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点的脉系波动突然“剧烈震颤”时,小远正蹲在育苗区给向日葵测脉能反应。
本该稳定在淡绿色的脉能波动仪,此刻指针像被狂风裹挟,左右摇摆着撞向表盘边缘,连带着向日葵的叶片都开始高频抖动,叶脉里的脉能光粒甚至被抖成了细碎的光点——那是脉系整体波动失衡、即将引发连锁崩溃的征兆。
孩子刚要伸手按住波动仪,怀里的稳脉镜突然“嗡”地发烫,淡紫色的水晶镜滚到仪器旁,镜面刻着的二十八脉平波纹瞬间亮起,镜心转出柔和的淡紫色波纹,波纹扫过的地方,疯狂摇摆的指针慢慢归位,抖碎的光粒也重新聚成连贯的光带。
“哥哥,镜子能稳波动!”小远举着用稳脉镜碎片粘的“稳脉小镜片”跑过来,浅灰色衣服沾着淡紫色粉末——他凌晨就坐在镜台旁拼碎片,说要给稳脉镜“补镜缘”,此刻手工刚贴在镜面粉碎纹上,波纹突然变宽,“小镜片能让波纹更柔!
刚才指针又撞表盘了,粘完就不动了!” 我按住发烫的镜柄,指腹摸到平波纹里的细凹,正好能和上一章调脉仪的光带边缘拼合。稳脉站的老平波日志里写过,这是2045年站停运时嵌在波动监测台的“平波镜”。
专门稳定失衡的脉系整体波动,之前调脉、枢脉稳住了流速与枢纽,可二十八脉的整体波动总在“乱”,直到刚才波动剧烈震颤,水晶镜才彻底激活。更反常的是,波纹并非只稳眼前的仪器,还顺着脉系往核心钻,聚居点中央的脉能核心旁,淡紫色波纹正裹着即将崩裂的波动核心,像给晃动的水面盖了层平波膜,“是稳脉。”
苏晴突然扑过来,手里的脉能波动仪屏幕跳着淡紫色的稳定波峰,“二十八脉之外的‘稳脉’,老平波手册里写过,镜子的水晶掺了‘稳脉晶’,能感知脉系的波动幅度,波纹是‘平波层’。
就像调脉匀流速、枢脉校枢纽,稳脉能把失衡的整体波动压平,不让黑服的设备把脉系波动弄成‘海啸’,冲垮所有脉能设施!”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跑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晃出细泡,壶底蹭到稳脉镜时,波纹突然泛出银闪,在地面映出稳脉站的虚影;
波动监测站入口藏在聚居点西北的废弃天文台后,“我2043年帮稳脉队送过镜片!”老人声音发颤,倒出半壶混了稳脉晶粉的薄荷水浇在镜面上,波纹瞬间铺成半透明的紫毯。
“当时稳脉站的老季说,这水是‘稳脉引子’,能让波纹稳得更久,就像给平波膜加固定胶——2045年站停运时,他把引子配方塞给我,说‘以后波动乱了,就去稳脉站找核心’,我当时以为是他老糊涂了。”
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对准波纹,镜头里的淡紫色光粒突然钻进设备,屏幕瞬间弹出刺耳的警报:天文台方向的稳脉频率正以每秒二十一次的速度下降,黑服的二十三辆装甲车正往稳脉站开,车斗里装着台黑色机器;
机器顶端的金属波纹发生器疯狂旋转,正对聚居点发射淡黑色的乱波能,能扫过的地方,刚归位的波动仪指针又开始摇摆,核心旁的脉能光带甚至被抖成了碎丝,“是脉系波动炮!”她突然后退半步,设备屏幕边角开始碳化,“黑服要把脉系波动弄成海啸!
