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虽然两次都占据了上风,但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并不曾到处宣扬,他没那么蠢!羞辱皇子?无异于打皇帝的脸,作死不成?
但,李珩这般姿态,落在荣国府二房王夫人和贾宝玉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母子俩躲在府邸深处,暗自窃喜,认定李珩如今失了圣眷,手中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欺凌而忍气吞声。王夫人那颗被李珩屡次压制、积怨已久的心,如同久旱逢甘霖,滋生出报复的念头。她一面撺掇儿子携了重礼去拜见晋王,去攀附晋王李景岳,寻求靠山;一面盘算着亲自出手,给李珩点颜色看看,以泄心头之恨。
机会很快来了!王夫人故意引着身边一群粗壮的仆妇婆子,到李珩名下的产业——凝香阁买胭脂。她目标明确,买胭脂是假,来找茬生事才是真。
进了铺子,她身边周瑞家的几个仆妇,无视掌柜孙月澜的恭敬问候,横挑鼻子竖挑眼。王夫人更是直接下场,寻了个由头,便厉声喝骂:“哪来这般多嘴多舌的贱婢?这般聒噪?掌嘴!”那惯会察言观色、作威作福的周瑞家的得令,立刻狞笑着上前,抡圆了胳膊,对着孙月澜那白皙秀气的脸颊就是狠狠两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雅致的香铺里格外刺耳,孙月澜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后退,两颊瞬间高高肿起,红得发紫,嘴角渗出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实在不明白,侯爷一向亲厚的荣国府,怎会这般欺负人?
就在王夫人得意洋洋,以为大功告成之时,铺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珩带着“寒霜”白凝霜与“飞雪”云沐雪如风般赶到,他本就是听了贾府里暗探回报,说二太太昨日跟几个仆妇商议,意欲对凝香阁动手,因此,才特意带了人手下山进城,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让孙月澜遭了毒打。
李珩大步踏入凝香阁,一眼便看到孙月澜那凄惨的模样,原本温润如玉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他一步上前,自后薅住周瑞家头发将她扯倒在地,俯身把被按倒在地的孙月澜扶起,单臂环住她腰肢。目光如刀,冷冷扫过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指着周瑞家的,冷声道:“凝霜,给我加倍打回去!废了她打孙掌柜的那只脏手!”
白凝霜应声而动,身形快如鬼魅。周瑞家的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便钳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比方才更响亮的耳光声如同爆豆般响起!“啪!啪!啪!啪!”白凝霜下手极重,毫不留情,几巴掌下去,周瑞家的两边脸已肿胀如猪头,口鼻鲜血狂喷,几颗带血的牙齿混着血沫飞溅出来。这还不算完,白凝霜指间寒光一闪,一枚细小的利刃精准地划过周瑞家的手腕筋络!剧痛袭来,周瑞家的杀猪般嚎叫起来,手筋被挑,那只刚刚行凶的手彻底被废了。
王夫人何曾见过如此凶悍场面?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反了!反了!李珩!你敢……”。话音未落,一旁的云沐雪早已不耐,飞起一脚,正踹在王夫人丰满的腰腹上。王夫人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哎哟”一声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门外石板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华贵的衣裙沾满尘土,精心保养的脸庞也擦破了皮,嘴角更是溢血,狼狈至极。
李珩面色冰冷,一步步走到门外,看着瘫在地上呻吟的王夫人,眼中毫无怜悯。王夫人又痛又怕,见李珩不肯罢休,慌忙搬出最后的救命稻草,尖声叫道:“李珩!你…你敢如此放肆!我可是贤妃娘娘的母亲!晋王殿下…晋王殿下马上就到!你等着……!”
“啪!”一个耳光抽在王夫人脸上:“若非看在贤妃娘娘面上,今日我就要了你这毒妇的命!晋王也一样保不住你!”李珩双眼近乎喷火!他没想到这个蠢妇竟嚣张到如此地步。
说曹操曹操到。王夫人的尖叫仿佛信号,街角处,贾宝玉果然殷勤地引着晋王李景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宝玉本就是特意请晋王“来欣赏凝香阁传闻中的奇香”的。李景岳远远就看见凝香阁门口一片狼藉,王夫人狼狈不堪,李珩面色冷峻地站在那里,心中顿时一喜,这不正是找麻烦的绝佳时机吗?
他大摇大摆走上前,故意不看地上的王夫人,只拿那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李珩,倨傲地扬起下巴:“靖安侯,好大的威风啊!连朝廷命妇都敢打?我看你这凝香阁,是不想开了!”
他仗着皇子亲王的身份,气焰嚣张至极,根本不给李珩解释的机会,直接对身后如狼似虎的王府侍卫喝道:“给本王把这破铺子,砸了!看他还敢目中无人!”
侍卫们轰然应诺,如猛虎下山般就要往里冲。白凝霜和云沐雪眼中寒光爆射,手腕一翻,兵刃已在手,就要上前拼命。李珩却猛地抬手,沉声喝止:“凝霜、沐雪!退下!”他目光扫过李景岳那张得意忘形的脸,竟真的后退一步,一手将孙月澜护在怀里,冷眼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冲进凝香阁。顷刻间,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破碎声、打砸声,珍贵的香料被践踏,精美的货架被推倒,一片狼藉。
李景岳见李珩如此“懦弱”,更加得意,目光又淫邪地落在因受惊而花容失色、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孙月澜身上。他摸着下巴,嘿嘿一笑,指着孙月澜对李珩道:“这妇人倒有几分姿色,打坏贾夫人的事,让她跟本王回府交代清楚,”他竟要当街强抢靖安侯府的女眷!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珩的隐忍,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他眼中最后一丝温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封万里的杀意!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气势骤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笼罩全场。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些正在肆无忌惮打砸、听到李景岳命令后正狞笑着扑向孙月澜的王府恶奴,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冰,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决绝:“将那几个动手行凶、意图掳掠的恶奴——就地格杀!”
“喏!”白凝霜与云沐雪早已蓄势待发,闻令如同两道离弦的闪电,带着凌厉无比的杀机,悍然冲入王府侍卫群中!
“李珩!你敢……”。李景岳话音未落,一柄短铳已直接抵在他脑门上,李珩居然真敢拿铳指他,而且他的手指已经搭在那扳机上,只要稍微打个哆嗦,这堂堂晋王立刻就会被轰碎脑袋
“你敢再屁话半句试试?我李珩不惜以全家性命,与你同归于尽!”李珩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恶魔的宣言,让李景岳毫不怀疑,他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机。喉咙滚动,将后边的半句话,硬是咽了回去
剑光如匹练,寒芒似飞雪!没有多余的招式,只有最简洁、最高效的杀戮!惨叫声、兵刃入肉声、骨骼断裂声瞬间取代了打砸声!血花四溅,残肢横飞!这些平日里仗势欺人的晋王府精锐,在真正的顶尖高手“飞雪”和“寒霜”面前,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仅仅片刻功夫,跟随李景岳前来、参与打砸和试图捉拿孙月澜的十几名侍卫,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再无生息。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条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