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回不走那冤魂索命的邪路子,也不讲那得道仙家的玄乎事儿,就唠唠咱们黑土地上,最实实在在、却也最暖人心的——“黄皮子报恩”。
这黄皮子(黄鼠狼)啊,亦正亦邪,心眼儿小,但恩怨分明。你得罪它,它搅得你鸡犬不宁;你若有恩于它,它报答起来,那也是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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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靠山屯有个老光棍,叫孙老蔫儿。人如其名,蔫儿了吧唧,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就守着两亩薄田过活,家里穷得叮当响。可他心眼好,看见蚂蚁搬家都绕着走。
这年秋收,他在地里割豆子,听见田埂边的草棵子里有“吱吱”的惨叫声。他扒开一看,是只半大的黄皮子,后腿被猎人的铁夹子给夹住了,血肉模糊,眼看就不行了。
那黄皮子看见他,黑豆似的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孙老蔫儿心里一软,蹲下身,嘴里念叨着:“别怕,别怕,俺不害你……”
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那生锈的铁夹子掰开。黄皮子挣脱出来,瘸着腿,却不忘回头看了孙老蔫儿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牢牢记住,然后才一溜烟钻回草棵子,没了踪影。
孙老蔫儿也没当个事儿,继续埋头割他的豆子。
可怪事,就从这天晚上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孙老蔫儿推开他那破仓房的门,准备拿点豆种,一下子愣住了——昨天明明只剩个底儿的米缸,今天竟然满了!那黄澄澄的小米,冒了尖儿!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满的!
他心里直犯嘀咕,但穷人家,有粮就是天大的喜事,他也没声张。可更奇的还在后头。打那天起,他家那原本老鼠横行、家徒四壁的破仓房,就像被“仙家”点了化:
· 米缸面缸总是满的。 他明明记得昨晚吃了一碗,第二天早上一看,还是满的。
· 偷粮的老鼠绝迹了。 以前怎么抓都抓不完,现在连根老鼠毛都见不着,仓房里安静得出奇。
· 就连他堆在角落里的几个老南瓜,都变得格外水灵,放多久都不坏。
孙老蔫儿心里明镜似的,这准是那只他救下的黄皮子,带着它的家族报恩来了。他也不说破,只是每次从仓房里取完粮食,都会故意在墙角撒上一把新米,或者放一块舍不得吃的红糖。
有时半夜,他能听见仓房顶上有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吱吱喳喳”像是开会一样的声音。他不害怕,反而觉得心安,翻个身,睡得更加踏实。
孙老蔫儿的日子,就这么悄没声儿地好了起来。虽然还是光棍一条,但脸上有了肉,腰杆也挺直了些。屯子里的人都说:“孙老蔫儿这是走了啥运?家里就那两亩薄田,咋瞅着比咱过得还殷实?”
只有孙老蔫儿自己知道,他不是走了运,他是积了德。他常在月光下,对着仓房的方向,自言自语般地念叨:“老伙计们,辛苦啦……够吃就行,够吃就行……”
说来也怪,他这么一念叨,那仓房顶上细碎的声音就停了,过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响起,像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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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瞅瞅,这东北的精怪报恩,不给你金银财宝,就帮你填饱肚子。 实在,厚道,带着泥土的朴实和温情。它不图你香火供奉,就图你当初那一点善念,和日后这一把小米的念想。
掌柜的,这报恩的故事听着暖心吧?下回,您是还想听点这家长里短的灵异暖闻,还是换换口味,听听那古墓里更阴森、更古老的“棺材板子成精”?您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