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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的影子在李云飞靴边蠕动,獠牙几乎要蹭到他的裤脚,乌伦的人骨念珠已开始发烫,火塘里的红碳噼啪作响,像是在倒计时。就在这时,一道尖细如针的鸽哨声突然从白桦林上空扎下来——那声音穿透了林中风声与兽吼,带着长安城特有的短促频率,李云飞的瞳孔骤然一缩:是玄镜司的传信鸽。

黑风也听见了,猛地抬头看向树梢,蝰蛇纹身的眼角拧成一团:“哪来的野鸽子?”话音未落,一只灰羽飞鸽已从枝叶间俯冲而下,翅膀扇动时带着松脂的焦味,右翅尖还沾着几点暗红血痕——显然是突破了部落外围的箭哨阻拦。它盘旋一圈,精准地落在李云飞伸出的左臂上,脚爪上系着枚青铜小环,环面刻着玄镜司特有的“奎”宿星纹,正是玄封约定的传信标记。

乌伦突然尖叫起来,枯瘦的手猛地拍向地面:“抓住它!那是汉人的眼线!”她掌心的血水顺着指缝渗进泥土,火塘里的碳火瞬间蹿起半人高,化作无数细小的火蛇,直扑飞鸽。李云飞早有防备,左手护着飞鸽,右手袖箭“咻”地射出,正好钉在火蛇蔓延的路径上,袖箭尾端的硼砂包炸开,银砂落处,火蛇瞬间化作青烟。

“急什么?”李云飞冷笑一声,指尖已解开飞鸽脚爪上的信管——那是根掏空的芦苇杆,里面裹着张玄镜司专用的楸皮纸,防水防潮,边角还压着青铜“镜”纹。他展开纸笺,玄封特有的瘦金体跃入眼帘,墨痕因飞鸽颠簸有些晕染,却依旧锐利:

“云飞亲启:查黑风部落与松漠靺鞨七部暗盟,以乌伦巫术召‘噬魂兽’,拟于八月十五截杀松漠都督府粮草队。另,三月商队失踪案实乃黑风设局,尸身藏于部落后山溶洞,备‘血祭’之用。玄影已带二十镇魔卫往援,三日后至兴安岭北口。切记,勿轻举妄动,待援至再破其咒。——玄封”

“粮草队?”李云飞捏紧信笺,指节泛白。他突然看向黑风,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只剩冷厉,“原来你们不止要拘魂魄,还要断朝廷的粮道,是想联合七部反了?”

黑风见阴谋败露,也不再伪装,一把抓起身旁的铁战斧,斧刃上的血锈在火光里泛着冷光:“汉人占我兴安岭,抢我兽皮,早该反了!”他猛地挥斧劈向李云飞,斧风带着腥气,竟逼得人睁不开眼。乌伦则趁机从怀中掏出个狼头骨哨,放在嘴边吹响——哨声尖锐刺耳,林深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无数黑影正从树后窜出,是黑风部落的猎手,每人手里都举着涂了狼血的弯刀。

飞鸽似是察觉到危险,突然振翅飞起,却被乌伦甩出的骨链缠住翅膀,重重摔在火塘边。李云飞眼疾手快,提剑斩断骨链,将飞鸽护在袖中——这鸽子是与玄镜司联络的唯一线索,绝不能丢。他退到熊皮地毯边缘,剑刃斜指地面,剑尖映出围上来的猎手,还有那只仍在脚边蠕动、愈发凝实的血狼:“想拦朝廷的路,先问问我手里的剑!”

火塘里的幽蓝火焰再次亮起,乌伦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人骨念珠,开始念起晦涩的咒语。地面的北斗七星血纹突然发光,每颗“星”都浮起一缕黑烟,渐渐聚成狰狞的兽头形状——正是玄封信中提到的“噬魂兽”。李云飞握紧了袖中的第三枚硼砂包,目光扫过白桦林的方向,心里算着玄影援至的日子:还有三天,这三天,他必须撑住。

林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不是兽吼,是人的声音——粗哑、愤怒,裹着风撞进部落营地,惊得树梢的松果簌簌坠落。黑风听到这声音,突然仰头大笑,战斧往地上一拄,震得泥土里的血狼影子都晃了晃:“李云飞,你听听!这是山下屯子的汉人百姓,他们早恨透了你们这些不管死活的官!”

