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看着此刻的秦臻嘴上说着狠话,眼睛却红得像是要咬人的兔子一般,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随时要碎掉一般。
他得意得勾了勾唇:“就怕殿下等不到明天回去弄死我,今夜就要死在这山洞里了……”
秦臻骂道:“你……畜生……”
“殿下明日要我死,今日还不能让我尽尽兴吗?”
语毕,薛宴带着笑意吻了吻她的唇瓣。
秦臻轻哼一声,睁着水盈盈的眼睛道:“本宫养着你,你就这样报答本宫?”
“殿下明知道我意图不轨还养着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秦臻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腹肌,眯着眼睛,从火光中去看薛宴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唇边扬起一丝有些病态的笑容,“薛宴……要不……你现在真让我死在这干了。”
秦臻其实是个挺怕疼的人,十几岁的时候打疫苗都要人陪着,捂着眼睛不敢看针头,现在来到这地方,知道自己不久之后可能会死在眼前人的手里,她是半点斗志都没了。
反正都是死,这种死法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薛宴顿住了,他静静的观察着她面上的表情,虽说她的双眼已经被欲色填满,有些迷茫,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是薛宴就是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是真想让他将她弄死在这里。
薛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将人从石板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又将披风严严实实的裹在她身上问:“冷吗?”
秦臻搂着人的脖子:“你稍微动一下我就不冷了。”
薛宴轻轻笑了一声,他想起御医的话,他得顾着眼前这个总想去死的人的身体,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然而即便只是这样,秦臻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开始往下滑,薛宴一下一下的接住人,再垂眸轻轻柔柔的吻她。
他想,他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得好好娇养着。
秦臻伸手把人推开,“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薛宴缠着她索吻:“殿下这是在担心我?”
秦臻笑了一声:“担心你这只手废了以后不能伺候好我。”
薛宴吻不到她的嘴唇就低头去她的脖子,“殿下放心,这点伤还不至于废了。”
语毕,他顿了顿又笑道:“便是这只手废了,也不影响我伺候殿下。”
“那你是不知道破伤风,破伤风是会死人的。”
“届时你若是死了,我就重新换一个更好的来服侍我,反正我长乐公主好色成性的名声在建安远近闻名,不找白不找。”
薛宴看着眼前这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外界谈起建安城中的公主殿下,静和公主美名远扬,几乎包揽了所有美好的词汇,到长乐公主这里,只剩下好色成性,心狠手辣了。
然而,别的不说,单说美貌这一点,见过秦臻的人,便是昧着良心,那也夸不出静和公主比长乐公主貌美这等话。
秦臻确实长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便是他从小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美人,此刻看着怀中之人,也忍不住春心荡漾。
这样美丽尊贵的人,自然是不缺往上凑的男人,而按照秦臻的性子,薛宴也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薛宴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突然发力,秦臻没忍住叫了一声:“薛宴!”
薛宴趁机含住人的嘴唇,声音低沉道:“我不会死,届时殿下若是看上了谁,大可告诉我,我把他活剐给你看……”
秦臻闻言,突然笑了,方才看着雨蒙蒙的眼眶突然笑出了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
薛宴突然心一疼,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吻在那滴眼泪上。
他无法去探究秦臻此刻的想法,这种明明紧紧的抱在一起却又感觉这个人会随时离自己而去的感觉实在太清晰了,薛宴不敢去细想。
他只能更加用力去抱紧对方,去证明怀里的人正被自己拥有。
不知过了多久,薛宴架起的火堆已经快要燃尽,他才将她身上的披风严丝合缝的裹在她身上,抱着她轻吻。
“亥时了……”
薛宴看了一眼山洞外的天色,重新往火堆里添了柴火,让火堆重新燃起来,随后抱着秦臻到火堆边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夜已深,他终究是怕秦臻明日病发,检查好她的身体没有哪里受伤之后,细心为她将方才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上,又用自己的外袍铺好,让她睡在上面。
秦臻已经累到了极致,被妥善安置好后,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薛宴见人已经安睡,这才开始用水清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之后侧着身子将秦臻抱在怀里。
夜已深,可薛宴亢奋得睡不着。
把小公主伺候好了,他却无处发泄,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兴奋到头皮发麻。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张沉静,美丽的脸,眼底第一次多了依恋这种情绪。
无论男女,对于跟自己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的人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所以在北燕皇宫时,其他兄弟还未娶亲便跟宫中婢女夜夜笙歌时,他从未跟谁亲近过,才会有今夜跟秦臻的初次交缠。
秦臻不是个会随意将自己交付出去的人,他庆幸,他也是。
薛宴低头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秦臻的发顶, 内心被满足感填得满满当当。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今夜属实算不上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将来他一定要给小公主补上,小公主就该高高在上,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
清晨,秦臻醒过来时薛宴已经不在身边,地上的火堆还燃着,应该是薛宴担心她着凉,所以每隔一会儿就会起来往里面添柴火。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只是有些酸痛,并没有其他不适感,想到即便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薛宴依旧能控制住自己,秦臻就觉得此人当真可怕到了极致。
“殿下醒了?”
薛宴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破瓦罐,洗干净之后装了些水过来,放在火堆边上,待水热之后才开始替秦臻洗手洗脸。
秦臻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没有在流血,便踢了他一脚。
薛宴握住她的脚踝,为她整理好鞋袜,随后蹲在她面前,将其背出了山洞。
恰时,禁军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