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野,瞿先生只是想见她一面,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瞿先生培养你这么多年,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瞿先生吗?”
院长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后背不禁发凉,连双腿都开始发颤。
没人比他更清楚陆清野是什么样的杀手。
这十年,瞿先生交给他的任务,从未失过手。
这样一把完美的刀,就这么放弃未免太可惜。
“今天我见不到想见的人,他会怎样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死。”
陆清野稍稍加了点力,院长的脖子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别……”院长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办公室后的房间,“从这里能直接到总部,瞿先生正在那里见秦小姐。”
匕首在陆清野手中挽了个花,藏进衣袖。
他抓着院长起身,打开办公室后面的门,三两下找到机会推开隔断,一部电梯赫然映入眼帘。
他揪着院长的衣领,拎着人刷了脸,没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他松开院长,径直走了进去。
秦臻跟着许月月下了电梯,只见藏在小衍山下的总部格外宽敞明亮。
许月月一边带她往前走,一边说道:“没进小衍山精神病院前,陆清野一直住在这里,不过那时候走的是别的入口。这条道是今年刚开通的,只有我和院长知道,他要找过来,估计得花些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参观。”
地下面积很大,房间也多,一路过来,不少人跟许月月打招呼,称呼各异,有的脸上还带着笑,可秦臻总觉得不对劲,他们的目光毫无温度,像冰冷的机器人。
许月月像是看穿了她的好奇,笑着解释:“别看他们招呼打得热络,其实根本没什么感情。只要老板一声令下,不管认识多久,他们都能立刻扑上来,一刀把我杀了。”
“你和他们,还有陆清野,是从同一个训练基地出来的?”
许月月轻笑一声:“谁能跟陆清野从同一个基地活着走出来?他是这里的王,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这里他说了算。”
“这里归他管?”
许月月闻言转身看向秦臻:“他是老板亲自带回来的人,老板特别宠他。”
说完,她转回身继续往前走。
秦臻跟在后面,脸色沉了下来。
直觉告诉她,许月月没说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秦臻问。
许月月又转了个圈,面对面看着秦臻:“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的美人,知道自己被骗后,可怜兮兮痛哭流涕的样子。”
秦臻闻言,轻轻笑了一声:“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许月月耸耸肩:“无所谓,来了这里,总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话音刚落,两人跨进一间大厅。许月月突然闪身躲开,几枚飞针瞬间从四面八方射来。秦臻眼疾手快,侧身贴向旁边的墙壁,飞针“簌簌”钉在她方才站立的地面,针尖泛着冷光。
她刚稳住身形,就见几个孩子突然跑到大厅中央。
见飞针没射中秦臻,他们一个个睁大双眼,满脸失望。
“是个新人,居然没射中。”
“就是,这准头也太差了。”
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里只有“没射中人”的失望,半分“差点伤人性命”的恐惧都没有。
许月月笑得浅淡:“不好意思,孩子们贪玩。”
秦臻伸手拔下墙上的飞针,一根根攥在手里,然后走到几个小孩面前,从其中一个孩子手里抢过针筒,退后几步将针装了回去。
那几个小孩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立刻往不同方向跑。秦臻冷着脸举起针筒,按下发射键,飞针“嗖嗖”射出。
片刻后,几个小孩停在原地,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
没人受伤,飞针只是射穿了他们的衣袖和裤腿,把人牢牢“钉”在了左右两边的墙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几个小孩气得咬牙切齿。
秦臻把针筒扔到旁边桌上:“小小年纪不学好。”
“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客,还请谅解。月月,把客人请进来吧!”
大厅里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许月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对着秦臻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留在原地。
秦臻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得像间书房,案桌前坐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双手交叠,目光直直地看向秦臻:“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是个不太听话的美人。”
秦臻挑了挑眉,擅自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你最好换个措辞。”
“我以为你至少会为了陆清野,忍一下我的无礼,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他的父亲。”
秦臻随手从面前的笔筒里挑出一支钢笔,打开笔盖。
钢笔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两圈,然后迅速指向中年男人。
男人皱了皱眉,一掌拍在桌上,借力连人带椅往后挪了半米,避开了笔尖。
“果然不是个听话的美人。”
秦臻收回钢笔,盖好笔盖,随意地坐在案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退开半米的男人:“陆清野的生父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怎么?你这个养父,也想试试自己锻的刀够不够锋利?”
“我的刀锋利不利,我比谁都清楚,这把刀何时会生锈,我也比谁都明白。我喜欢听话的孩子,所以陆清野绝不会背叛我。”
秦臻闻言眉头微蹙:“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得意地仰了仰头:“不过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往他身体里注射了些能让他听话的东西罢了。”
秦臻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中年男人扬了扬嘴角,“交出你手里的东西,离开小衍山,他于你而言,不是个好的归宿。”
又是那个u盘。
钢笔在秦臻手里又转了一圈,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刻与自己保持距离的男人,“看来,你对你手里的那把刀,也没有这么自信啊!”
语毕,她撑着桌面身体往前倾,离男人又近了一些,“游轮上,密仓里的杀手,是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