李云飞猛地转头望向林口,只见数十个百姓举着锄头、镰刀,甚至还有人扛着断了柄的犁,在几个穿黑风部落皮甲的汉子带领下,涌进了营地。为首的老丈脸膛黝黑,额角还淌着血,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布巾,嘶吼着:“官府查了三个月商队失踪案,查不出个屁!现在部落说能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跟着反!”

“活路?”李云飞攥剑的手紧了又松——他看着百姓眼里的恐惧与愤怒,那不是真的想反,是被绝望逼出来的疯劲。山下的屯子他去过,去年雪灾时颗粒无收,官府的赈灾粮被克扣,今年商队又失踪,百姓连盐都快吃不上了,黑风定是借着这点,谎称“官府藏了商队的粮,要饿死他们”,才挑动了民变。

“别听他骗!”李云飞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压过嘈杂的呐喊,“商队的尸身藏在部落后山溶洞,是黑风杀了他们,还想拿你们当挡箭牌,截杀朝廷的粮草队——粮草一断,你们才真的没活路!”

百姓们愣了愣,举着农具的手顿在半空。那老丈皱起眉,看向身边穿皮甲的部落汉子:“他说的是真的?”汉子眼神闪烁,突然拔刀指向老丈:“别信这官的鬼话!他就是想拖延时间等援兵!”刀刃寒光一闪,竟要杀老丈灭口——显然是黑风怕百姓动摇,早下了死令。

李云飞眼疾手快,袖中仅剩的一枚硼砂包脱手而出,银砂正打在汉子的手腕上。汉子吃痛,刀“当啷”落地,李云飞趁机冲过去,一把将老丈拉到身后:“你们看!他连你们都要杀,这就是给你们‘活路’的人?”

营地外的呐喊渐渐弱了,有百姓盯着那部落汉子,又看了看火塘边乌伦——她此刻正疯狂地搅动地上的血纹,人骨念珠的珠子崩裂了两颗,黑水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淌,火塘里的噬魂兽头愈发清晰,獠牙上已滴下黑液,落在地上便烧出个小坑。

“不对...上个月部落的人还来屯子换粮,说换完粮就带我们找商队的人,现在怎么...”有个年轻后生嗫嚅着,手里的镰刀垂了下去。更多百姓开始交头接耳,眼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疑惑——他们本就只是想求条活路,不是真的想反。

黑风见百姓要倒戈,气得虬须倒竖,抬手就将战斧掷向那后生:“一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死!”李云飞拔剑格挡,“当”的一声,战斧被剑刃弹开,却震得他手臂发麻。部落的猎手们见状,举着弯刀就冲上来,一边砍向李云飞,一边驱赶百姓:“谁不动手,就是和官府一伙的,先杀了谁!”

混乱中,袖中的飞鸽突然振翅,尖啸一声——它翅膀上的血痕已干,竟挣开了李云飞的护持,朝着兴安岭北口的方向飞去。乌伦瞥见飞鸽,尖叫着抬手,掌心的血咒化作一道黑箭射向天空:“拦住它!那鸽子要去报信!”

黑箭擦着飞鸽的尾羽飞过,却没射中。李云飞趁机喊道:“玄镜司的援军三天就到,粮草队也会改道送粮来!你们再等三天,我带你们去后山找商队的尸身,还你们一个真相!”

