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推开萧瑾院门的秦臻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杀气朝她袭来。
她先是一怔,迅速回头,只见一把长剑从天而下,直刺她面门。
秦臻侧身躲闪,那把长剑从她身侧擦过,直直插入院门门板。
众暗卫见此皆是一怔——方才见秦臻翻墙,他们还以为她不通武学,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练过武的人,会用翻墙这种老土的方式潜入别人府中。
可她竟能如此灵活地躲过王府暗卫的致命一击,可想而知,此人的反应能力与身体协调能力都非比常人。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秦臻此刻求爷爷谢奶妈的感谢上一个任务完成后,系统给她的身体做了全方位升级,否则此刻她怕是早已成了这暗卫的剑下亡魂。
绿墨见对方轻而易举躲过自己的杀招,心中自然不甘。他凝聚内力拔出长剑,再次向秦臻劈去;秦臻后退几步,凭借身体的灵活,险险躲过这一击。
其他暗卫见她连躲绿墨两招,纷纷敛去轻视之色,拔剑向她刺来。
眼看四面八方都是人影,秦臻心头一怔,这才明白自己捅了马蜂窝。
她立马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急声喊道:“误会!”
落羽一听这声音,只觉得有些熟悉,立刻拔剑格挡,将其余暗卫击退几步,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白皙好看的小脸。
“二小姐?”
秦臻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小命尚存。见来人是落羽,她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有门不走,偏要翻墙啊!”落羽挽了个剑花,利落将剑插入剑鞘,额角都渗出了薄汗。
秦臻闻言,蔫蔫地叹了口气:“我也想走正门啊!可你们王爷非说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若是不拿出点勾栏的做派,给王爷添点新鲜感,怎么保得住我正宫的地位?”
几个暗卫一听这话,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烫。
王爷用过晚膳就回房了,莫非是早就猜到王妃会来,所以早早等着了?
“额……王爷已经歇下了,您……”落羽本想说“您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屋内却传来一道平静又低沉的声音:“让她进来。”
落羽闻声,立刻收了话头,侧身让出通往内院的路;连带着几个暗卫也都垂着头往后退了半步,大气不敢出。
秦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摆,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着进了院子。
正屋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烛火从门缝里漏出来。
秦臻抬手推开门,就见萧瑾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松松垮垮搭着件月白锦袍,乌黑的长发半束,手里还捏着一卷翻了半页的书。
他听见动静,抬眼望过来,眸子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深邃,嘴角却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王倒想知道,王妃都学了些什么勾栏做派,来保住你的正宫之位?”
秦臻脚步一顿,方才那点得意瞬间蔫了下去。
她摸了摸鼻尖,凑到软榻边坐下,眨巴着大眼睛:“少儿不宜,人家还是未成年呢!怎么能学那些?”
“是吗?”
萧瑾将手中的书扔在桌上,秦臻瞥了一眼,目光瞬间被吸引。
好一本春光无限的……小画册啊!
萧瑾轻笑一声:“不是说少儿不宜吗?”
秦臻翻了一页,看得津津有味,啧啧感叹:谁说古人封建?毕竟没手机、没电视,连瓜子都不爱嗑,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这些事,玩得可比谁都花哨。
她摆了摆手:“爱学习不分年纪。”
萧瑾掀了掀外袍,线条流畅的腹肌半遮半露:“本王看画册上,都是两个人一起学习的,王妃一个人看,怕是学不到精髓……”
秦臻看了一眼,生怕自己被“蛊惑”,立刻移开目光,顺手帮他把衣袍拉拢,却忍不住趁机摸了一把:“天凉,王爷您小心着了风寒。”
萧瑾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占我便宜?”
秦臻摇头,极力为自己辩驳:“我是那种人吗?我对您,那是对美好事物的纯粹欣赏,绝对没有丝毫不轨之心。”
见她说得理直气壮,萧瑾微微弯腰垂眸,方才拉上的外袍再次散开,胸肌与腹肌一同露了出来。他不像其他常年练武之人那般皮肤呈小麦色,相反,他的皮肤是冷白色,比许多娇养的千金小姐还要白上几分。
他垂眸直直看着秦臻,嘴角微扬,带着点笑意:“那我可以欣赏你吗?”
秦臻闻言摇头:“那当然不行!女孩子出门要学会保护自己,万一看怀了孕,你负责啊?”
“我不负责,难道王妃还想找别人负责?”萧瑾神色淡然,陪着秦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秦臻合上册子,决定不再跟他掰扯“废话文学”。她一把将萧瑾推倒在软榻上,扒开他的衣袍,又掏出一包银针扔在一旁的小桌上,准备直接进入主题。
可她还没来得及将银针扎下去,萧瑾突然伸手一揽,秦臻重心不稳,直直扑进了他怀里。
“长夜漫漫,王妃不必心急。”
从软榻上能清晰看见窗外的月亮,满天星辰格外清亮;月光洒进来,在萧瑾冷白的皮肤上织出一层朦胧的银辉。
美人大多雌雄莫辨,妖孽更是如此。
见秦臻不说话,萧瑾又将人搂紧了些:“近日宫中恐生变故,而我因中毒太深,内力已无法完全发挥。此时此刻,能帮我解除困境的,唯有王妃一人。”
秦臻知道,所以今夜她才会来。
萧瑾也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竟会翻墙进来。
秦臻趴在萧瑾的胸膛上,突然意识到:今夜萧瑾的自称,已经从“本王”换成了“我”。
她拍了拍萧瑾的肩膀,顺着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萧瑾轻笑一声,揽着她看向窗外:“有你在,我不敢死。”
他从不是心软的人。
从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若是死了,王府上下几百口人会随他一同覆灭,在他看来,这些人本就是依附他而活,主生奴生,主死奴随,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与他命运绑定在一起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多了几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