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笙虽是哭着,可见对面季之淮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帅。
便一直在按键截屏,想将儿子的帅样保存下来。
截了很多张。
她刚才着急乱点,导致季之淮的人像在小框,她自己在大框中。
因为一直在欣赏儿子,只盯着儿子那个小框看他的帅脸。
也就没留意叶枭悄悄地凑过来入镜了。
他不光人入了镜。
还暗戳戳把两人脖子上黑色围巾绣着的“枭”字“笙”字纷纷摆露出来。
宁柔笙光顾着看儿子,就连叶枭这颗脑袋入镜了都没察觉。
更别说什么围巾上的字了。
今日这围巾不是她刻意要戴的,是临走前魏昭提醒她:
“外面风大,很冷,你系个围巾保暖。”
毕竟叶枭这嫂子曾经是他心上人、女朋友,他们整个霍家所有人都知情。
若是寒风把这女人给吹着冻着了。
叶枭一心疼。
小心他直接撂挑子不干,一生气不回家继承家产了。
那霍辞还得再叫他上门来抓人。
继承两千多亿家业非但不屁颠屁颠主动积极上门跪舔,还需要靠抓。
这种情况属实是罕见。
人霍国栋多积极,服务多到位。
无时无刻不在给霍家老父子俩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打理公司的能力亦是不错,算得上是一把好手。
简直是个完美的养子养孙。
然而。
终究抵不过血浓于水。
叶枭的臭脚在霍氏父子俩看来,可比霍国栋的笑脸香多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
魏昭想想都不禁摇头。
宁柔笙听到魏昭的提醒倒没想那么多。
她确实怕冷,随手取了这条围巾就系上了。
此时。
她无意中将两人戴着情侣围巾,一起跟季之淮视频的截图,截了很多张。
想着一会去霍家了没信号。
可以慢慢欣赏她的宝贝帅儿子。
叶枭小心翼翼地睨着宁柔笙这一见到大儿子就雀跃的神情。
她很专注,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这一系列小动作。
哪怕两人的头已经靠得很近,显得很亲昵。
她也没发觉。
嗯。
果然还跟以前一样,迟钝得很。
以后要真生个闺女,长相可以像她,个性可千万别像。
女儿要是像她,他真怕孩子长大了被人骗。
如果还遗传了老爸这痴情种子,更是完蛋。
对面的季之淮倒是把叶枭的这一系列小动作全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分明不像别人所认为的那般呆闷死板。
他是个会耍小动作的。
到了这,季之淮基本能肯定。
上次那个绣了叶枭名字的围巾肯定是他故意送的。
没看他这会,自己脖子上系着一条绣了宁柔笙名字的同款吗。
叶桢当时看到这条围巾的反应很大,他直觉叶枭是故意这样干。
他的直觉是对的。
果然人不能看表面。
季之淮听宁柔笙说完话,正欲直接问她:霍辞是谁的舅舅?
对面直接被叶枭抬手挂断了。
季之淮并未再次拨回去。
知道妈妈安全就行。
至于两人是否会发生点什么,左不过替他生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
他还能阻止不成?
季之淮回到自己房中,直接将手机一扔。
快速洗了个澡。
钻被窝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婆打视频电话。
今日才分开一个白天,他就很想她了。
也是。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只要空下来,定然会想她。
之前那三年多,但凡一空下来也会想。
只要一想起。
想到她一毕业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
心就很痛很痛。
只好让自己忙碌再忙碌。
恨不得一天能忙足24小时,那样就真的没有一丁点时间去心痛了。
现在则完全不同。
只要想到她,心就甜得像抹了蜜。
现在更是有了共同的孩子,他们马上就要当爸爸妈妈了。
那可是程溪月给他生的孩子。
他哪怕到了现在,都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美梦。
生怕哪天梦醒了。
就要回到以前每天心痛的日子。
当程溪月那张软软糯糯的白皙小脸出现在手机屏上时。
季之淮的心跳迅速开始加快。
垂眸见她穿着黑色丝质吊带睡裙,露出了细嫩的香肩。
更是心绪澎湃。
他承认他是个禽兽。
他又想了。
真想现在就冲去程家找她温存。
季之淮兴奋地盯紧手机上的她,眸中的侵占意味毫不掩饰:
“宝宝,你好香。”
“季之淮,你好油。”
季之淮:“......”