百姓里突然有人喊:“我信李大人!去年雪灾,是他偷偷给屯子送过粮!”这话一出,更多人放下了农具——他们不是忘了李云飞的好,只是被绝望蒙了眼。

乌伦见百姓彻底不动了,猛地扑向火塘,将整个人骨念珠扔进碳火里:“噬魂兽,成!”火塘轰然炸开,黑色的兽影从火里窜出,张着满是獠牙的嘴,直扑向人群中最软弱的老丈。李云飞瞳孔骤缩,将老丈推开,剑刃裹着硼砂的余劲,直刺噬魂兽的头颅——这一次,他不能退,身后是百姓,身前是邪祟,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急报·赤星坠野

帐帘被撞开的瞬间,寒风裹着血雾灌进来,火塘里的火星子被吹得漫天飞,落在李云飞的飞鱼纹劲装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焦痕。浑身是血的探子踉跄着扑进来,肩头那支北胡狼牙箭的箭羽还在颤,箭镞深深嵌进骨缝,血顺着箭杆往下淌,在熊皮地毯上积成小小的血洼。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李云飞的官袍下摆,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首、首领!安东都护府的三百车粮草……在青云县西的落马坡被劫了!押运的千牛卫……全、全被钉在树干上,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李云飞的袖箭“铮”地弹出半寸,冷光映着他骤然沉下来的脸。半月前玄镜司送来的密报还在袖中——那张楸皮纸上,玄封用红笔圈出的“七星锁魂阵”四个字,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口。北胡八部要用汉人精血养阵,他原以为至少能撑到玄影的援兵抵达,却没料到对方竟先对粮草动手。黑风已按捺不住,短刀“唰”地架在探子咽喉,刀刃上的猎熊血还没干,压得探子的喉结一动不敢动:“说清楚!劫粮的人袖口,有没有绣红狐头?”

探子猛地咳嗽起来,一口带血的牙齿混着涎水吐在地上,眼里满是惊恐:“是、是红狐旗!那些人都穿黑皮甲,旗面上的红狐眼睛……是用血染的!还有……还有赤星!三颗赤星从东南天坠下来,砸在青云山脉的方向,落地时那声音……像有上千个人在哭!”

“哭?”乌伦突然尖叫一声,枯瘦的手猛地伸进火塘,滚烫的炭块烫得她掌心冒白烟,她却像没知觉般,抓着炭块在熊皮上划出三道歪歪扭扭的弧线——那是赤星坠落的轨迹,炭灰落在血洼里,竟晕开黑紫色的印子。她的声音发颤,皱纹里的血污随着发抖的脸颊往下掉:“这是‘天狼食月’的凶兆!二十年前,北胡人灭我靺鞨纥石部时,天上也掉过这种赤星!那天之后,纥石部的男人全被炼成了血傀,女人和孩子……都成了阵眼的祭品!”

火塘里的炭块“噼啪”炸响,黑风颈间的狼骨串突然“嘣”地断裂,七根刻着猎魂符的狼骨滚落在地,顺着熊皮的纹路滑向李云飞的袖口。最靠近飞鱼纹的那根狼骨,在火光的映照下,骨头上的符文竟慢慢显形,拼成了“东厂”两个暗纹——那是玄镜司特制的“显形骨”,专辨朝中密探的身份。

李云飞弯腰去捡狼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骨头,袖中那封关于青云县秘矿的密信便滑出一角。朱砂写的“青云县有秘矿,勿令北胡得手”几个字,在赤星透进帐缝的红光里,红得刺眼。黑风的短刀瞬间挑住密信的边角,刀尖一挑,整封信便飘落在火塘边。他盯着信上的朱砂字,又看向李云飞,蝰蛇纹的眼角抽搐着,瞳孔被赤星染成暗红:“李大人藏的秘密,倒比兴安岭的树洞还多。”他的刀背拍了拍李云飞的肩,力道重得能压碎骨头,“既然朝廷派你来查秘矿,老子就陪你走一趟青云山——但你要是敢耍心眼,老子就把你的魂魄剥出来,炼成下一个火塘里的血咒人脸。”

