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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傅一边咳嗽一边还激动不已,浑浊的眼睛都亮了几分,闻言更是赶忙连连作揖(动作幅度太大,把他别在腰带后的小榔头都给晃掉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吓得旁边的小徒弟一激灵):“咳…咳…东家您放一百个心!小的早就瞅着那几个小子了,干活麻利,脑子也活络!您就擎好吧!等这边作坊运转顺畅了,酒香飘出来了,老姚我立马收拾行囊…不!

连夜打马!即刻启程奔赴长安!保管把咱们这江南的玉液琼浆,也灌满长安城那御河两岸的杨柳堤!”他那张圆脸上堆满了憨厚又充满干劲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长安街头人手一杯“兰香坊”的盛景。

正说着,旁边一个正在和泥巴的学徒好奇地插嘴问:“姚师傅,那咱们长安的酒坊,是不是要酿比江南更大的酒啊?” 姚师傅立刻板起脸教育:“憨娃!大小不是关键!酒品如人品,讲究的是地道!纯正!懂不懂?长安是大地方,咱就得拿出最精最绝的活儿来!不能砸了招牌!”他转身对我们又是一笑,“东家夫人您别笑话,小子们不懂事。”

交代完毕,心头最后一丝牵挂也就如同这晨雾般渐渐散去。嗯,是真的散去,太阳晒得人开始冒汗了。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鸟叫得欢。一辆被姚师傅拍胸脯保证“轻便灵活,包您满意”的桐油马车,吱吱嘎嘎、咿咿呀呀地驶出了浣花别业清幽的大门。

这马车大概是太“激动”了,车轮滚动间,那声音像是在配合清晨的鸟叫合奏一曲不协调的二重奏,又像是随时可能散架的老风箱。它不屈不挠地碾过乌程湿润石板路上残留的点点晨露,一路响着,摇摇晃晃,义无反顾地向着东北方向的繁华大城——苏州进发。

此行李冶只带了丫鬟春桃随行。春桃这小妮子,此刻正撅着屁股努力把自己缩进已经满满当当的车厢一角,试图在她那“精减再精减”但依然显得过分硕大的包袱和自己之间挤出一丝空隙,嘴里还嘀嘀咕咕:“小姐…不是我说…这药炉……塞这儿真不会绊倒咱们吗?还有这口您非要带的锅…我怎么觉着…哎哟!”

一个拐弯,锅盖勇敢地撞上了药炉,发出一声清脆又悠扬的“铛啷啷啷……”,在清晨的薄雾中传出去老远。

我掀开车帘,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被薄雾轻笼的乌程轮廓,那念兰轩分号的工地架子影影绰绰,似乎还能闻到新木头的清香。

朱放的豪言壮语、陆羽的心神不属、姚师傅坚定朴实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车轮滚过,带走的是身影,留下的是沉沉的责任和同样沉甸甸的、对乌程未来的期许。

“春桃,”我叹了口气,“把锅抱着,别让它和药炉打架了。”车厢里传来春桃生无可恋的回答:“哎…小姐…奴婢尽力抱着…可这锅它有它自己的想法……”

伴随着锅与炉再度相亲相爱的“铛铛”声,我们的马车,一路唱着不怎么动听但绝对难忘的“行进交响曲”,颠啊颠啊,颠向了苏州。那锅与炉的“协奏”,俨然成了我们这趟行程最“幽默”的背景音。

车窗外,江南初春的田野风光飞快地向后退去,我的心情却有些复杂,既有对长安的归心似箭,又有一丝对苏州探查结果的莫名悬心。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终于在几日后,驶入了繁华依旧的苏州城。熟悉的市井喧嚣扑面而来。我们直奔念兰轩茶肆总号。

马车刚在后院角门停稳,早已得了消息的月娥和杜若便迎了出来。月娥一身便于行动的藕荷色劲装,衬得身姿更加窈窕灵动,脸上带着长途奔波后的些许风尘,但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明亮有神。杜若则是一身素净的青衣,神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王三跟在她们身后,依旧是那副恭谨干练的掌柜模样。

