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精神一振,幻术内劲流转,身影变得更加飘忽难测,一双素手引动玄奥掌法,气劲如丝如网,将速度和技巧型的“风”与擅长封锁纠缠的“云”牢牢圈住!
不求速胜,只求缠住这两道灵活的身影,为惊轲和江辞婉争取各个击破的时间。
江辞婉压力骤减,心无旁骛,冰冷的剑锋直指最擅暗器和偷袭、威胁极大的“雨”。
剑光如同骤雨梨花,丝丝缕缕的剑气牢牢锁死了“雨”的身法变化,逼得她无法再分心投掷暗器或援助同伴,只能疲于应付剑招。
惊轲则如同出笼猛虎,双兵齐出!长虹剑光如匹练,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硬撼“火”刚猛无俦的九环鬼头刀!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力劈华山,却又蕴藏着至柔的水劲,每一次碰撞都巧妙卸去对方一部分力量。
冷香枪如同鬼魅的手臂,短促却致命,专走偏锋!枪尖吞吐的幽蓝寒光快如毒蛇,时而点刺“山”盾牌的连接处缝隙,时而急扎“火”的腰腹要害,逼得两人手忙脚乱!
惊轲以一敌二,竟硬生生凭借精绝的武艺和无畏的气势压制住二人!他步法灵动,绕着“山”的巨大盾牌游走,寻找着攻击后门和脚下破绽的机会。
整个战场被分割为三块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庭院中火星四溅,金铁交鸣声、劲气爆裂声、短促的怒喝与闷哼几乎连成一片!汉白玉地砖在沉重的兵器和步法踩踏下不断碎裂!纷飞的雨丝被激荡的气劲逼开,形成一小片真空地带。
胜负的天平在惊轲加入后便开始了逆转。
“雨”首先告危! 江辞婉全力施为,一剑快似一剑!最终,“雨”在连绵不绝的剑招中闪避稍慢半分,被江辞婉找到破绽,一招“雪落无声”,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雨”的咽喉!
“呃……” “雨”的身影骤然凝固,眼中光彩迅速消失,手中双刺无力坠落。
“火”与“山”受惊! 同伴毙命让围攻惊轲的两人心神剧震!就在他们招式出现一丝迟滞的微小瞬间。
“什么时候了还分心?”惊轲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山!小心!” “火”急吼! 惊轲眼中寒芒暴涨!他拼着硬受了“火”一刀擦过肩胛骨带来的剧痛,长虹剑死死压住“火”的刀!
蓄势已久的冷香枪,却如同潜伏的毒龙,“噗嗤”一声!精妙绝伦地从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从“山”的腋下缝隙狠狠扎了进去!
“啊——!” 剧痛让“山”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巨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一歪,沉重的盾牌瞬间失去了防御的完整性!
机不可失!惊轲手腕一抖,长虹剑瞬间脱身,化作一道凌厉的寒光,笔直射向因为盾牌倾斜而暴露出的、身形踉跄的“山”的额头!
“噗!”脑浆迸裂!“山”轰然倒地! 连毙两人,惊轲气势更盛!拔出血淋淋的冷香枪,反手迎向惊怒交加、状如疯虎杀来的“火”!
“火”见两位防御同伴接连被毙,已知事不可为,但心中狂暴之气被彻底点燃,不顾一切使出搏命杀招,九环刀搅动腥风,完全放弃防御,刀刀皆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然而惊轲此刻完全占据了主动!他身法如影随形,避开刀锋,冷香枪如同穿花引蝶,瞬间在“火”身上点开数朵血花!
“喂,领头的,你心乱了,我胜之不武啊。”惊轲还不忘嘲讽。
同时,“林”的偷袭未能得手!见同伴惨死,竟不顾自身安危,舍弃盈盈,意图向正背对自己、激战“火”的惊轲刺出致命一击!
“痴心妄想!”一直留意全场的江辞婉娇叱一声!杀了“雨”之后她并未收手,一直在掠阵!此刻她身影如电,弃用长剑,纤纤玉手带着穿透力极强的指力,快如奔雷般点在刚刚刺出匕首、胸前空门大放的“林”女后背心俞穴!
“噗!”强大的指力透体而入!“林”女身体猛地一僵,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前冲之势瞬间断绝,如同破布袋般软倒在地,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风”在缠斗中已被盈盈一记玄妙掌劲印在胸口,口中溢血倒退数步。而最后一名围攻盈盈的“云”,见仅余自己一人,深知大势已去。则利用双钩在廊柱石灯笼上猛地一荡,借力身形如轻烟般飘起,直接落向一处屋顶,转身就要逃!
“想走?!”惊轲此刻恰好一枪挑飞了“火”最后的九环刀,见状毫不犹豫,回手将沾满了“火”鲜血的长虹剑奋力掷出!一剑如虹!
“噗!”飞剑精准地贯穿了“云”女仓惶闪避后的小腿!将她狠狠钉在了琉璃瓦顶上! “呃啊——!”“云”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剧痛让她无法站稳,从屋顶滚落下来!就在这时,被先前巨响和惨嚎惊动,在副统领林渊带领下正赶回巡夜的皇城禁军终于出现在院门口!
“有刺客——!救驾!放箭!!” 那一直趴伏在台阶下,几乎被吓傻的老太监,此刻猛地如同打了鸡血,嘶哑着喉咙,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尖声喊了出来!
“咻咻咻——!”
瞬间!密集如暴雨般的箭矢如同飞蝗,没有任何犹豫地覆盖了那个刚从屋顶跌下的身影!十数支强劲的禁军破甲弩箭瞬间将那“云”女射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
“噗通……”尸体滚落庭院,再无半分声息。
雨,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大了一些。
庭院中,只剩下浓重的血腥气和散落的兵刃尸体,以及将惊轲团团围住、刀枪林立的皇城禁军!
火光映照着冰冷的雨水和染红的地面,气氛瞬间冻结。
“喂喂喂,就是这么招待贵人的?”惊轲还是改不掉贫嘴的性子。
盈盈在身后掐了惊轲后腰一下,“正经点。”
“哼!”林渊将手中长枪杵在地上,“夜半三更,闯入皇宫,意欲何为!依我看!外面的动静也是你们搞的!”
“哎哎哎!”惊轲连连摆手,“你这样污蔑人可是不对的哦。”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虚。
“林统领,”李煜出现在御书房门口,脸色缓和了许多,“这些是朕的朋友。”
“是,陛下,臣……”他跪伏在地,“臣要向陛下请罪。”
“不必,林统领先起来,守在御书房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李煜目光转向惊轲,“盈盈姑娘,惊轲少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