且说薛俏文,回到位于青城山下的家后就病倒了,昏迷了好些时日方才清醒。
薛母一直担忧不已,见女儿醒过来,便问起她在华山派的经历。
薛俏文未敢道出实情,只说是被人发现奸细身份后才逃回来的。
对此,薛母虽有些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刨根问底,遂也就暂时作罢了。
……
这天,得知女儿醒了的余沧海到来。
一见面,余沧海开口就责怪女儿:“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搞砸了呢?你也太不小心了!”
薛母忙替女儿说话:“这也不能全怪文儿,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又不会武功……那华山派虽说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她能侥幸全身而退,就……”
不待其说完,余沧海冷哼一声打断:“怎么?你是怪我让她去冒险吗?当初,我可是跟她说得很清楚的。是她信誓旦旦的向我承诺,说一定会把那小子带回来,我也许她在我取得《辟邪剑谱》后,让她亲手杀了那小子替人彦报仇……”
但听薛俏文气道:“是,您是说过这计划的危险性,可您却隐瞒了大哥的真实死因!明明……明明是大哥调戏那卖酒女,林平之仗义出手,以至错杀了大哥。您却说是林平之和大哥争抢卖酒女不成而恼羞成怒杀了大哥……”
闻言,余沧海拍桌训斥:“你这是在谴责为父吗?!你个死丫头,你是随你母姓,但你还是我余沧海的女儿!你办事不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胳膊肘往外拐,替那个小子说话!”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闪身至女儿面前,抓着她的手问:“女生外相!说!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反过来被那小子灌了迷汤?是不是让他给占了便宜?”
薛母赶紧上来拉劝:“观主,看在文儿是您女儿的份上,您有话好好说,您别伤着她,她还病着呢……
听到父亲这么说的薛俏文,脑海里立时闪过那晚与林平之亲昵的情景,不由得一阵脸红。
随即,她作委屈状掩饰道:“我没有……爹您莫要胡乱猜疑……我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但我一直很小心,未敢急进……而且,而且林平之也是以礼相待,从未……”
余沧海气恼的一把甩开女儿警告道:“你还是在替那小子说话!好,就当你没被他占了便宜,你定然是已对他有了意思!那你最好别痴心妄想了!他是你的杀兄仇人,等拿到他家的《辟邪剑谱》,我便会取了那小子的狗命!”
薛俏文激动的反问:“那本剑谱就这么重要吗?青城派的武功又不是不强,为什么非得要去抢夺别人家的……”
话音未落,薛俏文就遭父亲一记重重的耳光,受力之下摔倒在地上。
薛母心疼不已,赶紧扑上去搂住了女儿。
就在这时,青城派另一名弟子贾人达入内禀道:“师父,侯师兄回来了……”
薛俏文听后,既恼恨又担心。但又无法回避,唯有随母亲退到了一旁。
同时,只见侯人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余沧海见徒弟一身狼狈样,蹙眉问道:“你不是和俏文一起去的吗?怎么是一前一后相差那么多时间才回来?”
侯人英眸光晦涩的瞥了一眼薛俏文后,禀道:“回师父,弟子是不小心遭华山派的人所擒,被那个老不死的折磨囚禁了好一段时日,才得逃回来见师父……”
余沧海先是没好气的甩出一句:“都是没用的东西!”
转而,他挥了挥手,吩咐贾人达:“行了,那你先扶人英回去疗伤吧……”
贾人达应声后,扶着侯人英出去了。
薛俏文见侯人英没将那事道明,松了口气后,依旧感到忐忑不安。
薛母则是小心翼翼的对余沧海示好道:“观主,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用饭……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些观主爱吃的菜……”
余沧海白了女儿一眼后,摆摆手道了声:“不用了!”
继而,他走到女儿身侧,冷漠的叮嘱:“你赶紧把身子养好,爹还有别的事要你做……”说罢,兀自而去。
薛母则关切的询问女儿:“文儿,你爹没弄伤你吧?都怪娘当年有眼无珠,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误了自己,还害了你投生到娘这儿来受苦……”说着,啜泣了起来。
薛俏文忙劝慰:“娘,您别这样……这也不能怪您,都是造化弄人……至于,我嘛~呵……父母是老天爷给定的,没得选……不过,我不会去记恨爹,娘才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只要娘安好,我便欢喜……”
薛母心疼的抚摸着女儿的脸,哽咽的道:“好孩子,这苦,娘已经受着了,但你不用受……你也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该嫁人了,娘不求别的,只求给你找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做夫君,让你能安乐顺遂的过后半辈子……”
薛俏文听着母亲的话,心下酸楚的叹道:“安乐顺遂的过后半辈子?呵,可以吗?”
转而,她想起林平之,一下没忍住,投进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薛母以为是女儿委屈难忍,遂慈爱的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