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湖边等了小半刻,也没见那大白鸟浮起来。
大白鸟不可能自己找死,那就是这湖水很是古怪,根本淹不死人。
脑里稍一转后,楼煜也飞了起来,离着大白鸟有个十丈左右的距离,落进了湖水中。
方落入湖水里,它就觉得像是被什么缠住了般,把他往湖底拖去。
他试着想动动自己翅膀,却是像被浆糊完全粘住了,根本没法动弹分毫。
这时他才知道,不是大白鸟不扑腾,而是湖水非常奇特,根本让人没法扑腾起来,只能被湖水扯着往湖底落去。
当湖水漫过胸口时,他一时有些心慌,因为感觉到湖水巨大的压力,但他却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努力把自己的头伸出水面,好让自己能多呼吸一口。
这也只是能让他多苟延残喘一会。
到他的头也被湖水淹没了,他只能在心里叹气,这时想反悔想逃出湖水也不可能了。
当整个头都没入湖里,他以为自己嘴里会呛入湖水,让自己无法呼吸,却不想当他完全浸入湖里时,反而感觉呼吸极其顺畅舒适,连胸口的压力都消失不见。
这湖里的不是水。
但却有湖水的通透,更主要的是在这里面,他呼吸却是完全没问题。
他动了下头,还试着想扑腾一下,却是完全不能动弹。
好在眼睛能看到光线,能感觉到自己还在慢慢向下沉去。
也不知往下沉了多久,他再没往下沉落,就那样停在了水中不再有动静。
他试着动了下头,居然完全动不了头,只是一双眼能睁开闭上,想扇动翅膀让自己移动也不是不可能。
他能停下不再下落,似乎是这时湖水的压力与他身体在这时达成了一个平衡。
他眼里望去,到处都是清澈的湖水,除了水外,就再没其他任何东西。
也不是没有,至少在脚下不远,似乎有一抹白色,那应该是那大白鸟,她身体密度估计跟自己不一样,所以降得更深一些。
他还在想着这事,就见那白色似乎向上浮了起来,而且离他越来越近。
再近些,楼煜已能看出来,长发悬浮,白衣飘飘,秀丽无俦的面容,正是那白衣女。
白衣女浮到他边上,对着他一笑,没说话,却是示意了下,好像是让他闭上眼,双翅展开,双脚变成一曲一张,有些像他那世界的耶稣受难的姿势。
白衣女身材极美,又在水里,全身的衣服被水压得完全紧贴在身上,曲线毕现,看着极其性感漂亮,比之耶稣受难像要诱人得太多太多。
楼煜只是看了眼,即把心神收了回来,虽然这白衣女这姿势能让他看得血脉贲张,这时却不宜看这些。
什么都没有比能说话,能化形更关键了。
白衣女比划了下,看楼煜却是动也不动,稍转念自己也笑了,她娇嗔地自己打了自己一下,再游到楼煜身边,帮他抬手抬脚,比划出刚才她的姿势。
随着这姿势比划出来,他就觉得似有什么不断从双脚双爪及鸟嘴里向着他身上汇集,如同像是清凉的溪水从他身上流过,然后汇集到了他的脑部。
白衣女看着他在享受现在这情况,对着他一笑,再示意了下,自己向着上面浮了去。
楼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随着眼睛再闭上,那流进身体里的溪水速度加快了,而且越来越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心里突然一动,再睁开眼时,就见白衣女正浮在面前不足一丈处望着自己。
随着他这眼睛睁开,那溪水流过身体的感觉突然间就变得很是缓慢,看来闭眼是要让自己所有心神能收回来,这才能更快感受。
白衣女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指了指他的翅膀。
楼煜眼睛斜着望去,却见自己黑色的翅膀羽毛已有一脱落了,露出了下面的表皮,只是露出的那表皮再不像之前那般粗糙,而更趋于像人的皮肤样细腻。
他望着这一幕,不由鸟眼都睁大了,这难道就是鸟妖化形的秘密?
难道不用修练,不用吃人,不用吃仙草仙药,只需要泡泡湖水,就能成为高阶的妖兽然后化形?
要是这么简单,那妖兽岂不是到处都是化形的高阶妖兽了?
不对,应该是鸟妖才能用这天域,因为只有鸟妖才能飞到这么高的高空。
而且难说只有黑离和这白衣女才知道这天域,不然在燕州满天飞的都是高阶妖兽了。
再一细想,对了,也估计是这黑离和白衣女是用天域快速晋升成高阶妖兽的,所以,这俩就算化形了,其实战力并不高。
从两人跟那两个金丹初期的符修都能打个有来有回就知道,战力确实低下。
这真可能是因为俩是速成的高阶妖兽,所以见识、能力、法相都差了不少。
可惜,黑离的记忆已完全被抹煞,没法知道他们俩是如何知道这地方的。
这事现在还真不方便问白衣女,只能慢慢找借口了。
当然,这借口很好找,他那世界的人经常拿来用。
那就是失忆。
受那么重的伤,脑部上丹田受重创,神识散了,完全失忆太正常了。
前面他连鸟语都不会了,这不就是失忆的表现?
心里想着这些,楼煜对着白衣女示意了下,比划着刚才的姿势继续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离着燕州两百里的一处小山谷内,阴云和闪电早停歇了,露出天空中的月亮,照在山谷中盘腿坐着的鄢以沫身上。
她方睁开眼,远处就见那两个帮她护法的金丹向着她飘了过来,到了她面前三丈处,对着鄢以沫就深鞠了下去:“恭喜鄢长老晋升元婴老祖!”
鄢以沫深吸了一口气,黑色长发无风自动,她微一笑对着两个金丹说道:“感谢道友护法。”
两个金丹眼睛亮了:“不客气不客气,我们俩也没做啥事,就这么看着。其实为鄢长老护法,我俩看鄢长老渡劫,也深得体会,以后我们晋升元婴时,能少走不少弯路。”
鄢以沫微一笑道:“渡劫的一些方法,确实是我们祁山宗所独有,既是有缘,二位学去也就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