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轲从樊楼出来后就来了寿昌坊,这个甩手掌柜也是让惊轲体验的淋漓尽致,不羡仙的大小事宜有刀哥、裴叔和柳衔蝉,开封这边的事有妹妹王姝与。
今天天气晴朗,秋风吹拂,搞得惊轲心情也还不错,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欢雀的小跳跃,“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我勒个……”惊轲刚推开别院的门就被两杆长枪架在脖子上。
青九尘和孟临衍一脸坏笑,前者更是嚣张的说道:“哎!要想进门,十坛离人泪,一坛不能少。”
惊轲举着双手,“不是……这我家,搞搞清楚!”
孟临衍接话道:“什么要想进门,要想活命!你记错词了!”
青九尘挠挠头,“嘿嘿,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紧张了,头一回干这事。”
惊轲将两杆枪拍开,笑骂道:“打劫打到我头上,还是在寿昌坊,你俩也真是……够厉害的,不过话说你们不是要去漠北吗?怎么没去。”
孟临衍拿枪杆子狠狠戳了一下地,“你可别说了,那该死的契丹人,打游击是真的厉害,我们本来是要去支援的,但是那边还没等到我们支援就被拿下了,这不正在重新整理再次北上呢,我俩闲着没事寻思来你这瞧瞧。”
青九尘点了点头,“是嘞,看你这边需要什么帮忙不,顺便还能给你介绍几个狂澜新来的崽,丢到你这边历练历练。”
惊轲朝里间走去,边走边说,“你俩这算盘打的,我要是在清河我都听得到。”
青九尘小跑两步来到惊轲身边,“少东家这是什么话,我俩能有什么坏心思,你看我跟小孟这清澈的眼神。”
惊轲停下来看了一眼二人的眼睛,不禁摇头,“一个包藏祸心,一个助纣为虐。你俩就是想着,来我这蹭酒喝,顺便丢给我几个新人让我帮忙带带因为你们要北上了。”
二人被戳穿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孟临衍:“你看我就说骗不过少东家,你非得……”
青九尘:“哎!你这人……”
惊轲进了正厅的门,边观察四周边说:“行了行了,不用做给我看,离人泪是真没有,当时运来的离人泪卖了钱给冯如之了,赤龙堂需要钱度过难关,不过马就会好起来了。至于带新人,可以,但是你们去了漠北得帮我找个人。”
二人齐齐问道:“谁?”
惊轲:“洛神!”
青九尘张大嘴巴,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不是,少东家,你让我俩这种莽夫去找千人千面的洛神?确定不是开玩笑?”
惊轲也是被逗笑了,“没有要你找,就是帮我留意一下洛神的消息。况且你们本就是去打仗的,分不出来什么时间,若是有消息就告诉我,没有的话就算了。”
孟临衍拍拍胸脯,“那倒是没问题,不过话说少东家你要百业帮会是干嘛?”
惊轲随意坐在石阶上,“还不是那该死的秀金楼,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记仇,他敢烧我的家,抓我的家人,我就要杀光他们,就是这个道理,斩草除根。”
二人相视一眼,青九尘坐下来劝道:“那秀金楼背靠江南国,虽然江湖上的游侠集结起来也是不小的势力,但是终究不是身着甲胄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啊。”
惊轲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江南国要是插手,赵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惊轲也没多说,拉着两人出了门,“走吧,也不能白来,搓一顿去,明日我还有事,就招呼不了你俩了。”
孟临衍:“带着我俩呗,反正这几天也没事,现在也还早,晚上回来再吃饭也不迟。”
三人结伴出了城,往梓匠居的方向走去。本来惊轲打算步行前往,感觉舆图上也没多远,但在青九尘和孟临衍二人奋力劝说下才骑着马前去。
刚出城没多久,孟临衍二人就发现了身后有尾巴跟着,惊轲安抚道:“不碍事,不是秀金楼的就是三更天的,这两拨人都盯着我呢,不做什么事就不管他们,要是多事就杀了。”
…………
梓匠居,鲁班祠内的地下密室中,容鸢正在跟一男子对谈。
“师姐,这五牙大舰……真的要毁掉?”
容鸢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寺庙香火不断,阁楼淫秽漫天,李唐护不住的天下,你以为赵宋就行了?”
男子一时语塞,想要反驳些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转移话题,“师姐,那醉花阴的邀请咱们也不接受?”
容鸢停下了盘佛珠的动作,睁开了眼,“那醉花阴是给钱就卖命的地方,去那里作甚!武成王庙那边怎么样?”
“倒卖兵器的钱都还在石守信口袋里,卖出去的兵器大都在贺刀寨和承恩镇。”
容鸢叹了口气,“石守信这人,难以捉摸,得想个好办法把他拿下。”
“据说他也在屯私兵。”
容鸢双眼瞪大,有些出乎意料,随即又笑了笑,“也正常,浮戏山那边怎么样了?”
“新来了几个孤云弟子,带队的那个叫李观棋,是个女人,孤云的大弟子最近在樊楼附近摆摊,搞什么算数寻人,不知道是何意思。”
“其他事情呢?”
“三更天新汇聚了一批人,最近一直跟着那个惊轲。据说这个惊轲就是前几天杀死史鸠的真凶,赵二去寻钱的法子也是出自他手,但是他只有十六岁,在我看来属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容鸢笑了笑,“英雄出少年啊,你猜他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啊?他……他来做什么?”
容鸢起身走向台阶,“你就看吧,这小子这几天就会来找我,派人看着去,一有动静立刻汇报。”
“是,师姐。”
…………
另一边,惊轲三人在去往梓匠居的路上被拦了下来,拦路的正是十几个三更天人。
惊轲勒马,对着面前的人问道:“来要什么的?人?还是腰牌?”
那人手提双刀行了个佛礼,“弟子夜枭尘,前来请教掌令。”
惊轲努努嘴,“你俩呢?干嘛来的?”
“紫泠鸢。”
“陈文琀。”
“前来讨要‘解药’。”
惊轲叹了口气,“其实都好说,坐下来谈谈?”但是回应惊轲的只有双刀出鞘的声音,“看来没得谈喽,孟兄,青兄,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