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月,你与柳兄在外接应,若有人出来还请务必擒住,莫要放走任何人。”
山神庙外的树林中,嬴弈三人躲在一株大树后,望着前方破败的庙门小声商议。
“那你呢?你不会是要直接闯进去吧?”柳敬义担忧的望着嬴弈。
“我去看看,若宋先生真在里面,我或许能逼他出来,届时你们在外将他擒住,毕其功于一役。”
“我和你一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万一有什么埋伏。”柳敬义担忧道。
“这位柳姑娘......柳兄说的有道理,小师叔,不可大意呀。”
瑶月好奇的望着柳敬义盯了半天,亲眼看着柳敬义从一个妖媚倾城的美女变成了满脸络腮胡,喉结高耸的大汉,一时间不敢确认他的性别。
“我自己去吧,去的人多了反倒不方便行事,你们在外面守好就行。”嬴弈招呼了一声闪身进了山神庙。
山神庙破败不堪,从门外向内望去,大殿里神像倾倒,蛛网遍布到处都是灰尘。
嬴弈运功戒备,缓缓走进大殿,殿内空无一人。
四下环顾,唯一能藏人的神像,已经倾倒在地,断成两截,露出肚子中的泥胎,除此外再无人迹。
莫非是八十七等人跟错了人,看走眼了?
嬴弈陷入了自我怀疑。
午后的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棂照进殿内,伴随着微风,吹动了嬴弈的衣衫。
一丝金属的毫光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嬴弈瞳孔微微收缩,在大殿中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正想放弃时,角落里的一张蜘蛛网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张蛛网在随风摇曳时有一种僵硬的感觉,并不像其他蛛网那般自然。
嬴弈取出长虹剑,好奇的用剑尖拨动蛛网,果然发现了秘密。
这蛛网竟是用乌金丝制成极为坚韧,外观与真的蛛网一般无二,尝试拨动蛛网,一阵轧轧声响。
身后的神像底座无声无息的射出两枚漆黑的小箭,向他背心射来,嬴弈心生警兆侧身想要躲避,就在此时,面前的墙壁喷出一股白烟,
猝不及防,吸入少许,顿时浑身无力,头脑一阵眩晕,再也无力躲避身后射来的小箭。
“噗!”
两枚淬有剧毒的小箭射入背心,嬴弈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大殿内故意布置的蛛网,实际是控制机关的开关,触发机关后,会先射出小箭吸引触发之人的注意力,而后趁其不备才喷出迷烟,中了迷烟之后,那两枚小箭是绝对躲不过的。
好精妙的设计。
想明了一切,嬴弈心中发苦,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中了圈套,意识一阵模糊,疯狂催动九凝珠,
九色雾气在经脉中不断游走,嬴弈浑身散发出一阵九色光华。很快那股眩晕和万虫噬体的痛苦不断减退,灵台逐渐恢复清明。
心中一喜,突然一只手连点了他浑身数处穴窍,封了他的气脉,拎起他来到山神像底座前伸手按了按,底座向旁边移去,露出一个入口。
那人提着嬴弈下了入口来到一处宏伟的地宫。
“主子,幸不辱命,捉到了嬴弈。”
“啧啧,世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这是你第二次落入本座手中。”
一个身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缓缓行到嬴弈身前,阴鸷的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正是宋先生。
“殿下屡次破坏本座的好事。莫非真以为本座是什么易与之辈?”
宋先生不管嬴弈不能说话,自顾自的自问自答。
“殿下,你也是聪明人,你应当知道天下大势已不可逆,可你为什么一而再的逆天而行?”
“大秦内忧外患,积重难返,本座有匡扶寰宇之心,你为什么不能协助本座呢?”
“你这般才能出众之人,为何不能为我所用?而要去扶持嬴玥一介女流,你在朝堂上为她争权,为她献平叛策。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就一纸婚约?你这样的人物怎会被一纸婚约所困?”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如何权衡利弊,你与我合作,助我登基,身份,地位,美女,钱财,功法,我都可以给你。”
“你们楚国与大秦同时立国,至今已三百载,仍旧只是一介藩国,若我登基也可许你半壁江山!”
宋先生自说自话,到后来没有再自称本座,语声无比诚恳。
嬴弈气脉被封,无法行动也无法说话,暗中疯狂催动九凝珠,调动真气冲击禁制。
他体内真气浑厚无比,那封住他气脉之人修为只有化灵后期,很快禁制便被冲破。
嬴弈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禁制虽破,但却无法使用九凝珠解毒。
使用九凝珠解毒时会引九凝珠内的九色雾气洗涤经脉,自己浑身上下绽出九色华光,在这强敌环伺的情形下,无疑是找死。
暗自叹了口气,只好默默运功压下了毒性,听着宋先生的劝说。
这宋先生说的话,的确很有诱惑力,若是几个月前自己只是一个一心想继承父王爵位躺平的废物世子的时候或许真的就会答应他。
这宋先生是有些手段的,若自己真有野心,与他合作,凭借楚王的威望借机扩充自己的力量,届时这天下是谁的还难说呢。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是自己开始修行后,这些心思也逐渐淡了,不知什么时候对这些功名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心帮助嬴玥的,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最开始只是为了不亡国而选择了几个皇子中最合适的嬴玥,后来呢,或许是那日嬴玥的哭诉的眼泪,亦或许是身为驸马的责任......。
嬴弈心中转着念头,不知不觉的出神。
“世子殿下意下如何?可愿与我平分江山?”
宋先生好整以暇的望着嬴弈沉声道。
“是勾结骨利,劫掠屠杀我大秦百姓助你登基么?”
“还是协助你收买边军守将,争夺边军控制权,为骨利人开关放行,默许骨利人入关劫掠,自己好从中分润?”
“还是协助你将大秦自己的百姓送给骨利,作为他们南下劫掠时填护城壕,消耗敌人箭矢的牺牲品?”
嬴弈目光灼灼凝注在宋先生面上。
“这些的确是我做的,但这些不过是手段罢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百姓的牺牲能助我成就霸业,也算不枉了。”
宋先生淡淡道:“至于勾结骨利,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待我坐稳皇位,自然会出兵北伐骨利为这些百姓报仇。”
“想要登上皇位,自然需要兵权,我若能夺取边军控制权,眼下早已是新皇了,又岂会再发生这些事。”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若不处处与我作对,又岂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你归顺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先前的条件仍然作数。”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