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华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时,何雨柱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滚烫的血浆溅在他脸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丝诡异的甜腻。
“封锁现场!所有人不许动!”
父亲何大清的吼声在耳边炸响。
何雨柱抹了把脸,睁开眼看到墙上那行蠕动的血字——”何雨柱,老娘和你没完!”
血字表面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有生命般扭动着。
“退后!”何雨柱一把拽住要上前查看的父亲,“这血有问题!”
话音刚落,血字“啪”地炸开,化作一团蓝色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审讯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许荣华无头尸体跪倒在地的闷响。
何雨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许荣华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我不是泥鳅……是……黄鳝……”
啥意思?
是说许荣华是黄鳝,还是说泥鳅干的事,其实都是黄鳝干的?泥鳅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何雨柱的心头。
一个月前,当他刚穿越到这个时代时,那个雪夜,父亲何大清在四九城的小院里,就曾咬牙切齿地提起过这个名字。
此刻,何雨柱看向何大清。
何大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即将爆发的火山,是暴风雨前最后一丝寂静。
“爸……”何雨柱刚开口,就被父亲一把攥住手腕。
何大清的手像铁钳,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咱们一定要抓到泥鳅,给你娘报仇!”
“一定会抓住他的!”何雨柱忍着痛,“徐荣华不是是,他是!”
何大清松开手,眼神阴鸷得可怕,“抓到泥鳅,千刀万剐……”话说到一半,何大清突然转向门口呆若木鸡的警察们,“都愣着干什么?把剩下十六个人全带过来!挨个审!”
半小时后,一科大办公室。
十六名留用旧警察被铐在长凳上,像待宰的鹌鹑。
何大清像头暴怒的狮子来回踱步,翻毛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
“一个个都听好喽,”他声音低沉得像闷雷,“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是,也有人认识,是他的同党。”
何雨柱敏锐地注意到,第三排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喉结滚动了一下。
“现在,”何大清“啪”地把配枪拍在桌上,“谁能提供的线索,我保他无罪释放。否则……”他缓缓拉开枪栓,“一律按特务论处!”
一个瘦小的警察突然崩溃大哭,“何局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管户籍的……”
“闭嘴!”何大清一脚踹翻长凳,几个旧警察摔作一团,“泥鳅是谁?自己站出来!”
没人吭声。
何雨柱站在阴影处,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个人的脸。
突然,他注意到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警察——这人看似惶恐,右手食指却在膝盖上有节奏地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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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密码:SoS。
这人在向谁求救?
“系统,”何雨柱在脑海中呼唤,“扫描他。”
【能量不足,无法深度扫描】
【基础检测:目标肾上腺素水平异常,瞳孔收缩度超出常人37%】
【结论:受过专业训练】
专业训练?普通旧警察可没这本事。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靠近,突然开口,“我是泥鳅,你就别发信号了。”
老警察的手指猛地僵住!
何大清如闪电般冲过来,铁钳般的大手掐住老警察的脖子,“苟日的,泥鳅就是你?!”
老警察脸上的惶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何大清,你老婆死的时候,惨叫真好听啊。”
“砰!”
何大清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脸上,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老警察仰面倒地,却还在冷笑,“泥鳅让我带句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儿子!”
“苟日的,我艹你姥姥!”何大清抄起地上的条凳就要砸下,被何雨柱死死抱住。
“爸!留活口!”
老警察狞笑着,突然嘴角流出黑血,头一歪——断气了!
“服毒自尽了!”白玲冲过来掰开他的嘴,“他牙齿里藏了毒囊!”
“我看到了!要你过来多事!一边待着去!”何大清恶狠狠地咆哮道。
何大清红着眼睛,像头受伤的野兽。
何雨柱从未见过父亲这样——额头青筋暴起,眼角几乎要瞪裂,警服前襟被他自己扯开了三道口子。
“爸!冷静!我们得查清楚……”
何大清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就要对着剩下的十五个旧警察开枪!
“说不说,谁不说劳资就一枪崩了谁!”
“老何,你冷静点!”
一声中气十足的喝止从门口炸响!
保城市公安局局长王涌带着四名干警大步走进来!
