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压病房的循环系统发出单调的嗡鸣。林默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得如同精密仪器。82.2秒的绝对控制时间在他体内流转,每一个瞬间都被精准地分配用途。
杨教授盯着脑电图显示屏,眉头紧锁:θ波持续异常,但前额叶活动完全抑制。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神经学模型。
苏婉没有回答。她看到更关键的现象——林默左手指尖在床单上划出的轨迹,与三楼烧伤患儿心电监护仪的波形完全一致。这不是被动反应,而是有意识的标记。
不是病症。她冷静判断,是测绘。
当小满站在门口报告三楼的孩子不疼了时,林默的体温开始稳步下降。38.3c...37.9c...37.6c...每个变化都对应着远端患儿疼痛指数的降低。这不是巧合,是精准的调控。
他在重新分配痛苦。数学系女生冲进观察室,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数据流动,不是消除,是转移和重组。
林默的眼睑微动。82.5秒的控制时间让他能同时处理多重信息流:三楼患儿的神经信号、小满的情绪波动、整个医院的能量流动。这些数据在他意识中构建出完整的拓扑图。
当院长带人试图强行进入时,林默的右手五指轻轻收拢。防弹玻璃应声出现蛛网裂痕——不是失控的共振,而是对材料固有频率的精确打击。
退后。苏婉阻止了保安。她看清了林默手指的暗号:不是求救,是警告。
所有的电子屏幕开始显示燃烧的记忆影像。这不是系统故障,是林默有选择地释放创伤数据——他在测试这些信息的传染性,就像医生故意暴露小剂量病原体来观察免疫反应。
痛苦需要见证者。林默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冷静得像手术刀。
小满撕扯绷带的动作突然停止。她看到林默的眼神——那不是崩溃,而是极度专注的审视。他在记录每个人的反应,就像科学家记录实验数据。
杨教授疯狂记录着:创伤记忆的可控传播!这是突破性的!
苏婉终于明白了。林默不是在求救,而是在进行一场危险的实验。他用82.5秒的控制时间构建了一个痛苦循环系统:吸收、分析、重组、再释放。医院成了他的实验室,所有人都是实验对象。
当消防警报响起时,林默的嘴角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三楼的是他精心设计的群体幻觉测试——通过释放特定频率的脑电波,在脆弱者脑中点燃虚拟的火焰。
清晨来临,林默的控制时间达到82.8秒。花园梧桐树的枯萎不是意外,是他对植物神经系统的干涉测试。每一片落叶都是数据点。
苏婉拿起氯化钾注射器时,林默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清明冷静,仿佛刚刚完成一场精密手术。
不是死亡。他对着口型说,是升级。
医院陷入的混乱不是失控的灾难,而是一个庞大实验的组成部分。林默用绝对控制力将整个医疗系统变成了他的神经突触网络,每个病人都是一个神经元节点。
当新的0.3秒控制时间注入时,林默开始规划下一阶段:痛苦不仅需要见证者,更需要管理者。而他,正在成为这个痛苦网络的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