“老爷!夫人!”月娥几步抢上前,声音清脆,带着见到主心骨的欣喜。

“老爷,夫人。”杜若也微微躬身行礼。

“你们辛苦了!”我跳下马车,目光急切地在她们脸上扫过,开门见山,“情况如何?可…有所发现?” 问出这句话时,心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李冶也由春桃搀扶着下了车,金眸平静地看向杜若,显然更信任这位沉稳姐姐的判断。

杜若微微摇头,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任何起伏:“回老爷、夫人,按老爷梦中所示地点,我与月娥,这几日反复探查,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顿了顿,条理分明地开始汇报:

“其一,苏州城西北三十里,寒山寺后山。我等以进香客、采药女等身份多次探查,踏遍后山各处。那里山势陡峭,林木幽深,多嶙峋怪石与荒草荆棘,人迹罕至。除却几处年久失修、早已坍塌的破败山神庙和猎户遗弃的、仅能容身的简陋窝棚,并无任何院落房舍的痕迹。更遑论能囤积大量军械财货的所谓‘隐秘别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否定。

“其二,苏州驿馆,东跨院最里间。我等设法接近,月娥更曾借夜色潜入查探。”杜若看向月娥。

月娥立刻接口,小脸上带着一丝探查未果的失望和肯定:“老爷,夫人,那东跨院最里间,根本不是什么要紧人物的居所!就是一间堆放杂物的仓房!里面堆满了破损的桌椅板凳、废弃的灯架、还有积了厚厚灰尘的旧被褥,蛛网都结了老厚一层!别说紫檀木的密信匣子了,连个像样的箱子都没有!安庆绪那等人物,怎可能住在那种地方?更别说把贴身密匣藏在那儿了!”

两人的汇报清晰明了,结论更是斩钉截铁——一无所获!梦境中的关键线索,在现实里根本不存在!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我站在原地,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凉到了脚心。悬了多日的心,此刻不是落地,而是坠入了一种空落落的失望之中。

果然…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吗?那些惊心动魄的死穴,那枚煞气逼人的骨符,都只是自己潜意识里对安庆绪的忌惮与敌意编织出的幻影?

李冶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微凉,却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她看向我,金眸在苏州午后略显喧嚣的市井背景下,显得格外清冽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夫君,”她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梦境终究是梦境。”

她抬眼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风尘仆仆的月娥和杜若,语气转为柔和却不容置疑:“都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明日便是元宵,我们…也该回长安了。”

是啊,该回长安了。那里有等待的家人,有未尽的事务,有真实的生活。至于那场惊醒了午夜、带着契丹寒气和渤海公主冰冷算计的梦,就让它如同寒山寺后山消散的晨雾,彻底留在这个江南的冬天里吧。

苏州城喧嚣的市声在耳边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带着人间烟火的热闹与真实。我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李冶微凉的手掌,点了点头:“好,回长安,成亲!”

长安大明宫,紫宸殿,东暖阁。

炉火舔舐着上好的银丝炭,发出沉闷却持续的“噼啪”轻响,将整个东暖阁煨得如同初夏。馥郁的龙涎香混合着椒兰的馨甜气息,在温暖的空气中沉浮萦绕,形成一种令人昏昏欲醉的帝王气象。

侍立两旁的宫娥内侍,个个屏息凝神,低眉垂目,连呼吸都极力放轻,生怕惊扰了御案后那位紧锁眉头的身影。

唐玄宗李隆基,身着明黄色的常服锦袍,斜倚在铺陈着大片紫貂皮的大圈椅中。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他眉宇间凝结的沉重。

金丝楠木案几上,摊开着刚从河南、淮南两道快马送来的加急奏报。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描绘着他力排众议、雷霆推行新政后,帝国疆土之上正在上演的激烈变革。