之前调脉、枢脉稳住了流速,可波动一乱,核心会被震碎,再过二十二分钟,聚居点的所有脉能设施会同时停摆,脉系会像散架的积木彻底崩溃!”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小抛光布,刚擦去镜面的细尘,波纹突然暗了半秒,再亮时映出稳脉站的画面——不是现在的,是二十分钟后的样子;
站里的稳脉核心被黑服的人用水晶绳绑在监测台旁,波动炮的金属管正插在核心上,淡黑色的乱波能顺着管子往上涌,“是稳脉预警!”他停住手里的动作,指节捏得发白,“和调脉看流速、枢脉看枢纽不同,稳脉能‘看见’脉系的未来波动状态,刚才那下是说——核心要被黑服改成‘脉系乱波机’。
专门把平稳的波动弄成海啸,震碎整个脉系!” 小远突然指着稳脉镜的镜背,那里藏着个米粒大的暗槽,正好能塞进他的“稳脉小镜片”。
手工刚嵌进去,镜背“咔嗒”弹开个小缝,里面躺着张卷成细条的水晶纸,上面用激光刻着:“稳脉核心在稳脉站地下二十五层平波室,需稳脉镜引动波纹共振,钥匙为‘二十八脉平波纹’。
警告!若波纹振幅超过3mm,会引发脉系连锁震颤,所有压平的波动会同时爆发,进去后必须盯着镜心波纹,半点不能错!” “是老季的字!”老人突然激动得拐杖戳地,水晶纸碎片溅了一地,“2045年站停运,他把这纸塞给我,说‘稳脉是脉系的平波膜’,我当时觉得他太夸张;
现在才知道,他早算出黑服会来掀脉系的‘膜’!”水晶纸被波纹扫过,激光字突然变亮,在地面映出平波室路线图,“这水晶纸要稳脉光才能显全,黑服的乱波能看不见,咱们得赶紧走,晚了核心就被改造成乱波机了!”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已经把稳脉镜揣进怀里,镜面的波纹透过衣服映出圈柔光,像块会发光的紫水晶。“得去稳脉站稳住核心,不然波动一爆,之前稳住的流速、枢纽全白费,聚居点会脉系崩溃,小太阳也会因为没稳定波动供电彻底熄灭!”
他往门口走时,稳脉镜突然“嗡”地轻颤,淡紫色光粒在地面画出虚线,指向天文台,“这是稳脉路线,跟着波纹走不会错,就像调脉指调脉站、枢脉指枢脉站,它给咱们指平波室的路!”
林薇薇突然把直播设备架在稳脉镜旁,屏幕里的画面突然扭曲:天文台的入口处,调脉的淡靛光、枢脉的淡金光正围着淡紫色的稳脉波纹转,天文台通道里的波动监测仪全在疯狂报警,脉能光带被抖成碎丝,像飘在风里的棉絮,“是波动失衡开始了!”她声音发颤,“稳脉引子只够撑六十二分钟;
超时的话,波纹会自己扩大振幅,到时候咱们连平波室都进不去,脉系就被震碎了!” 小远突然把“稳脉小镜片”塞进我兜里,碎片贴着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哥哥,带着它!刚才我把小镜片贴在镜上,波纹就没扩过,肯定能帮它稳振幅!”
孩子的指尖沾着淡紫色粉末,在我手背上画了个小镜片,那印记竟也泛着光,“要是你分不清振幅对不对,就摸小镜片,它会跟着对的振幅发烫!”
我们往天文台走时,稳脉镜的波纹始终对着前方,光带在地面铺得柔和,碰到乱波能扫过的监测仪就自动压平波动。
老人走在最前面,温酒壶里的稳脉引子晃出细泡,偶尔往镜面上倒一点,波纹就柔一分。“这引子是用稳脉晶粉和薄荷水调的,能让波纹不扩振幅,”老人边走边说,“老季当年告诉我,稳脉就像压平水面,力大了会溅起浪,这引子就是‘压浪板’!”
刚走进天文台,稳脉镜突然“嗡”地急颤,波纹瞬间缩成掌心大的圆斑,对着前方的观测仪“挡”——观测仪后藏着黑服的稳脉探测器,淡黑色的乱波能正对着聚居点射,淡紫色波纹碰到乱波能,竟“滋滋”冒白烟,观测仪的表盘瞬间被震裂,脉能光带碎成了光点,“快躲!”
苏晴突然拉着我往旁边扑,乱波能擦着波纹过去,地面被“震”出道细缝,缝里的脉系光丝全断成了小段,“探测器装了脉系乱波头,能局部弄乱波动,波纹碰着就会扩振幅!”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扳手,冲过去把探测器的乱波头拧歪,乱波能顿时没了目标,往天上射。
我们趁机往平波室跑,镜片碎片扎进鞋底,硌得脚掌发疼——稳脉镜的波纹偶尔会突然亮一下,提醒我们避开被乱波能染过的观测台。走到地下二十五层平波室,眼前突然开阔: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水晶柱,柱身上刻着和稳脉镜一样的二十八脉平波纹,柱顶的稳脉核心正闪着微弱的淡紫光,黑服的两个手下正往核心上焊金属波纹发生器,像是要给核心装“乱波头”。
“是稳脉核心!”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往后缩,屏幕里突然出现寸头男的身影,他站在水晶柱旁,手里举着个黑色盒子,盒子上的平波纹和核心的刻痕一模一样,“他手里是‘脉系爆波盒’!能强行让波纹扩振幅,让所有压平的波动同时爆发,把整个平波室震成碎片!” 我刚要举起稳脉镜,小远突然拉住我的衣角,“稳脉小镜片”在兜里发烫:“哥哥,小镜片在抖!”
