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穿笔挺的、不知用何种面料制成的墨绿色军服,脚踩锃亮的黑色军靴。
每一个人的身高、体型都相差无几。他们昂首挺胸,目光平视前方,神情冷峻如冰。
最令人震撼的,是他们的步伐!
每一次抬腿,高度都分毫不差!
每一次落地,都与身边所有的人,在同一个瞬间完成!
百余只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竟只发出一个声音!
这已经不是一支军队。
而是一台由血肉组成的,精密到极致的杀戮机器!
身为千古名将。
李世民和尉迟敬德,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要将一支军队训练到如此地步,需要何等严苛的纪律和何等恐怖的意志力!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到这些士兵手中所持的“武器”上时。
心中的震撼,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困惑所取代。
那些士兵的手中,都握着一根造型奇怪的黑色长棍。
这棍子……就是黔州的武器?李世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所谓的“武器”,非金非铁,既无锋刃,又无枪尖,在战场上能有何用?难道用来敲打不成?
他心中的疑惑,化作了一丝轻蔑,
忍不住对身旁的尉迟敬德笑道:“敬德,你看,这黔州军的武器,似乎也不怎么样。”
“居然以棍为兵,未免太过儿戏了。”
尉迟敬德深以为然,瓮声瓮气地赞同道:“陛下所言极是!”
“兵器的优良与否,对战局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我大唐的百炼横刀、破甲利箭,无一不是饮血利器。”
“这光秃秃的烧火棍,怕是连我军士卒的皮甲都敲不破,不行,当真不行!”
两人一唱一和。
言语间充满了对这种“落后”武器的鄙夷。
他们身前的青年向导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未解释。
然而,他能忍,旁边的人却忍不住了。
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体态微胖的大妈,扭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世民二人。
“我说你们几个,是刚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
“土老帽,懂什么啊!”
大妈的嗓门又大又亮,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什么棍子?这叫枪!懂不懂?枪!”
枪?
李世民和尉迟敬德,包括房玄龄几人,全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
“枪”乃百兵之王,长杆利刃,可刺可挑,纵横沙场。
可眼前这黑色的“棍子”。
除了“长”这一点,跟他们心中的“枪”的形象,根本没有半点相符之处!
看到他们一脸茫然的表情,大妈的鄙夷之色更浓了。
“所以说你们是土老帽!”
“我们黔州的枪,是外面那些破铜烂铁能比的?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枪,能百步穿杨,指哪打哪!”
“更能喷吐火舌,于百步之外,把敌人打成筛子!”
“打成筛子?”
李世民等人再度愣住了,脑子完全无法理解这番话的含义。
百步穿杨?
那是神射手才能做到的绝技。
喷吐火舌?
莫非是某种火器?
可大唐的火,
都是用来看的,比如烟花炮竹。
火器就是玩具!
至于“打成筛子”,这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们从大妈这番粗俗却又生动的描述中,非但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变得更加云里雾里。
眼看几位“贵客”被怼得哑口无言,青年向导笑着打圆场道:“几位兄台不必着急。”
“光说是很难理解的。”
“我们黔州有专业的枪械训练场,等军演结束,若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们亲自去体验体验,到时自然就明白了。”
李世民等人闻言。
这才按捺下心中的万千疑惑。
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投向场中。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片刻,仪仗部队的方阵已经走过了观礼台。
广播中那清脆的女声,再度适时响起:“军威浩荡,气贯长虹!”
“感谢仪仗部队为我们带来的精彩展示!”
“接下来,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黔州陆地作战部队的第二方阵——火炮部队!”
随着话音落下。
演习场入口处,再次传来一阵沉重的轰鸣。
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整齐划一的士兵队列。
而是……一排排造型狰狞的钢铁巨兽!那是一种李世民等人从未见过的奇特“车辆”。
没有牛马拉拽,却能自行移动。
在这些车辆的后方,都拖拽着一门门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巨管”。
这些“巨管”被架在两个巨大的轮子上。
黑洞洞的炮口,如同一只只择人而噬的凶兽之口,无声地对着天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这……这又是何物?”
李治忍不住失声问道。
“火炮……”李世民喃喃地念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不解。
他知道“火”,也知道“炮”。
大唐军中,亦有投石用的“炮”,可那与眼前这钢铁铸就的怪物,完全是两码事。
这名为“火炮”的神奇道具,究竟有何等威力?
这一刻,没有人再敢轻易地发出嘲笑。
那黑洞洞的炮口,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从心底升起一股原始的敬畏。
李世民等人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些缓缓驶过观礼台的“火炮”。
ps:写着写着家里突然停电了,还有一张在电脑上,明天加更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