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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长安,像一块刚从染缸捞出来的丝帛,沉甸甸地浸润在湿冷的夜幕里。浓得化不开的黑,带着一丝料峭的寒气,从高高的宫阙瓦檐,一直蔓延到坊市紧闭的门扉。李府内宅,铜漏滴答,那声响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人的心弦上,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紧迫感。

我的书案上,铺着刚从杨相府传来的密信副本——关于范阳、关于三镇节度使安禄山。烛火摇曳,将信纸边缘映得透亮,也照亮了我眉宇间那丝挥之不去的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哒,哒,哒,和铜漏声合上了拍子。

“阿东!”声音不高,却足够穿透内室的安静。

门扉应声被推开一道缝,阿东那张永远保持着冷静且带着一丝恭谨的脸探了进来:“老爷?”

“叫韩揆师兄过府一趟。另外,”我微微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让春桃仔细检查府库,备几样厚礼……要上等的,给安将军的。” 我心里门清,安禄山那等人物,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寻常的人情世故、薄礼应付,只怕连他牙缝都塞不满,徒增轻慢。他要的,要么是足以震慑的“诚意”,要么是……长安的情报?我的项上人头?谁知道呢。想到这,后背似乎也沁出了点凉意。

阿东眼神微动,显然也领悟了“厚礼”二字的分量,躬身领命:“是,老爷。”身影迅速融入门外的黑暗,如同鬼魅,不带一丝声响。这家伙的飞镖功夫神鬼莫测,这身法也是越来越飘忽了。

夜气更深重了。长安这巨大的城池,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被湿漉漉的初春黑墨一点点吞噬。

“吱呀”一声轻响,内室的门又被推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安神香的独特体香飘了进来。是李冶,我的白发金眸夫人。她并未梳妆,平日里精心挽起的银丝如瀑般散落肩头后背,在昏黄的烛光下流淌着柔和的辉泽。身上只披着一件月白锦缎寝衣,衬得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如瓷似玉。

此刻,她那双比琉璃琥珀更深邃的金色眼眸里,白日里得知身孕后的巨大狂喜,已被一层更深沉厚重的忧虑悄然覆盖、压制。那份忧虑如此之重,让她倚在门框上时,动作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这么晚了,还在为范阳的事烦心?”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却掩不住那份牵肠挂肚。

我心头微暖,起身迎向她,很自然地伸出手臂让她依偎进来。她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迅速缩进我怀里,小手环住我的腰,脸颊贴在我的胸膛上。感受到她微凉的指尖触碰着我的寝衣下摆,心底那点冰碴子又开始咯吱作响。

“长安被浸在初春带着水汽的浓墨里……”她仿佛无意识地呢喃着,视线投向窗外那片化不开的黑暗,语气里带着迷离,“真应景。这墨,染了眼睛,也染了心。”

我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试图用掌心的温热驱散她那从指尖传递来的冰凉:“世事如棋,总有一步是要主动走的。”

那双映着微弱烛火、如熔金般的眸子固执地抬起,在我脸上反复探寻,仿佛要从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挖出实情:“非去不可吗?非得是范阳?那严庄……我看着他便心底泛寒!浑身上下都透着阴谋家的腌臜味儿!还有那个‘活阎王’,”她撇了撇嘴,带着明显的厌恶,“一看就一脸横肉,眼冒凶光,绝对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杀胚!活脱脱屠夫转世!” 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我寝衣的袖口,微微发凉,用力得指节都有些泛白,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我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眉心,吻掉那若有若无的担忧痕迹,语气放得尽可能轻松,但内里那份沉重却压不下去:“避是避不过了。安禄山的手,早已伸到长安的暗渠里、宫闱中了。现在避他,就像是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虽然长安没这种奇怪的鸟,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等他把铁蹄真正踏破潼关那天,再来‘寻’我们喝茶,那可就真晚了。”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又僵硬了几分,我赶紧补充道,一半是安抚,一半亦是悬在心口、冰冷刺骨的现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趁着他心里对长安、对朝堂、对贵妃娘娘或许还有那么三分忌惮,去探探他那范阳虎狼窝的深浅。看看这位手握重兵、称雄一方的‘枭雄’,胃口究竟多大,牙口究竟有多锋利!” 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嘴里像是嚼了一把苦胆藤,又苦又涩。

李冶沉默了片刻,烛光在她银丝般的发顶跳跃,映出点点微芒,也映照出她紧蹙的眉头。那层忧虑像是乌云,并未消散。她突然微微侧身,仰起脸,眼底那道固执的光芒骤然一亮,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灯烛,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带上韩揆师兄吧!有他在,天下剑客,能伤你者不过二三!剑气纵横三万里,管他什么严庄‘活阎王’,谁还能近得了你的身?”她的声音带着急促和希冀,显然,韩揆那深不可测的剑术境界,确是她能想到的最强大、最无懈可击的护身符。

“不可。”我几乎是立刻摇头,手指温柔地穿过她披散如银缎的发丝,享受着那丝滑的触感,努力忽略掉她眼中刚燃起的希望骤然黯淡下去的失望。解释必须清晰有力:“茶仓初创,根基未稳。云彩云霞她们才带进去那二十个小家伙,眼下正是习武练功、规矩扎基的关键时候。

一张白纸好作画,基础打歪了,一辈子练武都难有大成。杜若姐姐剑术虽高绝,是难得的良师,但毕竟一人之力难敌暗箭。宵小之辈若知我离开长安,趁机去打茶仓的主意呢?或是对那些孩子不利呢?韩揆师兄坐镇,既是我方定海神针,震慑一切牛鬼蛇神,又能亲自指点孩子们,这才是当务之急的重中之重!这针,此时绝不能动。” 我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理解和认同。