话音刚落,寸头男突然按下盒子上的按钮,稳脉核心的淡紫光瞬间变浑浊,水晶柱上的平波纹开始“反向”转动,整个平波室突然晃了晃,头顶的水晶碎片“哗啦”往下掉,砸在波纹上被弹开,地面的波动仪全被震倒,表盘裂成了蛛网纹。 “快让镜碰核心!”老季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只有稳脉波纹能把失衡的波动压平,再晚核心会碎,脉系会全崩溃!”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突然冲过去,用扳手砸向那两个焊发生器的黑服手下,两人踉跄着后退,我趁机抱着稳脉镜扑到水晶柱旁,镜面刚碰到核心,淡紫色波纹突然“炸开”,瞬间裹住整个水晶柱;
原本浑浊的光慢慢变清,反向的平波纹也开始顺转,周围倒在地上的波动仪指针慢慢归位,可没等松口气,寸头男突然举起爆波盒对准我:“把镜子扔过来,不然我让波纹全扩振幅,让你们的聚居点变成‘脉系震碎场’!”
小远突然冲过来,把“稳脉小镜片”往核心上贴:“不准碰哥哥!小镜片能让波纹压平!”淡紫色波纹突然亮得刺眼,寸头男手里的爆波盒竟“滋啦”冒起黑烟,他骂了句,转身往平波室外跑,那两个手下也跟着逃窜,跑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黑色的乱波能痕迹,波动仪指针又开始轻微摇摆。
我们刚要追,稳脉镜突然“嗡”地轻颤,波纹对着核心方向扫了扫——核心的水晶柱竟裂了道缝,淡紫色光正从缝里往外渗,“是刚才爆波盒弄的!”苏晴突然蹲下来摸裂缝,指尖沾到的水晶屑带着点冰凉,“核心的平波通道被堵了,得找‘稳脉晶’疏通,不然过不了多久,波纹还是会扩振幅,波动照样会爆发!”
老季突然在对讲机里喊:“稳脉站的水晶仓里有稳脉晶!就在东边的水晶匣里!”我们刚要往水晶仓跑,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黑服的装甲车回来了!直播设备能看见,他们车斗里装着八十台脉系波动炮,还有‘脉系震爆炮’,正往平波室开!”
我攥着稳脉镜往水晶仓跑,淡紫色波纹在前面带路,可刚摸到仓门,地面突然“轰隆”晃了晃——脉系震爆炮的攻击到了,水晶仓的水晶门“哗啦”砸下来,挡住了去路,水晶门上的乱波能在波纹下慢慢消退,可门后的水晶柱已经被震裂,脉能光带碎成了光点,快漫到脚踝。
小远抱着“稳脉小镜片”躲在我身后,三花猫对着平波室外弓背哈气,尾巴上沾着水晶屑,远处传来聚居点脉系“嗡嗡”的震颤声,稳脉镜的波纹开始忽明忽暗,振幅也慢慢扩大,像快被风吹破的平波膜。 “稳脉晶就在里面!”
老人拄着拐杖想推开水晶门,可水晶门太重,只挪了半寸,水晶屑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掉,“再晚核心就撑不住了,波纹一扩振幅,波动爆了,平波室和聚居点全得被震碎!”
我看着核心方向渗出来的淡紫光,又看了眼平波室外越来越近的装甲车灯光——车灯已经透过水晶门缝隙照进来,淡黑色的乱波能正往这边扫,稳脉镜的波纹碰到扫来的乱波能,又“滋滋”冒了阵白烟,水晶门缝隙外的波动仪已经被震得彻底报废,表盘碎片散了一地。
突然摸到兜里的“稳脉小镜片”,碎片竟在发烫,对着水晶仓深处的方向,连三花猫都对着那方向轻轻叫了声,叫声里带着点紧张。咬咬牙,我把稳脉镜塞给苏晴:“你们稳住核心,我去拿稳脉晶!”
刚要钻过水晶门缝隙,淡紫色波纹突然缠上我的手腕,像在“拉”着我往对的方向走,可还没等我钻进缝隙,就听见水晶仓里传来“咔嚓”的水晶碎裂声——不是稳脉晶的声音,是金属波纹发生器转动的响动。我借着波纹的亮往仓里瞥,心脏瞬间揪紧:
两个穿黑服的人正蹲在水晶匣旁,手里举着便携版脉系波动炮,发生器已经对准稳脉晶,而他们脚边还放着个黑色的东西——是脉系震爆炮的定时引信,屏幕上的数字在水晶的反光里跳得刺眼:00:29。
引信的导线正连着水晶匣旁的主波动核心,显然是想让晶块堵塞后,用震爆炮炸穿整个稳脉站的波动网络,让聚居点的脉系彻底陷入波动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