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次在法华寺故意使坏,林青榕从未主动吻过他。
虽然魏渊曾自傲于自己吻技卓绝,还大言不惭过,只靠亲吻就能让她舒服。
但当林青榕主动上前,吻上来时,魏渊竟怔在那里。
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林青榕柔软的唇瓣,已经完成 蜻蜓点水的一吻。
似乎还有慌乱间,舌尖轻触过后的湿润。
当她离开后,夜风拂过,唇上突如其来的清凉,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青榕似乎有些赧然,脸皮薄红,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魏渊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身影。
似乎是心中七上八下,她竟连路都认错了,跑出去了几步之后,发现方向错了,又赶紧掉头,去往正确的方向。
魏渊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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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林青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有路过的下人跟他行礼。
魏渊这才彻底回神,伸手在唇上摸了一下。
他凝视着指尖。
那股湿意,早已消失不见。可那一瞬间的柔软触觉,似乎还停留在唇上。
魏渊失笑地摇了摇头。
“真是……”
他欲言又止,胸腔中一股柔软的情绪,如茶花树下化掉的春雪,和着她清甜的芬芳,汇成一股娟娟溪流,游向四肢百骸。
魏渊心情不错,朝着那些下人,轻轻点头,甚至还笑了一下,便走开了。
只留那几名下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看见了吗?难不成是我眼花?三爷刚刚竟然冲咱们笑了一下!”
“你没看错!我也看见了!太吓人了!”
“为何要笑!是咱们做错什么了?”
“别管了,快走快走!莫要让人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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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回到院中。
整个小院喜气洋洋,连樱桃见了他,也不再畏畏缩缩,反而主动过来打招呼。
“三爷回来了?给您和夫人备好了茶水点心,水也备好,夫人正在沐浴。您先喝点儿茶,这可是夫人亲手配的呢,里头放了十八种水果,喝起来十分清甜……”
魏渊心情不错,也难得配合。
虽然他不爱食甜,但破天荒的,尝了点儿茶水糕点,算是给足了脸面。
樱桃高高兴兴地拉住石榴的手,连连摇晃。
“你看,我就说吧!咱们三爷,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三爷跟夫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都抢不走,拆不散!”
石榴也跟着笑:“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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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沐浴好了,出来,看到魏渊在喝茶,愣了一下,便转过身去,坐在梳妆台前擦拭头发,不去看他。
她脊背挺直,似乎跟往常一样淡然。
但镜中微红的脸庞,却出卖了她。
魏渊知她爱装蒜,没有说破,起身前去沐浴。
待魏渊沐浴过后,从屏风后出来。
林青榕已经擦干了头发,正在脸上涂抹香脂。
魏渊站在她背后,轻轻拨弄她的长发,捏着发尾,在指尖把玩。
林青榕看了他一眼,魏渊便微微俯身,在她肩头颈窝轻轻嗅着。
“你涂了什么?好香。”
他说着,手已经顺着衣领伸进去,不老实地乱动。
下人们进进出出,有的在收拾浴房,有的在铺床抻被。
林青榕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
魏渊轻笑一声,松开了手,转身回到榻上,斜倚在那里,拨弄着炕桌上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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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人们都出去了。
林青榕这才起身,准备去床上。
走到榻边,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不去床上吗?”
说完,就觉得自己多嘴。
这话说的,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魏渊却笑道:“夫人相邀,哪敢不去?”
“呸!”
林青榕瞪了他一眼,伸手把灯盏拿了过来。
“你莫要乱玩了,都拨坏了!”
这盏灯林青榕颇为喜欢。
细长的灯座上头,是一个方形灯架,灯架上挂着一个铜丝编成的小球,烛火放在里面,任由小球来回晃动,也不会歪斜熄灭。
这般精巧细致的玩意儿,也是她在魏渊的库存里翻出来的。
魏渊平日里无趣得很,摆在外头的全是普通样式的器具,这些宝贝竟然都蒙了尘!
林青榕便自作主张拿过来,自己用。
魏渊见她十分宝贝,忍不住笑道:“你拿了我的灯,却没有交换之物,我可是亏了……”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
林青榕轻嗤一声,转身就走。
魏渊却突然起身,拦腰将她抱起,竟在屋中转了一圈。
林青榕吓了一跳,手里还攥着灯盏,又怕掉下去,惊呼出声。
·
魏渊抱着林青榕来到床边,将她放下。
林青榕举着灯盏,正不知所措。
魏渊却已经开始。
先是解了腰间束带,扔到地上,又撩开衣襟,慢慢将胸腹袒露出来。
林青榕别开脸,拿着灯四处张望,唯独不愿看他。
魏渊却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灯盏拉到身前。
“你的东西,不准备仔细看看,嗯?”