豪强的田产被丈量,隐田被剥夺;昔日的流民佃户,颤抖着接过写着自己名字的地契;新派的税监使如锐利的楔子,正奋力嵌入地方盘根错节的权力结构之中。

这每一步,都是刀尖上的舞蹈。阁内落针可闻,唯有御笔在雪浪笺上划过时留下的沙沙轻响,显得格外清晰。

半晌,轻微的步履声由远及近,在厚重的地毯上摩擦出低微的声响。两名身着最高品秩朱紫朝服的重臣被内侍躬身引入。

一人步履沉稳如山,目光澄澈如水,眉宇间往日的倨傲与浮躁竟似被无形的砂石彻底打磨干净,只留下一种洗炼后的沉静,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悲壮的坦然——正是当今右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杨国忠。

紧随其后的高力士,这位须侍奉帝王数十年早已修炼得心止如水的老内侍,此刻看向杨国忠背影的眼神深处,却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波澜。那眼神里有陌生,有探究,更有无法掩饰的、挥之不去的赞许。

“陛下,”杨国忠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暖阁中清晰得如同冰珠落玉盘。他恭谨地行了大礼,“河南道所呈三百里加急奏报已至。均田、限田二策,业已初显成效,各州各县,按新法行。查没豪强隐田共一万三千四百余顷,无主荒地丈量完毕授与无地流民者,亦有七千余顷。

新设税监使十六名,皆已分赴各道重镇,严查地方税赋滥征、官吏中饱之风……”他的语调平稳有力,每一个数据都如磐石落地,“……据各道按察司呈报,自新政颁行月余以来,地方以‘羡余’、‘火耗’、‘秤耗’等诸般名目巧立名目,私加赋税盘剥百姓之案,上报数量已锐减七成有八!”

他略一停顿,眼神坦荡地迎向御座上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从宽大的袍袖中慎重取出一卷装裱精美的札子,双手高捧过顶:“此乃淮南道七名监察御史联名所奏条陈,内中详析当地税赋积弊,并依新政精神提出数条切中时弊之改良建言,其论述鞭辟入里,格局开阔,足见新政已在地方催生新思!请陛下御览!”

高力士心头那巨大的荒谬感几乎要伴随他的笑意在喉咙发出声音,让他恍惚觉得自己脚下那织金缀银、厚实无比的波斯羊毛毯,都虚浮得如同幻境。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双手,那指套下的老茧提醒着他现实的重量,可眼前这一幕,依然让他心底翻腾着八个大字:“乾坤倒悬,怪事频生!”

李隆基依旧沉默着,如同一座久经风霜的礁石。他伸出保养得宜、微微发福的手,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札子。他看得极慢,一字一句,仿佛要用目光将绢帛洞穿。

时间在暖阁浓郁的香气中缓慢流淌。炭盆里偶尔爆出一两点细碎的火星,混合着皇帝翻动纸张那难以捕捉的轻响,构成了阁内唯一的背景音。

似乎过了许久,久到高力士都开始怀疑那银丝炭是否要燃尽了,皇帝才终于抬起头,将札子轻轻放回案几。他脸上紧绷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些许,但那沉淀了数十年帝王威仪的眼眸,扫过杨国忠时,依然锐利如鹰隼。那目光在杨国忠那张已无半分谄媚、只剩一片近乎虔诚的平静脸上停留片刻,掠过他因为激动和热忱而微微泛红的耳根。

“嗯。” 皇帝终于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埃落定之感,“新政推行,稳字当头,此乃基石。”

他的目光从杨国忠脸上移开,缓缓扫过暖阁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最终又落回那份奏报之上,声音沉缓下来,“然,国忠,”他突然点名,语调陡然转为深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金砖之上,激起无形的压力,“树大根深,盘踞已久。新政乃剜腐肉之举,触及根本,那些盘根错节的枝蔓藤萝,那些被拔了根的老树,可会甘愿束手,引颈就戮?反噬之潮,或已在暗中积蓄汹涌!这后续的雷霆手段,摧枯拉朽、破壁拆墙之重任,”李隆基的目光重新锁定杨国忠,眼中疲惫尽去,只剩下冰冷的决断与审视,“你,可——敢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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