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找了个位置坐下，王宝春立刻站到他身旁，身姿挺拔如保镖，脸上不见半分松懈。
“你们几点下班？”林枫抬腕看表，指针指向下午三点半，他暗自估算着沈部长回来的时间，生怕白等一场，索性开口问。
“五点。”办公桌后的女人头也没抬，语气不冷不热，多余一个字都不愿说。
林枫闲来无事，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女人脸上。
“你盯着我做什么？”女人终于抬头，眼神里满是嫌弃，“就算你长得还行，我也不会喜欢小白脸，别打些恶心主意。”
林枫没理会她的嘲讽，反而试探着问：“你以前是不是在苏市孟广镇读的小学？”
“你怎么知道？”女人瞬间睁大了眼，先前的冷淡消散大半，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打量他。
“那时候你总扎两个小辫子，常穿一件花格子衬衫，书包上还缝了个小太阳。”林枫缓缓说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女人凑近了些，仔细端详他的脸，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我是林枫，当年坐在你隔壁桌。”
“原来是你这个学霸！”女人猛地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真没认出来，刚才误会你了。”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众康制药的法务？来办业务的？”
“不是，我是公司负责人。”
女人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却又不解道：“这事儿按理说该法务出面，你怎么亲自来了？”
“没办法，再搞不清状况，我的公司就要被整黄了。”林枫语气无奈。
“这倒也是。”女人点点头，随即又摆了摆手，“但我真不了解这事儿，你可别指望我。”
“我知道。”林枫停顿片刻，直奔主题，“老同学，你们沈部长今天会回来吗？”
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低声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吧。”
林枫立刻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起身告辞：“谢了，有机会再聚。”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对了，我记不清你名字了，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朱敏，电话是xxxxxx。”
坐回车里，王宝春立刻问道：“林总，为啥不再等会儿？说不定沈部长很快就回来了。”
林枫没有解释，只诡秘一笑，随即吩咐道：“宝春，这几天你盯着吴院长，查清楚他常和哪些人接触，有消息及时报给我。拍照要隐蔽，别开闪光灯。”
“明白！”
林枫掏出一叠钱塞进他手里：“这点钱你拿着，买设备够用，不够再找我要。”
“林总，这太多了，至少五千块……”王宝春有些犹豫。
“拿着，钱不是问题，首要的是注意安全。”
次日，林枫接连跑了药监局、工商局，反复协商复工事宜，得到的却都是“问题未查清，暂不允许复工”的答复，只能无奈等待。
三天后，王宝春送来一叠照片。照片里，吴院长在夜总会包厢里对着一个男人卑躬屈膝地敬酒，身旁还坐着几个衣着光鲜、带着官家气派的人。另有几张是吴院长和一名女子密会的场景，林枫没细看，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被敬酒的男人身上。
辗转多个渠道查询后，林枫心头一震——那人竟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秋铭，也就是林微微的父亲。
为摸清林秋铭的底细，林枫立刻给黄爱国打了电话。黄爱国让他晚上到家里详谈。
当晚，黄爱国一开口就劝他放弃：“阿枫，林秋铭的背景你惹不起。他爷爷解放前是首长警卫员，为护首长牺牲了；父亲原是国企领导，改制后成了老板，借着改革开放把生意做大。到他手里，公司更是扩张成省内顶尖私企，商业、医药、科技、地产、金融全有布局，妥妥的资本巨鳄。”
黄爱国顿了顿，语气更沉：“更关键的是，他和张家关系极近，还是张启山的座上宾。”
“张启山？是云省那个一把手吗？”林枫忽然想起狱友提过这个名字，连忙追问。
“你知道他？”
“听狱友说过。”
“他现在已经升职当委员了。”黄爱国叹了口气，“就连南市的陈书记都是张派的人，你现在明白我为啥说这事儿难办了吧？听叔叔一句劝，放弃众康，我帮你搭桥，跟林薇薇和解算了。”
“他再厉害也只是个商人，我父亲难道也没办法？”林枫仍有不甘。
“他背后是张家啊！”
“张家很强吗？”
“至少我们黄家不是他的对手”黄爱国说完叹了一口气。
林枫猛地靠在沙发上，低声骂道：“妈的，没想到捅了这么大一个马蜂窝，这个林薇薇，真是个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