李云飞直起身,指尖拂过袖管,藏在掌心的硼砂顺着指缝撒下,落在黑风的熊皮靴边——那硼砂遇血即燃,只要黑风再往前半步,靴上沾的探子血就能引火。他脸上却挂着笑,声音温和得像在谈家常:“首领肯相助,在下自然信得过。都护府库房里有‘玄铁弩’的图纸,能射穿北胡的三层皮甲,事成之后,我便抄一份给你。”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帐外东南方——那里的三颗赤星还没熄灭,红光里裹着细微的黑烟,像有东西在火里挣扎,“不过,那些会哭的赤星,恐怕不是天灾。北胡人的阵眼需要活祭,说不定……是他们用活人引下来的‘假星’。”

“假星?”乌伦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颈间的人骨念珠一颗接一颗断裂,每颗珠子裂开的缝隙里,都流出黏腻的黑血,那黑血顺着她的指缝滴在地上,竟自动聚成北胡的象形文:血祭已成,天狼现世。

而千里之外的青云山脉,落马坡上一片死寂。被劫的三百辆粮草车歪歪扭扭地停在山道上,车板缝隙里不断渗出黑血,顺着车轮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道道蜿蜒的血痕。诡异的是,那些车轮印本该是木制的纹路,此刻却慢慢变形,边缘长出尖锐的“爪尖”,变成了狼爪的形状。每辆粮车的车辕上,都钉着一颗千牛卫的头颅,双目圆睁,盯着地下深处——那里,正是深埋在山脉腹地的秘矿,矿洞入口的石门上,北胡的“天狼图腾”正被黑血慢慢染透,粮车则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朝着矿洞的方向,缓缓“爬”去。

青云山的山道早被浓雾裹住,枯树枝在风里晃得像鬼爪,李云飞的马蹄踏过结霜的石子路,总觉得脚下黏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半干的黑血,顺着山道往深处延伸,和粮车留下的狼爪印严丝合缝。黑风的战斧扛在肩上,狼骨串重新用麻绳绑好,却仍在发烫,他突然勒住马:“不对劲,这山里太静了。”

话音刚落,一声狼嚎突然从雾里炸开,不是单个的嘶吼,是成百上千只狼叠在一起的声浪,震得枝头的霜簌簌往下掉。乌伦猛地缩在马背上,人骨念珠的碎片还攥在掌心,黑血沾得满手都是:“是血傀狼!北胡人用活人炼的,刀砍不死,只能用纯阳的东西破!”

“嗷——”第一只狼从雾里扑了出来,浑身的毛沾着黑血,眼睛是浑浊的暗红色,獠牙上挂着碎肉——那是千牛卫的衣角。它跳过石子堆,直扑李云飞的马颈,李云飞拔剑横扫,剑刃擦过狼的肋骨,却没见血,只溅起一团黑烟。狼吃痛嘶吼,反而激起了更多同伴,雾里接二连三窜出狼影,有的断了腿,有的少了耳,却仍像没知觉般往前冲,爪子踩在黑血上,竟留下火星。

黑风骂了句粗话,战斧劈向最近的狼头,“咔嚓”一声,狼头骨碎了,却没倒下,反而张开嘴往他手臂咬去。“操!”黑风翻身上马,靴底踹在狼肚子上,把它踹飞出去,却见那狼落地后,竟又爬起来,伤口处的黑烟往粮车方向飘去——原来这些狼是靠秘矿的邪气撑着,只要矿洞没破,就杀不尽。

李云飞突然想起袖中的硼砂,上次破火咒剩下的不多,却也是纯阳之物。他摸出纸包,往空中一撒,银砂落在冲最前的几只狼身上,“滋啦”一声,狼身上的黑血瞬间沸腾,烟也冒得更浓,那几只狼终于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化成一滩黑泥。“用硼砂!”他喊着,又摸出一包,分给黑风一半。

黑风接住硼砂,往战斧上一撒,银砂沾着斧刃的寒光,劈向狼群时,竟带着微弱的白光。一只狼扑到他马前,他一斧下去,狼身瞬间冒烟,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可雾里的狼越来越多,有的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马受惊嘶鸣,前蹄扬起,差点把乌伦甩下去。

