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津渡的码头附近,将惊轲三人送来的撑船老伯此时脖子上正架着两柄唐刀。
“贼老汉,你嘴是真硬,家里没人了是吧?”为首的秀金楼刀客拿狠厉的眼神瞪着撑船老伯。
说不怕是假的,那明晃晃的长刀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怎么可能不怕,老伯咽了口唾沫,“大…大人,我真的只是将他们送来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啊!”
那秀金楼刀客手腕微动,血线自老伯的咽喉喷涌而出,“真是废物,浪费时间。”
脚店里,马朝王汉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
冷清秋雪:“发现什么了没有?”
王汉小声说道:“客栈后面的林子里有新鲜的脚印,客栈里应该混进来了人,这老板怎么样?”
酒祈风揉了揉眉头,“老板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么大一间客栈呢,只是……”
酒祈风话未说完,就被马朝打断,“嘘——”他直接起身将耳朵贴近地面,“好像多了很多人,从码头那边过来的。”
秦道元对着老板问道:“老板,你们七月十五都上哪烧纸啊?”
陆桂芳:“河边前几年出现过很多死人,在下游那块,很多人去那边烧纸,也有去西边土地庙的,客官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
陆桂芳话毕,在座的五人都握上了自己的兵器。冷清秋雪叮嘱道:“老板,先把大门关起来。”
“啊?”陆桂芳还一头雾水呢,就看到几人夺门而去,“瞧这架势,是要打架啊。”
五人来到客栈院子里,马朝说道:“人不少,怎么办?”
秦道元:“看情况,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酒祈风点点头,“如果是敌,就引到渡口南侧的林子里杀掉,行动。”
五道残影掠出院墙,首先碰到秀金楼人的是冷清秋雪,她一眼便瞧见了那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唐刀。哨声响起,这是皇城司特有的暗号。
秦道元听到哨声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哨声的方向袭去,其余三人也并未走远,马朝王汉也奔着冷清秋雪而去。
反倒是酒祈风,转角就遇上了江扶娄,直接确定了来人是敌非友,他与江扶娄有过一面之缘,在听到江扶娄是追杀惊轲的元凶之一后就记在了心里。
“呦!江大人。”
“你认得我?”
“那可不,青蛟堂里有过一面之缘。”
江扶娄眼神微眯,知道自己被认了出来,“那就不要有第三面了吧。”
酒祈风:“我也正有此意。”
酒祈风眼见江扶娄杀意凛然,他长剑一振,剑脊带起一抹清冷月华,主动攻上:“那就领教江大人高招!”
剑光似尺,精准丈量对手枪锋轨迹,酒祈风身随剑走,剑刃斜斜搭上疾刺而来的枪杆,侧身卸力,意图将枪劲引偏。
江扶娄冷哼一声,枪柄猛抖,一股螺旋暗劲顺着枪身炸开,“脱手!”枪杆如毒蛇狂扭欲绞飞长剑。
酒祈风手腕灵活翻转,并不硬抗,脚下“九宫步”急踩后退,“呲啦——”剑刃擦着枪缨险险分开。
那强劲的抖枪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胀。江扶娄得势不饶人,枪杆回压,枪尖如毒龙出洞,直扎酒祈风小腹要害,角度狠辣刁钻——“盘蛇探穴!”
“积矩九剑·引星绳!” 酒祈风剑尖画圆,不是硬格,而是如同牵引绳般黏贴缠绕枪锋前半段,身形如风中柳絮借势急旋后退。
剑圈虽化解直刺,但那强劲冲力依旧将他逼得再次踉跄数步,险些撞上身后墙壁,呼吸也急促起来。
“好个缠丝剑!可惜力道太差!” 江扶娄眼中凶光大盛,看出酒祈风剑术精妙但后劲不足。
她长枪一抖,荡开贴附剑身,枪势陡变,改刺为扫,精钢枪锋撕裂空气,“苍龙摆尾!” 横扫千军之势直卷酒祈风腰肋。
酒祈风拧身急避,剑竖身前硬挡,只听“铛啷”一声刺耳鸣响!
剑身剧颤弯曲近乎极限,巨大冲力将他整个人扫飞出去,重重砸在一棵小树上,喉头腥甜,强压着才没喷出血来。
他挣扎起身,“有点意思,我们去开阔地再来!”
作势提剑,脚步却在后退,一副色厉内荏、强撑面子的样子。
江扶娄长枪遥指,嘴角满是轻蔑,她对自身武力极为自信,又见酒祈风气息紊乱,显然“重伤”在身,更不屑他逃向开阔地自寻死路的行径。
她身形急掠,长枪如影随形再起——“伏虎下山!” 气势汹汹,直扑“狼狈不堪”逃向南林丛的酒祈风背影。
酒祈风头也不回,脚下全力施展轻功奔向林边。江扶娄杀意凛然,己方人又多,哪怕对方有帮手,也不过是寥寥数人,全部拿下便是。
临津渡的人虽然大都去了外面烧纸祈福,但仍有几名老弱留在家中,此时都紧闭门窗不敢出声,生怕惹了事非。
脚店里,陆桂芳也让二娃将门关好,自己来到二楼的空房间将窗子开了条缝,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尘玉瘦和上官婉庭自然也是听到了响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除了冷清秋雪的哨声,还有秀金楼专用的传信声音响起。
“咕咕咕——”
几十道黑影追着冷清秋雪跑去,着皇城司的女子眼中并无恐惧,反倒是多了几分快感。
冷清秋雪:“来吧,多来些,你们这些秀金楼的狗贼,一个也别想跑!”
秦道元拖着笨重的陌刀身形依然快如闪电,他在皇城司的日子也不少了,这咕咕声还是认得的,皇城司与秀金楼打交道多年,没有恩,只有怨。
客栈内,上官婉庭有些忧虑,毕竟她刚入青溪没多久,明川药典倒是倒背如流,只是那青山执笔没学多少,害怕自己拖了尘玉瘦的后腿。
“那个,尘少侠,我们现在……”
尘玉瘦刀光般锐利的眸子盯着窗外,“你先不动,我去看情势再说,若有不对劲,你带惊轲走,我断后。如果两拨人都是冲着惊轲来的,那我倒是希望有一方是自己人。”
没过多久,冷清秋雪五人已经抵达南面的林子,酒祈风跑的有些气喘,“是…是追杀惊轲的那拨人,我们来对地方了。”
秦道元将陌刀插在地上,“自然是,而且是秀金楼的狗崽子们,先把他们做掉再说。”
冷清秋雪:“记得留个活口。”
秀金楼的二十名刀手连同江扶娄和江思慧将五人团团围住。
江思慧:“惊轲呢?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冷清秋雪嗤嗤一笑,“贼子口气倒是不小,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