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市风波如小石子投入湖面,涟漪散去。
周若雪完成论坛议程,一行人返回。
姜涛拍飞了“老鬼”和吴天雄伸来的爪子,线索却指向了更深处——省城。
回到周氏集团,日子照旧。姜涛的恢复力惊人,体内力量已近全盛。
新保温杯成了标配,握在手里,是熟悉的冰凉沉实。
陈瑶依旧叽叽喳喳,林薇看他的眼神多了丝复杂,但工作依旧利落。
几天后,周若雪办公室。
“省城临江新区有个大型综合开发项目招标,”周若雪将文件推到姜涛面前,“集团必须拿下。下周,我会亲自带队过去。”她看向姜涛,意思不言而喻。
“嗯。”姜涛点头。省城吴天雄,鼎峰集团?正好。
“我也去!周总,我能整理资料!”陈瑶立刻举手。
“林薇负责行程和安全协调。”周若雪安排道。
林薇点头:“明白。”她目光扫过姜涛,带着职业的冷静,那晚的短暂失态似乎已被压下。
省城,临江市,“君悦”酒店。
高层套房视野开阔。姜涛站在窗边,俯瞰着比邻市更繁华也更显冰冷的都市丛林。
保温杯在指尖转动,目光沉静。他能感觉到,暗处的眼睛,比邻市更多。
招标会前夜。周若雪在房间审核最后方案,陈瑶帮忙。林薇在外间警戒。
姜涛独自下楼,走向酒店旁一条略显僻静的后巷。
他像是随意散步,但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监控盲区。
巷子深处阴影里,四个穿着紧身黑衣、动作精悍的男子(阿龙、阿虎、阿豹、阿狼)如同鬼魅般现身,堵住前后去路。
他们眼神锐利,气息沉稳,带着血腥味,显然是见过血的精锐,绝非“老鬼”手下那种混混可比。
“姜涛?”领头的光头阿龙声音沙哑。
姜涛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几块挡路的石头。
“吴老板请你‘聊聊’。”阿龙手摸向腰间鼓囊处,语气带着威胁。
“没空。”姜涛声音平淡,径直朝前走。
“找死!”阿虎脾气最爆,低吼一声,匕首如毒蛇般刺向姜涛肋下!速度极快!
姜涛像是背后长眼,脚步微错,匕首贴着他衣襟划过。
同时,他握着保温杯的左手随意向后一抡!
“砰!”
沉重的金属保温杯精准无比地砸在阿虎握刀的手腕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阿虎惨叫,匕首脱手!
阿龙三人骇然变色!好快!好狠!
“一起上!”阿龙怒吼,三人同时扑上!拳脚带风,招招狠辣致命!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雇佣兵或杀手!
姜涛身形如鬼魅般在狭窄的巷子里腾挪!保温杯在他手中不再是容器,而是一件沉重、坚硬、收发由心的奇门兵器!
“铛!”格开阿豹的甩棍!
“嘭!”杯底狠狠撞在阿狼小腹,后者如虾米般弓身倒下!
“啪!”反手一抡,杯身重重拍在阿龙格挡的手臂上!阿龙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臂骨欲裂,整个人踉跄后退!
不到十秒!
地上多了三个痛苦翻滚哀嚎的身影。
阿龙捂着剧痛的手臂,惊恐地看着如同魔神般屹立、连呼吸都未乱的姜涛。
他手中那个保温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姜涛走到唯一还能勉强站着的阿龙面前。
“谁?”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字。
阿龙嘴唇哆嗦,对方展现出的碾压级实力,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迟疑,下场会比同伴更惨!
“是…是吴爷!吴天雄!他…他在‘帝豪’会所等消息!”阿龙竹筒倒豆子,“他…他还请了‘蝮蛇’!国际上有名的杀手!就在附近!”
“‘蝮蛇’?”姜涛眼神毫无波动,“让他来。”
他拿出手机,丢给惊恐的阿龙:“报警。让你主子,来局子收你们四个。告诉他,洗干净脖子,在‘帝豪’等着。”
阿龙手抖得像筛糠,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同伴,哪里敢说不?他颤抖着拨通110,语无伦次:“喂…喂!警察吗?我…我们打架斗殴受伤了…在君悦酒店后巷…对…对!快来人!”然后他又哆嗦着拨通吴天雄的紧急号码,声音带着哭腔:“吴…吴爷!栽了!全栽了!姜…姜涛太…太可怕了!他让您…去局子领人…还说…让您洗干净脖子…在帝豪等着他!”
电话那头,正在“帝豪”顶级包厢里搂着美女、志得意满的吴天雄,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雪茄掉在昂贵的地毯上。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警笛声由远及近。姜涛看都没看地上的人,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巷子另一头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警局,灯火通明。
值班的警官看着被抬进来的四个重伤号(三个骨折,一个内伤),再看看笔录,头大如斗。
“又是正当防卫?”警官看着被请来“配合调查”的姜涛。
“他们持械伏击。”姜涛喝着一次性纸杯里的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
“那个‘蝮蛇’……”
“让他来。”姜涛放下纸杯,“或着,让吴天雄自己来。”
警官无语。眼前这位爷,简直是把警局当传呼台用了!但对方身份特殊(周氏总裁保镖,上头似乎打过招呼),而且从现场和伤者情况看,确实是对方寻衅持械在先,姜涛的“防卫”虽然暴力得离谱,却在模糊的边界内。
最终,吴天雄没敢露面,派了个律师来,灰头土脸地交了巨额保释金和赔偿金,把四个残兵败将弄走了。至于“蝮蛇”?吴天雄连夜加了三倍价钱,得到的回复却是:“蝮蛇”在接到目标照片和初步情报后,直接退了定金,并警告吴天雄:“目标代号‘龙渊’,佣金翻十倍也不接!你想死,别拉上我!” 吴天雄彻底瘫在老板椅上,面无人色。
君悦”酒店套房。
林薇将刚收到的风(吴天雄吓破胆,“蝮蛇”退单)告知周若雪。
周若雪嘴角微扬,看向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姜涛:“看来,省城这第一只苍蝇,拍得挺响。”
姜涛睁开眼,没说话。保温杯在他手心,温度正好。
陈瑶大眼睛亮晶晶,满是崇拜:“姜哥最厉害了!什么蝮蛇,听到名字就吓跑啦!”
林薇站在一旁,看着姜涛平静的侧脸,心中波澜起伏。国际顶尖杀手听到他名字就退单?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那些所谓的战功和“免死金牌”,背后又藏着怎样尸山血海的传奇?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那点朦胧的情愫,在这个男人深不见底的世界面前,是多么渺小和无力。但守护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次次拍飞那些不自量力的苍蝇,似乎…也是一种别样的震撼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