“它们不是要杀我们,是要赶我们去矿洞!”李云飞突然发现,狼群始终往山道深处逼,哪怕受伤也不回头,“北胡人想让我们进他们的圈套!”他勒转马头,想往回退,却见后方的雾里也亮起红光——更多的狼堵住了退路,眼睛像两排红灯笼,把山道围成了圈。

乌伦突然哭出声,从怀里掏出块鹿角片,往火折子上一烧,鹿角片冒出绿烟:“这是纥石部的引魂烟,能暂时挡一下!”绿烟飘向狼群,那些狼果然顿了顿,往后退了半步,眼里的红光也淡了些。可没等他们喘口气,雾里突然传来更响的嘶吼,一只比普通狼大两倍的巨狼走了出来,毛是黑紫色的,额头有个血画的天狼图腾,嘴里叼着半块千牛卫的铠甲——那是狼首,被血咒强化过的首领。

狼首盯着李云飞,突然口吐人言,声音沙哑:“把秘矿交出来,饶你们全尸。”黑风一听就炸了,战斧往地上一拄:“放你娘的屁!老子的地盘,轮得到你们北胡人撒野?”他拍马冲上去,斧刃带着硼砂劈向狼首,狼首却侧身躲开,爪子往他马腹抓去——那爪子上的黑血,竟能腐蚀马毛,留下一道焦痕。

李云飞趁机绕到狼首身后,剑刃刺向它的后腿,却被狼尾扫中肩头,疼得他闷哼一声。硼砂只剩最后一包,他捏在掌心,盯着狼首额头的图腾——那是咒术的核心,只要破了图腾,狼群就会散。可狼首防备极严,始终用身体护住额头,还不断指挥狼群进攻,黑风的手臂已被狼爪抓伤,血顺着战斧往下滴,乌伦的引魂烟也快烧完了。

雾里的赤星光越来越亮,粮车“爬”向矿洞的声音隐约传来,狼首突然狂吼一声,狼群像疯了般往前冲,有的甚至往马腿上撞,想把他们掀下来。李云飞咬咬牙,把最后一包硼砂捏在剑尖,猛地甩向狼首的额头——银砂在空中散开,正好落在图腾上,狼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冒起黑烟,浑身的黑毛开始脱落。

“就是现在!”黑风抓住机会,战斧劈向狼首的脖子,“咔嚓”一声,狼首的头掉在地上,化成一滩黑泥。群狼见首领死了,顿时乱了阵脚,有的往雾里逃,有的瘫在地上化成黑烟。李云飞喘着气,看向山道深处——矿洞的方向,红光越来越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黑风擦了擦手臂的血,把战斧扛在肩上:“走,去看看北胡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踏入矿洞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硫磺与血腥的寒气扑面而来,李云飞的剑刃不自觉地颤了颤——剑身上的玄铁纹路,竟在洞壁微光下泛出细碎的红光,那是靠近邪祟时才有的反应。洞道狭窄,仅容两马并行,地面的黑血已凝成硬壳,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骨头在碎裂。乌伦缩在马后,手里的鹿角片还冒着残烟,眼神却比之前坚定:“这洞壁上刻的是‘天狼噬魂阵’的阵纹,每道刻痕里都掺了活人血,我们走的是阵眼的‘凶门’。”

黑风抬手摸了摸洞壁,指尖沾到暗红的粉末,凑到鼻尖一闻,猛地啐在地上:“是北胡萨满的‘血蚀粉’,能把活人骨头化在石头里,这洞怕是用汉人俘虏挖的。”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沉闷的鼓声,“咚、咚、咚”,节奏缓慢却震得人心口发慌,混着若有若无的神歌声,像是从地底深处钻出来。

