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与楚江王坐在营前,百位妖兽纷纷排成一个长队,将心中的营郎将人选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挨个投进桌上的投票瓮中……
八戒与悟净在一旁帮忙检票,小青与百花羞,妇好在一旁观看。
一位穿山甲兽走上前来,将手中写好的纸团,用两个坚硬的指甲轻轻丢进了瓮中,接着是一位白虎兽,三头雕兽,刑天兽……
百位妖兽全部投票完毕之后,八戒与悟净抬过来一块黑板,楚江王捋起袖子将手伸入瓮中,一张一张地拿起来念道:“涂山赤霄一票,涂山赤霄一票……”
八戒扶着黑板,悟净拿出一支粉笔往上面记录着:“涂山赤霄,正,正,正……”
前面几票都是涂山赤霄的,涂山得意地摇着折扇笑着,胸有成竹,眯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相柳。
相柳手心捏了一把汗,心想,为什么没人投给自己呢……
正想着,楚江王念道:“相柳,一票……”
“哇,相柳,有人给你投票了耶!”小青在一旁拍着手欢呼着笑道。
相柳冲她挑挑眉毛,一仰头,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颇有些得意地看了看涂山赤霄。
涂山丝毫不紧张,心想,哪个不长眼睛的妖兽会投票给他。
……
经过漫长的时间,悟空已经累得瞌睡着了,一旁观看的妇好与百花羞也回伙房忙着去了,只留下小青还在原地观看。
最后,黑板上的结果是,涂山赤霄九十八票,相柳两票。
楚江王清了清嗓子,宣布:“我宣布,营郎将为涂山赤霄”
涂山赤霄得意洋洋地收起折扇,走到相柳面前,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劝慰道:“相柳,你不要气馁,这营郎将你做不得,但你还是南海妖王啊”
相柳抬手打掉了他假惺惺的手,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咯响,面色阴沉道:“为什么,为什么吾只有两票”
小青有些替他难过,上前劝慰道:“相柳,你别伤心,无论如何,还有两个人是支持你的”
“对啊,相柳兄弟,这两票是极其珍贵的两票,说明在这一百位妖兽之中,有两位是真心支持你的,当不上营郎将也罢,有什么好稀罕的”八戒劝道。
“是啊,相柳兄弟,俺们可以帮你问问是谁帮你投的两票”悟净也上前说道。
相柳也想知道是谁投的一票。
这时,一位小姑娘走上前来,对涂山赤霄行了一礼,着急地说道:“涂山大人,我乃反向兽,相柳那一票是我投的,但我本意是要写您的,可是本能反向令我不小心写成了他的名字,涂山大人,我对您可是三心二意啊!”说完,只觉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哈哈哈哈……”涂山赤霄听了,大笑起来,笑罢,拍拍那小姑娘的脑袋,说道:“好了,好了,反向兽,本世子知道了,你想说对本将军是一心一意对吧”
那反向兽先摇摇头,又点点头,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哈哈哈,好了,本将军知道了,你归队吧”涂山赤霄打发了她去,得意地看了相柳一眼,摇着折扇意气风发地走开了。
相柳听到这样的对话,更是面色阴沉了下去,颓丧不已。
小青摇着他的胳膊说道:“就算那一票是反向兽投的,可是你还有一票啊,还有一位妖兽在支持你,你别灰心啊”
“是啊,还有一位,会是谁呢?”八戒,悟净摸着脑门猜测。
“唉,你们都别说了,最后那一票,是吾自己投的,嗨!”相柳气急败坏地喊了出来,转头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向营帐外走去……
“相柳,你别走呀,你要去哪儿?”小青有些不放心,紧跟着追了过去……
“唉,可怜的相柳兄弟,主要是他那名声太坏了,唉……”八戒与悟净均摇头叹气。
悟空正打着呼噜,突然被二人的话语吵醒,恍惚着起身问道:“怎么了,营郎将,选完了?人呢?都去哪儿了”
“唉,大师兄,你若是困了,就回营帐中去睡,别在这儿睡,都烦着呢,哼!”八戒甩袖离去。
“嗨,八戒,你说什么呢?”悟空在后面龇牙咧嘴,心想,谁招你了。
悟净两边不知道该劝谁,上前对悟空说道:“大师兄,你睡醒了,那营郎将,被那涂山赤霄当上了,相柳兄弟落选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老沙,你们代俺去劝劝那相柳兄弟吧,莫要让他颓丧啊”
“行,大师兄,你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
……
相柳大踏步走得极快,步若流星,走出营帐,来到一处巨大的岩石背风处,一拳砸在那坚硬的岩石上面,将岩石砸出一个大坑出来,顿时岩石崩落,他的拳头也被磨得渗出血来。
“相柳,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小青站在他的身后,自从见到相柳被锁在水牢中的场景之后,他便想多关心他一些,总觉得他可怜。
“小青,我相柳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吾是个无恶不作,臭名远扬的极恶之徒,可是,吾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如此地憎恨我,讨厌我”相柳泪流满面,情绪极为糟糕。
“相柳,那些都只是道听途说,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错在他们,不在你,你不要为了他们如此地伤心难过”
“我不是为了他们伤心,难过,我是为了我自己,几万年了,无论谁提起我来都是满眼的憎恶,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从来没有!”相柳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继续用那带血的拳头去砸在岩石上面,在岩石上面留下道道血迹。
“相柳,快停下,你别这样!”小青上前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停下,可是力气不如他大,便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了相柳,令他不再伤害自己。
感受到小青身上的温度,相柳冷静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小青,问道:“小青,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小青此时面对着他,为了让他开心一些,只好尽拣些好听的说:“这,其实,在我眼里,你是个真诚的,善良的,有一点点调皮的,还有点帅的……好人”
“是吗,小青,你真的这么认为”相柳黯淡的眸子中逐渐升起了亮光。
“嗯,是的!”小青使劲地点了点头。
“哈,太好了,小青”相柳听了,又兴奋起来,一把将小青紧紧揽入怀中,抱紧了她。
“小青,吾想开了,去争那营郎将有何用,毫无意义,别人不给我投票,厌恶我,憎恨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一个人说我好,我就开心,不管怎样,我还是那个南海妖王,九命相柳”
“嗯,相柳,你想开就好”小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差点喘不过气来。
“相柳,小青,相柳……”八戒与悟净在风沙之中,一边走,一边喊……
听到二人的呼唤,小青用力挣脱了相柳的怀抱,拉着他走出了那片岩石,对着八戒与悟净呼喊道:“八戒,悟净,我们在这儿!”
四人在越吹越烈的风沙中艰难前行,相柳将小青的手儿抓的紧紧的,似乎今日他觉得与小青的距离更近了一步,没能当上营郎将,他已经完全释然,看着前面小青瘦弱的背影,他心中笃定,此后,定要与她并肩前行,保护好她。
回到了军营之中,小青已从孟婆那里学到了不少汤药之术,她想起相柳的护心鳞被尽数剜去,胸口的伤口难以愈合,她仔细研读医书,熬了一锅汤药,亲自给相柳端去,让他喝下。
相柳端着这碗暖暖的汤药,只觉甜如蜜糖,一仰脖尽数喝下了肚去,一滴不留。
小青收过汤碗,笑道:“傻子,这么烫,你慢点喝呀”
“笨蛋,吾九命相柳,哪里会怕烫”相柳看着小青绯红的脸颊,心中更是甜蜜,胸口的伤口也瞬间不疼了。
第二日,今日休沐,无早朝,悟空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突见营帐正中央站着一具高大的身躯,魁梧壮硕,头上有两个弯弯的牛角,正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