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一边洗脸刷牙,一边心中暗道,难道是师父听到自己的心声了?
这么快就崛起了!
抓起外套就冲下了楼。
外面天刚蒙蒙亮,也就五点钟出头的样子。
老秦显然也是没睡足,刚在副驾驶坐稳了屁股,胡不凡的问题就到了:“师父,什么案子?搞得这么着急?”
老秦也懒得理他,拉上安全带,放平了靠背:“还不清楚,接连两条人命,等到了地方再了解情况吧。”
这回答弄得胡不凡抓心挠肝的,刚想再问点其他信息,老秦那已经一捂风衣,闭上了眼睛:“我睡会,唐山离着不远,你留神点开,要尽快到,但也要保证安全。”
“哦……知道了……”看着师父那免打扰的样子,胡不凡也只能压下不甘,一脚油门抓紧跑了起来。
这个钢铁之都离京城确实不远,穿香河过宝坻,很快就进入了唐山市区。
路上一辆辆呼啸而过的重型卡车把老秦给吵醒了:“进唐山市了吧?我给你发个定位,你直接开车到那……”
胡不凡把导航重新设了定位,就奔向了曹妃甸。
没想到,等到了地方,竟然是一个旧厂区,明显已经废弃了。
那栋破烂的厂区大门前,已经有一辆警车停在了那里,几个民警正在拉警戒线。
不过这个旧厂区离住宅区很远,周围并没有什么看热闹的人群。
见老秦和胡不凡的车到了,那警车上跑下来一个胖胖的中年警察,边跑边开口喊道:“哎呀!是秦队来了吧!”
那口音带着很浓重的唐山腔调:“麻烦你们跑一趟,真是忒儿感谢了!”
“我是后甸区派出所的所长丘长顺,叫我老丘奏(就)行!”
老秦上前握了握手:“丘所,什么案子啊?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唉,我倒是想说清楚,这不是弄不清楚嘛……”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破厂房:“得麻烦您一起上去看看,好给案子定个性。”
老秦也明白,很多案子正是因为离奇才找到了特九组,也没多废话:“那咱们走着!”
随着丘所长一边向厂房上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旧厂房估计是荒废很久了,里面能拆的都被拾荒者给拆走了,楼梯的护栏也都不见了,只剩下楼梯的水泥结构,走上去还真有点危险。
丘所长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前:“您可看看吧!我现在一脑袋懵!”
老秦和胡不凡来到了那没门的房间门口,往里一看,也是一愣。
房间里面吊着一个人,根据现场准确一点来说,是上吊死了一个人,那尸体还在半空中吊着晃悠呢!
尸体脚下是被蹬倒的几块水泥砖,看起来是死者上吊前用来垫脚的。
胡不凡没忍住:“这不是自缢吗?怎么没把尸体放下来?”
丘所长身材偏胖,容易出汗,此时正拿着一个手帕擦着汗:“尸体被拾荒人发现时,已经死透了,我们赶过来觉得不对劲,就暂时没敢破坏现场!”
老秦边查看尸体,边皱着眉头问道:“丘所是怀疑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不是,痕检的同事过来仔细看过了,死者奏(就)应该是自杀。”
老秦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自杀,那又怎么会找到特九组?
“那您找我们?”
丘所长也意识到了问题:“嗨,您看我这人,说话崽儿(咋)老是抓不住重点泥(呢)!”
“您不知道,就在这个废弃厂房,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式,昨天同样的时间,还吊死了一个!”
“这接连两天,同样的方式两条人命,我们崽儿(咋)想,崽儿(咋)不对劲,怎么都透着邪门!”
老秦沉思了一下:“两天,同样的时间,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自杀……这两个人认识吗?”
丘所长调查的还挺清楚:“认识!我也认识他们俩,都是我们派出所的常客,要不怎么说邪门呢……”
原来,昨天一个在厂区另一头,搭窝棚居住的拾荒人,早上来这溜达拾荒时,无意间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就见一个人在窗户上飘来荡去的,就跟双脚离地的飘在半空一样。
老头越想越不明白,不过那时天已经大亮,老头胆子也壮,就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才发现,是有人在这上吊了!
老头看着那人已经凉透了,也没敢动,急忙报了警。
等丘所长他们赶到,把人放下一看,竟然是个老熟人,一个本地的混混叫王强。
这家伙打架斗殴那就是工作,进派出所比回家还勤。
不过也正是因为熟悉,让丘所长认为这个案子不简单。
因为他太了解王强这种人了,天天醉生梦死的,这种人要是能轻生,打死他也不相信。
随后就去了王强家走访调查,这一查就更奇怪了。
他那残疾的老娘说,王强昨晚喝了好多酒,大概十点多才回了家,那时他还打着电话跟那头的人,哥长哥短的叫着,说什么事交给自己办,就放心吧!明天肯定给办的明明白白的。
然后衣服都没脱的,栽倒在床上就睡了。
他老娘对这个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想去管他,也回屋睡了。
可还没等她睡着呢,就听到王强那屋的门咣当一声响。
王强的母亲腿部肌肉缩微严重,起来一趟不容易,可她又担心儿子,喝了这么多,这么晚了又要出去干什么?
于是就挪到窗户边向外看去。
只见王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只有双脚在走动,胳膊却紧贴在身上一动不动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强他老娘后来想到一个词,“撒癔症”,也就是梦游,怕他出事,还喝了他一句:“大强!这么晚了,你要去干嘛?”
可王强像是没听到一样,以那种奇怪的姿势很快出了门。
他母亲那腿脚也跟不上,只能由他去了。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竟然吊死在了旧厂房。
丘所长怎么想怎么不对,跟痕检的同事反复来现场看出,可怎么查,这王强也都是自杀,没有他杀的可能。
正当丘所长想接受这个现实时,还是昨天那个拾荒老人报案,还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又发生了一起上吊自杀案。
丘所长赶过来一看,没想到又是一个熟人!
这人是王强最好的死党名叫王春辉,跟王强混一条道的,每次打架斗殴都是两个人一起。
丘所长连忙安排人上门调查。
结果和王强一模一样,晚上好好的回家,然后半夜梦游出了门,之后就吊死在了这里。
“您说,这还能说是巧合吗?”
“阎王爷在家写剧本,也写不出这么离奇的剧情吧?”
说着丘所长又指向了那吊着的王春辉:“再说,就这两货,要说逼到别人自杀我信,他俩?杀了我,再把我救活了,我也不信!”
说完,又觉得自己指着尸体不太妥当,连忙收回手指,朝着地上吐了三口唾沫。
老秦和胡不凡听丘所长讲完,也都觉得有些奇怪。
“要照您这么说,还真是挺邪门啊。”胡不凡看着那尸体上纹龙画虎的手臂,也忍不住发出了感叹:“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还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