李云飞勒住马,示意众人熄灭火折子——洞壁上的微光足够视物,那是嵌在石缝里的“玄铁晶”,正是密信里提到的秘矿核心。玄铁晶泛着冷蓝的光,照亮了前方开阔的矿厅,而矿厅中央,竟竖着一座半人高的石台,台上绑着十几个还活着的千牛卫,每人胸口都插着根铜针,黑血顺着针尾滴进台下的凹槽,汇成细小的血河,流向石台后的天狼图腾。

三个穿北胡萨满服的人正围着石台起舞,为首的萨满戴着狰狞的熊首面具,面具眼窝处嵌着两颗赤星石,在玄铁晶的光下闪着妖异的红。他左手抓着面蒙皮神鼓,右手的鼓鞭裹着黑布,每敲一下鼓,台下的血河就往上涌一分,图腾上的狼眼也更亮一分。另外两个萨满腰系铜铃,边跳边唱,歌词晦涩难懂,乌伦却听得脸色发白:“他们在念‘唤狼咒’,要把玄铁晶的邪气灌进图腾里,召唤真正的天狼!”

“还等什么?”黑风猛地拔出战斧,玄铁晶的光映在斧刃上,竟驱散了些许邪气,“老子先劈了那面具怪!”他拍马冲出去,战斧带着风声劈向为首的萨满,却被对方用鼓面挡住——那鼓皮不知用什么做的,竟硬得像铁板,“当”的一声,震得黑风手臂发麻。

为首的萨满停下击鼓,面具转向黑风,声音从面具缝隙里漏出来,沙哑得像磨石头:“靺鞨的叛徒,也敢来管北胡的事?”他突然挥起鼓鞭,鞭梢的黑布裂开,露出里面的骨刺,直刺黑风的面门。黑风侧身躲开,骨刺却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在洞壁上,瞬间渗出黑血——那骨刺上淬了毒。

李云飞趁机绕到石台侧面,剑刃斩断绑着千牛卫的绳索,却发现他们眼神浑浊,嘴里不断念叨着“天狼降世”,显然被咒术控住了心智。“先破阵眼!”乌伦突然喊道,指着石台下方的血河凹槽,“血河通图腾,只要堵了凹槽,咒术就断了!”

李云飞点头,摸出最后一包硼砂,往凹槽里一撒——银砂遇血瞬间沸腾,“滋啦”声中,血河的流动慢了下来,图腾上的狼眼也暗了几分。为首的萨满见状,突然把神鼓往地上一摔,鼓面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活人骨:“既然你们要拦,就一起当祭品!”他抬手扯下熊首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咒纹的脸,额头的天狼图腾正渗着黑血,“唤狼!”

随着他的嘶吼,矿厅顶部的石缝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无数黑影从缝里窜出——不是狼,是被咒术异化的蝙蝠,每只蝙蝠的翅膀上都印着细小的狼纹,扑下来时带着刺鼻的邪气。黑风挥斧劈散几只蝙蝠,却发现它们落地后竟化成黑血,又流回凹槽里,血河再次开始流动。

“玄铁晶!他们在吸玄铁晶的邪气!”乌伦指着石缝里的玄铁晶,那些晶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必须毁了玄铁晶,不然天狼真的会出来!”李云飞抬头望去,玄铁晶嵌在高处的石缝里,周围布满阵纹,硬砍怕是会触发更厉害的咒术。

黑风突然把战斧往地上一拄,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是火石和硫磺:“老子早备着这东西了!”他把硫磺撒在地上,用火石点燃,火焰瞬间窜起,顺着地面的黑血往凹槽烧去——硫磺火能驱邪,烧得血河“滋滋”作响,冒出黑烟。为首的萨满见状,疯了般冲向黑风,却被李云飞一剑刺穿肩膀,黑血顺着剑刃往下滴,落在硫磺火上,烧得他惨叫出声。

就在这时,矿厅深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地面开始震动,石台后的天狼图腾竟慢慢裂开,里面透出暗红的光。乌伦脸色惨白:“晚了……天狼要出来了!”李云飞握紧剑,看向黑风,两人眼神交汇——没有退路,只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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