何大清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那把子弹上了膛的手枪!
王涌的目光在何大清手中的枪上,停留两秒,突然厉声喝道,“把枪给我放下!”
“老王,这帮苟日的坏种……”
“把枪放下,这是命令!”
何大清狠狠地看了那十五名旧警察一眼,放下了枪。
王涌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他走到何大清面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老何,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何大清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王局,这帮狗日的特务——”
“够了!”王涌猛地拍桌,声音震得窗户嗡嗡作响,“这里是工安局,不是土匪窝!你拿枪指着自己的同志,是想造反吗?!”
“我出去才几天?!回来就看到你拿枪指着自己的同志!老何,你过去那一套在你脑子里还是根深蒂固,没有改正哇!”
何雨柱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王涌身后的四名名干警——他们的手一直按在枪套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局势一触即发。
“王局。”何雨柱上前一步,语气沉稳,“许荣华临死前交代了‘泥鳅’的事,我们怀疑这些旧警察里有特务同党。”
王涌冷冷扫了他一眼,“证据呢?”
何大清,“许荣华临死前的口供!”
王涌眉头紧锁,“就凭这个?签字画押了!”
何大清,“没有来得及。”
王涌盯着何大清,沉默几秒,突然抬头,“何大清,你被停职了。”
“什么?!”何大清暴怒,“王涌!你他妈——”
“这是命令!”王涌厉声打断,“你情绪失控,涉嫌滥用职权,必须接受审查!”
何大清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发白。
何雨柱按住何大清的肩膀,低声道,“爸,先冷静。”
王涌挥了挥手,“把何大清带下去,隔离审查。其他人继续审讯,务必挖出‘泥鳅’的下落!”
两名干警上前,架住了何大清。
何大清死死盯着王涌,声音嘶哑,“王涌,你别后悔。”
王涌面无表情,“带走。”
何大清想了想,拿出配枪,交给了一名警察。
何雨柱在一旁看着父亲与王涌的脸色,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王涌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发现特务线索,作为局长应该全力配合调查。可王涌却第一时间停了何大清的职,甚至有意压制线索。
他在隐瞒什么?
“系统,扫描王涌。”何雨柱在脑海中下令。
【能量不足,无法深度扫描】
【基础检测:目标心率异常,右手小指有轻微颤抖】
【结论:这家伙不对头!】
何雨柱眯起眼。
看来,自己又得玩一票大的了!
事急从权,只好先委屈一下他了!
王涌还在那里催促,“把何大清带下去,关禁——”
王涌话音未落,何雨柱突然掏出黑色证件和介绍信拍在桌上。
烫金国徽在日光灯下迸出寒芒——“工安部特派员”五个字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王涌同志,”何雨柱声音冰锥般扎进每个人心里,“你涉嫌阻挠案情进展,我以工安部特派员身份,命令你即刻停职反省!”
满室哗然!就连何大清,也都僵在原地。
你劳资我刚被姓王的停职,你你就马上停他的职!?
王涌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何雨柱立马怼了回去,气势丝毫不弱,“工安部特派员,副科级侦察员,何雨柱!”
“证件和文件,都在桌上,你自己看!”
“你是何大清的儿子,才十六岁,怎么可能是特派员!你这是伪造证件!”王涌猛地拔枪,喝令手下,“抓起来!”
四名干警却钉在原地。
何雨柱,“我是不是特派员,你可以马上联系钱重文同志核实!”
王涌脸色煞白:“不可能!你明明只是……”
“只是副科级侦察员?”何雨柱又拿出一本证件,“我是工安部一局副科级侦察员!一局的副科级侦察员!有些事,你向龙星雨副局长去解释吧!”
“现在,”何雨柱转身扫视全场,“我以工安部名义宣布:何大清同志暂代局长职务,主持保城市工安局全面工作!”
满场寂静中,白玲突然立正敬礼,“一科服从特派员命令!”
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干警们接连敬礼汇报。
“二科服从命令!”
“三科服从命令!”
……
王涌踉跄扶住桌沿,突然大声狂笑,你何雨柱,你以为赢了?”
他猛地扯开衣服,露出腰上的炸弹,“我早算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