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人正生闷气,殿中之人一身黑色劲装,神色自若。
“秦二小姐请!”张婉莹嘴角微扬,张扬得意。
“婉莹郡主请!”秦臻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座上的女眷们看她瘦瘦小小的模样,只觉得这场比试她必输无疑,早知道是这般光景,方才点头应下不就好了?
不过是多一个平起平坐的王妃,总好过当着满殿权贵的面,落得被打受辱的下场。
没等众人的心思转完,张婉莹已率先发难。她脚步一错,迎面便扑了过来,拳风带着习武之人的刚劲,显然是把方才被秦臻嘲讽的怒气全攒在了这一击里,半分情面都没打算留。
殿内众人瞬间屏住呼吸,女眷们甚至下意识偏过头,这一拳力道十足,若真砸在秦臻身上,怕是当场就要见血。
可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便响了起来。
只见秦臻足尖轻轻一点,灵巧侧身,竟稳稳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黑色劲装的衣摆随动作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她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张婉莹拳风落空,眉头猛地皱起,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原以为秦臻不过是个娇养的闺阁小姐,却没料到对方反应竟如此之快。
但毕竟习武多年,错愕只持续了一瞬。张婉莹手腕迅速翻转,立刻化拳为掌,掌风直逼秦臻心口,招式比方才更狠了几分,显然是想趁秦臻立足未稳,将其彻底压制。
秦臻却似早有预料,沉着冷静地再次躲过了这一掌。
接连出手两次都被眼前人躲过,张婉莹看向秦臻的眼里终于多了几分忌惮,却也添了几分狠厉:“没想到你竟藏了身手,倒是我小看你了!”
秦臻依旧神色平静:“郡主也不必客气,有什么本事,尽可使出来。”
话音刚落,张婉莹便再次冲了上来。
这一次她不再急于求成,招式变得章法十足,掌影翻飞间,尽是致人要害的狠招,显然是动了真怒,非要让秦臻难堪不可。
然而,秦臻步伐稳健,身姿灵活,竟连连躲过张婉莹的杀招。
张婉莹见自己连番出手,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触碰到,面色愈发难看。她后退几步,开始凝聚内力,随后迎面一掌打了过去。
秦臻侧身险险躲过,一缕发丝被掌风扫过,瞬间断裂,飘在空中,随之而来的,还有秦臻手臂处衣袖被掌风划裂的声响。
“秦二小姐受伤了?”
“婉莹郡主怎能在大殿之中动用内力?若是不小心伤了皇上和太后,可如何是好?”
“唉?秦二小姐手臂上那是什么?是血吗?”
“就一点点,不像是血,倒像是守宫砂。”
“不是说秦二小姐跟凌阳王……”
“如今看来,传言是假的,秦二小姐还是清白之身。”
沈容看着秦臻手臂上那一点红,捏了捏拳头,眼里满是震惊与错愕。
张婉莹见了秦臻手臂上那一抹红,只觉得刺眼至极。
她胸口剧烈起伏,掌风落空的滞涩感还没散去,又撞见这醒目的红,一股怒气瞬间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她出手前本就做了预判,原想借这一掌让秦臻难堪,让她在满殿权贵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没成想竟亲手拆穿了流言,反倒帮秦臻证了清白。
“不可能!”她厉声喝道,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元宵节那夜,你勾引王爷与你……怎么可能还……”
秦臻捂住手臂,淡声道:“如此说来,王爷下聘那日,在秦府污蔑我的人,与你有关?”
张婉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决计不再多话,刚要再次出手,这一次,却被秦臻抢了先机。
秦臻主动出击,由守转攻。
殿中宾客众多,不便施展轻功,反倒限制了张婉莹的发挥,偏偏秦臻招式灵活,出手极快,不过片刻,竟将张婉莹逼得节节后退。
张婉莹倒退几步,怒骂一声:“阴险小人!”
话音落,她再次凝聚内力,直直朝秦臻打去。
眼看秦臻没有躲闪,系统立刻为她启动防御机制,顷刻间,秦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臻儿……”
“二小姐……”
秦煜与沈容急得站起身,却见秦臻只是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嘴角微扬:“是郡主先对臣女下死手的,既是如此……那臣女就得罪了!”
话音落,她再次主动进攻。
众人原以为还能多看会儿热闹,可没料到秦臻此次不再收敛,出手又快又准。
待将张婉莹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时,她一脚将人踢飞出去好几米。张婉莹重重撞在殿中柱子上,立刻呕出一口鲜血。
“婉莹……”
“姐姐……”
“郡主……”
张婉莹却无暇理会旁人的呼喊,只抬眸用阴鸷的目光盯着秦臻:“你得意不了几时的。”
秦臻轻笑一声:“赢你这种人,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你们自诩高贵,把他人的尊严与生死踩在脚底,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今日应你的挑战,并非想证明什么。身为凌阳王府未来的王妃,身为秦家女儿,我有责任护住圣上的这份赐婚,也有责任维护家兄家嫂的尊严。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欠你什么。”
张婉莹捂住胸口,自尊心不允许她再当众出丑,只能生生将嘴里的血咽回肚子里:“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赢了王爷,赢了凌阳王妃之位,你能不得意?”
秦臻闻言,转身看向上座的萧瑾,笑容张扬明丽,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郡主说错了。不是我赢得了他,而是……他本来就是我的!”
此话一出,殿中再次响起不小的惊呼声,只因这句话有违世俗伦常,却又让人心颤,令人动情。
可这句话,也深深刺激了张婉莹。
她输了吗?输了又如何?不过是一次比试,又能说明什么?
只要……只要秦臻死了!
张婉莹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再次将内力凝聚起来,不管不顾地飞身而上,直冲秦臻而去。
“臻儿……”
秦煜的惊呼声刚响起,众人便见一抹红色身影朝秦臻飞去。
下一秒,秦臻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张婉莹那一掌还没碰到秦臻,人便再次飞了出去,连吐两口鲜血。
她看着向自己出手的人,泪眼朦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