“再说一句我油腻试试,明晚让你通宵睡不着觉。”
程溪月立马乖了。
老老实实开始夸他。
“老公,你好帅。”
季之淮一看到自己老婆这甜甜的笑,马上开始陶醉。
整个人就迷糊了。
有了老婆万事足。
霍辞到底是谁的舅舅这事,直接被他给抛之脑后。
电话那头,宁柔笙毫无预兆被叶枭给挂断了跟亲亲儿子的视频。
转头怒瞪眼前这男人一眼。
叶枭看她这气鼓鼓的模样,心痒难耐。
俯身凑近,缓缓覆上了她的香唇。
刚才那个吻让他浑身战栗,瞬间忆起了多年前的回忆。
他们的初吻就是宁柔笙偷亲他的。
叶枭当时还很生气。
骂她:“臭不要脸。”
宁柔笙听了也很生气。
“不要脸就不要脸,你为什么骂我臭不要脸,我哪里臭了。”
叶枭无语,“强词夺理。”
她马上开始耍无赖。
“我不管,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神经病,”叶枭直接骂她。
“精神科专家明早的第一个号适合你,赶紧挂号去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让叶枭回过了神。
他瞬间气上心头。
“宁柔笙,你自己数数,你今天打了我多少个巴掌了?”
“谁叫你耍流氓。”她冷哼。
叶枭气到发笑。
“我耍流氓?我看你分明也陶醉得很。”
“上一个吻如果不是你儿子打来了电话,你还死死抱着我舍不得松手呢。”
这话说完,他立马又挨了一个巴掌。
一左一右。
倒也肿得均衡。
宁柔笙是真的生气。
不光气叶枭,也气自己。
这两次他凑过来亲都不是突然袭击。
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生生定住了,也不知道要躲。
如同傻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凑过来亲。
而且。
更为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反感,还觉得异常熟悉。
宁柔笙甩甩头,越想越生自己的气。
叶枭正要据理力争,看到她气哭到发红的眼角,马上就不争气的心软了。
这一刻。
他觉得宁浩说的真是一丁点没错。
他就是犯贱,犯贱。
他气得喊话保证,“下次我再犯贱,我这个叶字就倒过来写。”
宁柔笙:“虚伪的男人,你身份证上明明姓霍。”
叶枭:“......”
车窗在此时被轻轻敲响。
叶枭将之按下。
外面站立着的魏昭客客气气又面无表情地询问这俩。
“请问二位,打情骂俏结束了吗?”
“老爷子等你们很久了。”
宁柔笙率先推开门下车。
叶枭随后跟上。
霍松年一看到孙子这肿得老高的大红脸,就开始笑话他。
“挨了不下八个十个巴掌吧。”
“别说,左右还挺对称。”
叶枭直接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霍松年冷笑,示意儿子推着自己挡住叶枭的去路。
他抬头睨了他的老儿子一眼。
也不忘笑话霍辞:
“他比之你当年,也不逞多让了。”
霍辞笑着顶嘴:“您不也一样。”
“年轻的时候被我妈打耳光,打得还少吗?”
霍松年面色一沉:
“你非要这样拆你老子的台?”
霍辞虽依旧在笑,可丝毫不让步:
“我被打是遗传,我们霍家的男人个个在外是一猛虎,回家就成了小猫。”
“这是你传给我的,能怪我吗?”
宁柔笙看着这老父子俩拌嘴。
她二十多年前曾独自过来这里时,就是称呼眼前这轮椅上的老爷子为爷爷。
管霍辞则叫舅舅。
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这样喊。
但以前如此喊,现在当然也一样称呼。
便朝两人微笑着点点头:
“爷爷。”
“舅舅。”
两人纷纷吃了一惊。
似是没想到眼前这女人都已经把叶枭给甩了,还会如此礼貌地称呼他们。
且面色看着丝毫不尴尬。
虽如此,伸手不打笑脸人。
两人均笑着应下了。
叶枭凉凉地提醒挡路的两人。
“让开。”
霍辞立马垮了脸,苦兮兮开始卖惨:
“你爷爷老了,近两年腿疼的厉害,只能坐轮椅。”
“你要能及时回来继承家业,老人家搞不好马上就能康复,一口气活到100岁。”
叶枭侧过头,凉凉地扫了一眼。
语气淡淡道:
“这轮椅上的泡沫都还没拆,是今天刚到的新货吧?”
霍松年垂眸一看。
还真是。
这轮椅一看就是个新品。
他责怪地怒瞪了霍辞一眼。
霍辞也很无辜。
还不是老头自己急着要飞奔过来,一直在催催催。
害他都没时间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