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琅辩解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猛地封住了唇!强势而灼热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思考和力气。
萧琳琅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依靠他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整个人如同漂浮在云端,又像是坠入了炽热的漩涡。她要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珩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也有些紊乱,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心里……喜欢我。我又何尝不喜欢你?你美如天仙,性子纯真率直,而且……这腰,这腿……”他的手掌在她后背与腿侧流连,引得她阵阵战栗,“简直就像是……专门为我而生,长在了我的心上一般……”。
“混蛋……登徒子……你……你好好说话……不许摸我的腿……腰也不行……不许再说这些羞人的话……”萧琳琅浑身发软,连推拒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和抗议。
李珩低笑一声,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颈侧,突然问道:“要不要……跟陆轻寰和谢素素一样,做我的女人?”
他这话问得直接而霸道,同时猛地轻咬住她敏感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
萧琳琅被他这接连的攻势弄得心神失守,听到陆轻寰的名字,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好胜心,脱口而出:“陆轻寰?……她已经是了?哼!凭什么让陆轻寰抢了先?本宫……本宫也要!”
丽妃萧琳琅告辞离去时,已将近正午时分。她低着头,匆匆向众人道别,那姣好的面容上泛着未褪的潮红,眼波流转间似有水光,倒像是刚刚哭过一场。那走路的姿态,细看之下却有些微妙的别扭与不自然,步伐不似往日那般轻盈流畅。
她一边强作镇定地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某个罪魁祸首:“大坏蛋!骗子!满口胡言的混账!说什么不会疼……可见是你不回来疼!混蛋……太妃娘娘得罪了你,又不是我得罪你?至于……至于那般狠心折腾人?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分明是喜欢折磨人家才对!还说什么两天之后夜里进宫来见我?骗鬼呢!夜里宫门禁闭,重重守卫,你还能飞进来不成?” 她心里乱糟糟的,又是羞恼,又是委屈,还夹杂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期待与悸动。
李珩目送她带着宫女的身影消失在廊庑尽头,这才转身回到正厅。厅内,李明玥、李明华,以及玉真郡主李月如都还在。
昭华长公主李明华正不知疲惫地逗弄着醒来的两个小婴儿,满脸慈爱。李月如则安静地坐在一侧,正与气质清冷的妙玉低声说着什么。而王熙凤和沈墨兰则陪坐在永嘉长公主李明玥下首,小心应承着。
“丽妃走了?”李明玥见李珩进来,抬起眼帘,迎上去,用仅限两人能听到的低声问了一句,眼神中带着探询。
“嗯,已经回宫去了。”李珩应了一声,自然地走过去,伸手在王熙凤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凤姐儿像是被烫到一般,赶紧将自己原本的座位让了出来,脸颊微热。
这冤家如今是越来越爱“欺负”她了,昨儿夜里他送完永嘉长公主回府后,竟又折返回来,在她院外软磨硬泡,哄着她开了门,硬是宿在了她屋里……害得她今天大半天在府里走动,都觉得旁人目光异样,尴尬得要命。
沈墨兰见状,很是识趣地也站起身来,朝着王熙凤温和一笑,找了个借口:“凤妹妹,可否劳烦你扶我一把?咱们去厨上走一趟吧。今儿要留两位长公主殿下在府里用便饭,菜肴点心需得格外精心些,咱们得亲自去嘱咐仔细了才好。”
“是,沈姐姐。”王熙凤此刻巴不得有个理由离开,立刻做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温顺模样,上前搀住沈墨兰。自从那冤家当着萧太妃的面,毫不避讳地宣称她是他的妾室,她心里便明白,自己这辈子是再也逃不开这安国公府了。妾就妾吧!仔细想想,比起在贾琏身边那种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日子,如今这般,不知强了多少倍。两人相扶着,对李明玥微微福礼告退。
待她二人走远,李明玥才用极低的声音,意味深长地问李珩:“你……料理妥当了?”她问的,自然是萧琳琅以及其背后萧家之事。
李珩自然明白她所指,当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同样压低声音回复,带着几分狷狂:“那是自然。若连这点小事都处置不妥当,还怎么有资格……做你的男人?”
“啐!”李明玥轻啐一口,美目横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嗔怪与难以置信,“你……你该不会又是用的那‘以身为媒’的下流法子吧?”
“你这叫什么话?”李珩挑眉,一脸正气凛然,仿佛受了多大冤枉,“我这般辛苦,分明是‘献身救人’!是为了大局牺牲小我!”
“无耻!”李明玥被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笑了,“你连皇帝的妃嫔都敢碰?当真不怕悠悠众口,不怕史笔如铁?”
“嘁!”李珩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与狂傲,“虚有其名罢了!陛下如今的身子骨……跟戴权那些人也差不多。萧琳琅她们几个守着也是白白浪费青春。再说……”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明玥,带着征服者的得意,“本国公连皇帝陛下的义妹都能收服,还差她一个有名无实的丽妃?”
“德性!你小心着些,若被人发觉了,你可就声名狼藉了!”李明玥这会子有一种想薅他耳朵的冲动。
“怕个屁!有道是成王败寇,史书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道德礼仪,将来自然由活着的人重新制定!怕个锤子?等哪天有机会,我连皇后都骑在身下!”李珩一脸的不在意。
“你……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李明玥被他这番离经叛道的言论说得无言以对,只得飞给他一个白眼。
这时,逗弄够了孩子的李明华见两人凑在一起低声密谈,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姑母!”李珩见状,赶紧起身,殷勤地迎过去,伸手扶住李明华的胳膊,动作自然亲昵。
“臭小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哪就用得着你这么小心翼翼地搀着了?”李明华嘴上嗔怪,心里却因侄子这份毫不作伪的亲近而越发舒坦熨帖,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慈爱。比起李景明、李景岳那两个对她只是表面恭敬的侄子,甚至是稍显亲厚些的李景瑆,都远不及眼前这个“半路回来”的亲侄儿让她觉得贴心,毕竟,这可是不掺半点儿假的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