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头到尾,详细说说。”金晓东顿时紧张起来。
“别紧张。”何雨柱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晓东,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上辈子……把我或者说另一段记忆里,也有个师父,叫龙洋,某特种部队的一把手,大校。这个特种部队,其实就是“狼牙”的原型!”
金晓东点点头,“记得啊,你说那老爷子厉害得紧,把你从军985大学一号院撵到三号院,揍你跟揍孙子似的,吓得纠察都不敢吭声……呃,我不是那意思。”
何雨柱没在意他的口误,继续说道,“龙洋师父,是现在这个龙星雨师父的……重孙。”
“噗——!”金晓东把嘴里的苹果渣喷了出来,咳得脸通红,“等…等等!重孙?!老何,你这辈分有点乱啊!你管龙星雨叫师父,管他重孙也叫师父?你这……”
“重点不是这个!”何雨柱打断他,眼神锐利,“重点是,最近这段时间,龙星雨师父好几次……非常自然,但又极其突兀地,在我面前提到了‘手机’这个词。”
“手机?”金晓东一愣,“这词咋了?虽然这年头没这玩意儿,但也不算多稀奇吧?说不定老爷子从哪儿听来的新词儿?”
“别叫他老爷子 ,龙星雨师父今年不超过35,就是龙洋,也没有超过50!”
何雨柱喝了口水 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偶尔提一次,我也就当他从哪个留学生或者外交人员那儿听来的。”
何雨柱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但他提的方式,那种随口一说、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有当时的神态,微小的肢体动作……跟我记忆里的龙洋师父,一模一样!”
他模仿着龙星雨的语气,“就今天下午,我上车,他一边开车,头都没抬,就说‘这没手机,就找不到捏,害我只能在这死等’。还有一次,看我拿暖水瓶给他倒水,他来一句‘这玩意儿保温不行,还不如我手机待机时间长’。”
何雨柱盯着金晓东,“你说,五十年代初的工安干部,是怎么能如此自然地说出‘手机’、‘待机时间’这种词的?而且还说得那么溜,仿佛他天天用一样!”
金晓东张大了嘴巴,苹果都忘了嚼,半晌才喃喃道。
“窝艹……听你这么一说……是有点邪门啊……这不科学安慰……这不符合时代背景啊!难道……”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诞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让他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你那个龙洋师父……他的部分意识……或者说灵魂碎片……也穿过来了?就……就附在他曾祖父龙星雨身上了?!”
何雨柱重重地靠回椅背,长出一口气,“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而且,这种‘附身’或者‘融合’似乎是不完全的,间歇性的。”
“大部分时候,他还是我熟悉的那个龙星雨师父,严肃、正直、就是一个年轻的老革命。”
“但偶尔,龙洋的特质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尤其是那种对现代科技产品习以为常的态度。”
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金晓东消化着这个惊人信息,猛地打了个冷颤,“等等!老何!这……这可不是小事!”
“如果龙洋的意识真的在逐渐苏醒或者融合……那他迟早会意识到自己是谁,也会意识到你不对劲!”
“你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你偶尔露出的破绽、甚至你那系统……他可是一局的副局长!他要是想查你,你根本瞒不住!”
这才是最致命的问题!一旦龙星雨\/龙洋意识到何雨柱是个穿越者,后果不堪设想!
何雨柱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估计瞒不住,也没打算一直瞒下去。”
“啥?!你不怕?!”金晓东惊了,“这要是捅出去,你可比敌特还敌特!切片研究都是轻的!”
“怕,但没那么怕。”何雨柱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语气笃定,“因为我坚信,无论是龙星雨,还是龙洋,他们都不会害我。”
他转回头,看着金晓东,眼神清澈而坚定 “龙星雨师父,教我做人,教我规矩,他是我敬重的长辈。”
“龙洋师父,在另一段人生里,教我本事,磨我心性,虽然揍得狠,但真心为我好。”
“他们两个,骨子里是同一种人——护短,讲情义,心中有杆秤,秤砣是家国天下,但秤杆永远会向自己人倾斜。”
“就算……就算龙洋的意识完全苏醒,知道了我的来历。”
何雨柱缓缓道,“我猜,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举报我,而是会先揪住我耳朵,骂我一句‘小兔崽子藏得挺深’!”
“然后,把我里里外外盘问清楚,最后大概率会帮我打掩护,甚至想办法帮我更好地隐藏和利用这份‘异常’。”
他笑了笑,“说不定,他还会觉得挺有意思,毕竟他那个时代的人,对穿越这种事,接受度没准比现在高多了。”
金晓东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咂咂嘴 “老何……你这……你这简直就是赌命啊!赌你两位师父的人品!”
“这不是赌。”何雨柱摇头,“这是基于了解的信任。更何况…”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算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龙星雨师父铁面无私要清理门户……”
“我不是还有你,还有系统,还有虫洞门吗?打不过,我还跑不了吗?直接窜你那边躲风头去!”
金晓东撇撇嘴,“合着哥们儿我这儿成你的避难所了是吧?”
话虽这么说,他明显松了口气,“行吧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反正有啥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吱声,哥们儿这边随时准备接应你。”
“放心,真到跑路那天,肯定捎上你。”何雨柱笑道,气氛轻松了不少。
金晓东又想起一事,好奇地问,“哎,那要是龙洋师父真的‘醒’了,你打算咋办?跟他相认吗?说说未来啥的?”
何雨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顺其自然吧。他现在这种状态,有点像梦游,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我要是贸然去点破,说不定反而会坏事。就先这么着,静观其变。”
“说不定,这对我们对付‘观察者’还是个意想不到的助力呢?你想想,一个拥有部分未来意识和知识的工安元老……”
金晓东眼睛一亮:“窝艹!有道理啊!这可是超级外挂!唉,我刚问了下系统,你猜,龙星雨师父是在什么位置上离休的?”
“安全部部长。”何雨柱脱口而出,“安全部就是以一局为主体划出去设置成立的。钱姨毕竟是女的,这个部门最终肯定还是龙星雨师父来领导的。”
金晓东伸出了大拇指。
两人又低声讨论了一阵,越说越觉得这事儿虽然风险巨大,但或许也藏着莫大的机遇。
最后,金晓东通过虫洞门离开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总之,老何,你自己多加小心。”
“龙师父那边……留个心眼,但也别太紧张,就像你说的,信任归信任,防备……呃,适当的防备还是要有一点的。”
“知道了,啰嗦。”何雨柱送走他,回到屋里坐下。
煤油灯的光芒摇曳,映照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庞。
龙星雨……龙洋……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师父的名字肯定来自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欲向海天觅游龙,五更飞梦渡鲲洋……龙洋”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命运的丝线,似乎以一种他从未预料的方式,再次缠绕交织在一起。
未来,会走向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