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轲很快便抵达的樊楼,上午的樊楼冷清的很,多的是昨夜喝多了的食色酒客。
醉花阴的弟子正在打扫“残破的战场”。惊轲大步走进樊楼大门,一位弟子正面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您……”
“我来我来,你去打扫吧。”说话的是苏芜攸,她支走了那名弟子,带着惊轲向楼上走去。“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昨晚找你都没找到。”
惊轲叹了口气,“昨晚,别提了,去鬼市走了一遭,忘记给你们留信了。”
“没事就行,姝与都要担心死了,我都跟他说了你不会有事。”苏芜攸真的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摊上这对不省心的兄妹。
三楼花魁的房间,王姝与正在摘着手中的玉楼春花瓣,听到门打开了便问道:“苏姐姐,我哥……”
“别你哥你哥了,你就是个兄控,啥也不是,你俩聊吧,我先忙去了。”苏芜攸气呼呼的准备出门,她现在对惊轲可是有怨言的很,因为惊轲一晚上不见人影,自己被王姝与这妮子唠叨了一晚上。
惊轲拉住苏芜攸,“等一下,苏姐姐你就在这里等会呗,休息休息,说不定等会还要麻烦你。”
苏芜攸翻了个白眼,心想反正是花魁下的令,自己也乐得不做事。
王姝与看到惊轲别提多高兴了,但仍旧气鼓鼓的一拳打在惊轲肩膀,“你昨晚哪去了?是不是去幽会小娘子把自己的妹妹忘了?嗯?说话!”
惊轲将王姝与按在凳子上,“我的小姑奶奶,我昨晚去鬼市了,见了道主。”
王姝与:“怎么说?”
惊轲摩挲着下巴,“我联系了很多事情,从我一开始来到开封遇见小福我就觉得不对劲,昨天跟道主交了手,我觉得道主应该是三个小孩他说让我端掉无忧帮,他就给我生金瓯,只是这生金瓯……”
王姝与说道:“那生金瓯其实是东阙公子拿来扰乱大宋经济的东西,那些个术法都是唬人的手段。”
“那东阙为什么要扰乱大宋经济?”
“还不是因为,东阙公子其实被死对头使了计,被赶出了未央城,他跟江南国主达成了共识,只要帮着江南国主阻挠大宋南征的步伐,就助他重回未央城。”王姝与傲娇的撅着小嘴。
惊轲:“嗷,原来我就是棋子呗,你这消息哪来的?”
“羽衣楼里打探到的,那羽衣楼就是江南国的情报机构。”
惊轲点了点头,“还有什么消息?”
“江南国的南烛公子也在开封,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还有大宋现在有点焦头烂额,北面契丹虎视眈眈。浮戏山那边,孤云高手为赵宋布下的阵法被玄元教的破了。”
惊轲扒拉了一下脸,“等会,孤云我知道,玄元教又是哪蹦出来的?”
王姝与捂嘴笑了一下,“你是真对江湖事一无所知啊,这你还怎么闯江湖。那玄元教相传是道家老祖陈抟所创立,主张顺应天道。后来到了唐初,国师李淳风创立门派孤云,为大唐算尽三百年。据说当今晋王身负紫微星劫,天子寻来孤云高手在浮戏山布阵,被玄元教破坏了,江南国就想利用这一点,加上开封钱荒阻挠大宋南征的步伐。”
惊轲脑子乱乱的,“打住,先不说浮戏山的事,单说这生金瓯……”
“生金瓯确实是未央城宝器,但是最近秀金楼有不少人潜入开封,跟生金瓯肯定脱不开关系,史鸠在一众大臣中脱颖而出拿到熔炉的话语权,背后肯定有秀金楼的影子。”
惊轲:“你的意思是,我要想破了这局,不仅要拿到生金瓯,还要调查史鸠和浮戏山?”
王姝与摇摇头,“我的好哥哥,你妹妹我神通广大,替你调查好浮戏山了,这个给你。”她塞给惊轲一张纸条。
惊轲展开纸条,“九宫飞星,转于中宫。室有三垣,灵珠所藏。三垣齐聚,斗转星移。卦象:地山谦,上坤下艮,煞白虎。这……啥意思?”
王姝与:“总而言之就是赵宋做事不能急,哎呀你就拿着吧,总有你用到的时候。对了哥,你来找我什么事?”
惊轲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搬救兵的,被妹妹带跑偏了,“我这不是要去端了无忧帮吗,我一个人怎么行,我来跟你借点人。”
王姝与哼哼了两声,“现在知道来找我了,昨晚怎么不等我?”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哥哥错了。”
“早都给你准备好了,跟你交过手的世沐泽,这人挺厉害的,他自己还有个百业帮会,里面高手也不少,我让他带点人过去帮你,贺姐姐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所以能给你的人也不多,也就三四十个,其他的还得哥哥你想办法。”
惊轲大喜过望,“那就成,让他们明晚来角门里找我。”
“你打算直接从无忧洞下去啊。”
“不然呢,既然都是端掉了,自然从外到内杀个干净。”
王姝与竖起大拇指,“哥,我看你有阎王之相。”
“去你的,不说了,我先去找其他帮手。”惊轲起身朝外走去。
“活着回来嗷!”
“知道啦!”
苏芜攸将惊轲送出了樊楼,“你多小心,姝与这边有我,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惊轲:“有劳苏姐姐了,对了,开封城里租房上哪租去?”
苏芜攸:“南门大街市买司,不过你认识九流门的人,让他们帮你找的话,会便宜一些。”
“多谢,走啦。”
…………
借到了四五十人的惊轲兴奋的握了握拳,不知道无忧帮的高手多不多,现在得去找找天泉的人了。惊轲刚想完这茬子事,就被一道哭声打断,“呜呜呜呜,我不活啦——”
循声看去,那是一名天泉打扮的男子,正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呜呜哭泣,他身边,有个惊轲的熟人在。
“风兄!”惊轲喊道。
风无间看向惊轲,眼神一亮,“少东家,你什么时候来的开封啊?”
“说来话长,风兄的旧伤无碍了吧?”
“害,别提了,春秋别管一战,痛快是痛快,就是这肺上染上了些病,正在调理。”
惊轲点点头,“那就好,这位是?”
风无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男子,悄悄向惊轲说道:“这是我师父,怀玉思,被醉花阴弟子抛弃了,在这哭呢。”
惊轲满头黑线,“这是酒还没醒呢吧。”
“谁说不是呢。少东家你来这里干嘛?”
惊轲:“正想跟你说呢,我要跟无忧帮开战,已经叫了三更天跟醉花阴的,你帮我回去传个信呗,看谁愿意来。”
风无间:“那敢情好!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就是跑得快,逮不着,啥时候开战。”
“后天晚上。”
“行,我这就把我师父弄回去。只是……”风无间看着地上还在抽泣的怀玉思,忍不住扶了扶额。
惊轲蹲下身子,“怀大侠,帮我个忙,成了我给你找十个侠缘。”
怀玉思双眼放光,“果真吗大侠!”
惊轲点点头,“你回去叫一些人后天晚上来角门里帮我打架,打赢了我就给你找。”
怀玉思噌地站起来,“你等着!我天泉打架还没怕过谁,十个侠缘,你给我备好了!”说完他便朝南走去。
风无间张大了嘴,合着自己哄了半天哄不好的人被惊轲一句话哄好了,对着惊轲比了个拇指,风无间便追怀玉思去了,“少东家!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