林青榕疑惑,“什么我的东西?”
魏渊拉住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前。
“不是别人的,只属于你的。”
魏渊按着林青榕的手,一路向下………林青榕瞬间缩回了手。
“哎呀,你好烦……”
林青榕话音未落,便被魏渊夺了那灯盏,挂在床头。
接着,便是灯火摇曳,人影交叠。
·
魏渊借着烛光,将她拥入怀中,仔仔细细,探寻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林青榕还从没在这种事儿上,见到过他,如此这般的柔情。
他向来急性,两人经常是先遭遇战,又拉锯战。
但此刻,魏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耐心,竟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逡巡了个遍。
林青榕痒得难受,却又浑身发软,忍不气喘吁吁地问:“你要干嘛呀!”
魏渊笑而不答,埋头认真品撷。
林青榕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脑补吧,我不想被审核打回来了)……
直到她流着泪,魏渊给她擦脸。
她才注意到,魏渊脸上,也有水渍。
她含嗔带怒地看着他,魏渊却是一脸得意。
“喜欢吗?”
林青榕闭着眼睛,不说话。
魏渊却是又问:“喜欢我吗?”
林青榕睁开眼,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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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魏渊从未问过。
以林青榕对他的了解,这男人自信心爆棚,从来不会有这种疑问。
但魏渊此刻神情,却十分郑重。
虽然两人还紧密相拥,但他脸上,却并非只有情欲。
林青榕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灯火摇曳晃动,映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魏渊如墨海一般的冷峻眼眸,也在灯光的照映下,染上几分柔情和暖意。
林青榕没有说话。
魏渊的话,像是一条小鱼,钻进了她的心里,游荡了一圈,让她的心中,生出别样涟漪。
魏渊却停下来,不依不饶,又极其认真地问了一遍。
“喜欢我,嗯?”
林青榕并未应答,而是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迎了上去。
这场情事,终于回到他们熟悉的模样………
林青榕也变得主动了不少,给了不少回应。
这让魏渊几乎把持不住,几次差点儿早早交代。
好在他对林青榕的点,十分熟稔。关键时刻先发制人,总能让她先一步败下阵来。
直到后半夜,林青榕终于撑不下去。连连讨饶,魏渊终于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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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入眠,林青榕早已熟睡,魏渊却一直没有闭上眼睛。
他低头俯视着怀中的女人,心中也在纳罕。
不管看了多少遍,竟然还是看她不够!
当初在街上惊鸿一瞥,她说,“公子,你的荷包掉了!”
他从她手上接过荷包那一刻,就知道,同时也交出了自己的东西。
他把心,交到了她的手上。
后来,他一次次寻找机会,偷偷在不同场合,看着她的身影。
心中只有一个念想,看一眼就好,就看一眼。
再后来,听闻她的亲事,被表妹抢走。
他心中大喜,趁着父王对赐婚的犹豫,抓住时机,定下这门亲事。
当时也只有一个念想,娶进来就好。
若她不喜,就不打扰她,彼此相敬如宾,只要能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如今,魏渊心中,又有了新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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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青榕每次和他行事,都十分享受。
但魏渊深知,她的眼睛里,只有欲望,没有情意。
但之前的他,并不在乎。
甚至觉得,能在身体满足她,都是意外之喜。
因此,只要有时间,魏渊就要和她厮混在一处,叫她沉溺其中。
这样,她就算没有情意,至少也会因为身体的需要,多多少少对他有几分依赖。
但如今,魏渊已经不满足于此。
花园中,林青榕主动一吻,魏渊突然看到,她眼中的情意。
虽然还不多,但已经足够他以此为基石,撬动她如磐石一般的心。
魏渊问她,“喜欢我吗?”
林青榕虽然不答,但魏渊知道,她的眼中,那三分情意,并不作假。
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并且成竹在胸,知道她此刻,已经不止是欲,甚至,也动了情。
魏渊心中大喜。
这是他此生从未想过的奢望。
只不过,三分情太少。
魏渊并不满足。
他抚着林青榕的脸庞,轻吻着她的额头。
“三分不够,我要的,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