李冶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蹙得更紧了几分,小巧的鼻尖都微微皱了起来,嘴里咕哝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 显然她也觉得我说得有理,茶仓那些孩子,不仅是未来种子,更是情之所系。但那份担忧像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让她的手下意识地又覆上了平坦的小腹。片刻的沉默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又抬起头,眸子里的光芒比刚才更亮、更灵动,带着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狡黠得意:“韩师兄坐镇长安自然要紧。那……带上月娥如何?” 说这话时,她尾音微微上扬,像只发现了藏宝地点的小狐狸。

“月娥?”我微微一怔,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大多数时候安静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总是一丝不苟、安安静静站在李冶身后,专注于伺候她梳妆更衣的白净小丫鬟形象。带她去范阳?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只认得胭脂水粉、发钗步摇的小丫头?

李冶见我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和“你莫不是孕傻了”的表情,眼中的那点光亮更甚,连带着金眸中都漾起了得意的涟漪,带着一种“你居然不知自家藏着宝贝”的嗔怪,还有一丝发掘珍宝的小得意:“你这呆瓜!可别小瞧了她!当初李泌安排她扮作小丫鬟跟在我身边,你以为真是为了端茶倒水啊?本就是为了护我周全!她爹韦坚没倒台前,她可是正正经经学过家传绝学的!轻功身法独步天下!翻墙越脊如履平地!江湖人送雅号——呃,当年好像太小,没雅号……”

她蹙眉回忆了一下,很快又眉飞色舞起来,“不过这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她忽然凑近我,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耳廓上,带着神秘的气息,那金眸中流露出狡黠灵动的光,声音压得只剩气声,“她的耳朵,比我听过的最离谱的说书人口中的顺风耳还灵!隔着几道门,别说人说话了,连墙根下蚂蚁搬家的动静,是往洞里运米粒还是拖虫子,她都能给你听得一清二楚!”

“噗……”我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连忙伸手捂住嘴,肩膀不住地耸动。隔着门听蚂蚁搬家?听听,这是人能有的听力吗?这是人形声呐吧!这比喻也太天马行空了。

看着她一本正经又带着“快夸我”神情的俏脸,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月娥蹲在墙角,竖起耳朵,一脸严肃地报告“报告老爷夫人,三号洞那只公蚂蚁正斥责老婆搬错了方向”的奇幻场景……不行不行,越想越离谱。

可这夸张的说法也让我瞬间明白了李冶的意图——月娥出身官宦之家,虽是女儿身,但因家族变故而流落,在杜府那等复杂环境中耳濡目染,察言观色、探听消息的本事必然远超常人!若论潜入、侦察、收集情报……这可不就是最合适、最不引人注意的人选吗?一个“弱不禁风”的侍女,谁会提防?

我强忍着笑意,刚想点头,李冶那点狡黠的笑意还像只小螃蟹似的挂在唇角未散,她又飞快地加了一句,这次语气笃定无比,带着一股“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的老板娘气势:“再者……带上阿东,准没错!” 她还不忘对我扬了扬小巧的下巴,“这事没得商量。”

提到阿东,我心中的大石反倒落地一大半。这几乎是板上钉钉、无可争议的选择。阿东作为我的管家,从落魄时就跟着我,身手不凡,飞镖之术出神入化,更难得的是绝对的忠诚,指哪打哪。

“这是自然。” 我郑重点头,“有他那手无声无息、神鬼莫测的飞镖在暗处掠阵,比摆在明面上的三百甲士都更令人安心几分。” 想到阿东隐匿在阴影中,指尖微动,敌人便悄然倒下的画面,心里确实踏实不少。

李冶见我毫不犹豫同意带阿东,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如同成功谈妥了一笔大生意。她“嗯”了一声,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重新软软地靠回我怀里,脸颊隔着薄薄的寝衣紧贴着我的臂膀,像只找到暖炉的猫。那只精致的小手再次无意识地、轻柔地覆上自己的小腹,那动作小心翼翼,充满了无言的珍重和刚刚萌发的母性光辉。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静谧的满足感。但这份静谧并未持续很久。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再开口时,声音闷闷的,从我的臂膀处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混杂了热切期待与无边恐惧的情绪,如同风中微颤的烛苗,摇摇欲坠:“那你……可得给我快点回来……不许耽搁……五月初二还要……”她的声音哽了一下,脸颊在我衣服上蹭了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遵命,夫人!”我笑着应道,胸腔里鼓胀着柔情,低头便想去寻那朝思暮想的唇瓣。然而唇还未至,一只微凉的小手精准地按在了我的唇上,金眸亮晶晶地瞪着我:“现在不行!”

“嗯?”我挑眉,带着委屈,“为何?临行在即,夫人不该好好慰藉一下为夫受伤的心灵么?”说着,我坏心眼地动了动,让她感受到我身体诚实的“渴望”。

李冶脸一红,啐了一口:“呸!少来这套!刚说了让你带女人,转头就想在走之前吃干抹净,哪有那么容易!”

我顺势抓住她阻挡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眼神无辜又赖皮:“夫人啊夫人,‘带女人’那是为了公事,是正经工作需要的情报员。这慰藉嘛,乃是私事,是夫妻情分,岂能混为一谈?何况,‘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夫人你这般诱人却不让碰,才是真正的‘酷刑’呢!”

边说,那只被她放开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极其自然地滑向她玲珑的腰侧曲线,隔着丝滑的寝衣布料轻轻游移,指尖感受着那温软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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