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裳莫名其妙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可能？唐秘书......看起来不像喜欢女的那种。”
李工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呵，手肘轻抬，触碰黎裳手臂，用过来人的语气调侃：“是不是你不够主动？”说完还特意挑两下眉毛。
“哎呀~你去追唐秘书，成功的概率都比我高啊～”
黎裳不愿跟他扯，转动椅子，打开cAd。
老李乐呵乐呵，转回自己工位。
周末，根据苏磊华给的地址，黎裳转几趟地铁，又转公交，再打个车，终于到地方。
是个公园，高尔夫球场。到门口，要坐接驳车才能到休息中心的高档地方。
一路走来，黎裳累得满头大汗。果然，有些圈子，不是什么人都能融入的。
到休息室，黎裳坐在凳子上，抽出纸巾擦汗，冲苏磊华说道：“就凭你让我到这破地方，都应该多收你点儿钱。”
苏磊华让服务员给她上杯冰果汁，笑容可掬地回应：“买辆车嘛，多大点儿事儿。”
“赶紧的，从这破地方回去，我得花三个小时。”
“今天周末，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你让我大老远跑这一趟？？？”
“谈条件呗。”
苏磊华很干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黎裳以为至少京西已经普及了公共场所禁烟的规定，现在发现，那不过是用来限制普通人的文字。
德化商场施工标一个多亿，至于利润，不好估量。
不过从上次会面的情况看，苏磊华应该打算用华海资质搭桥，自己承接。层层分包，大头都在他这儿。
黎裳两面夹击，论坛的事还没弄清楚，这边又要配合揪出张经理把柄。
“苏总，张经理那儿......是什么标准？”
“呵呵，张经理是张经理，你是你嘛。这样，停车场那儿停着一辆奔驰，黎工要是喜欢，一会儿可以开回去。只要项目能中标，什么都好说。”
“好！车钥匙。”黎裳想知道，这么大一个施工标，到底能赚多少钱。
苏磊华从烟雾缭绕中看到那只伸过来的小手，调笑道：“会开吗？”
笑话！黎裳的驾照都是用她兼职的血汗钱换来的。
大酒店后厨洗碗、前厅服务员、小孩家教，一天200块，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只是，没上过路。设计院的车，不敢开，怕赔钱。
“苏总敢给，自然敢开。”
黎裳不想坐他对面吸二手烟，走去吧台拿自己的果汁。
苏磊华让人送来一个爱马仕纸袋，里面有个盒子，来人放在他面前，他抽两口烟，接着拿给黎裳，客套一句：“小小礼物，还请黎工笑纳。”
黎裳没带录音笔，今天的内容留不下任何证据痕迹。
礼是万万不能收的。再说……包值几个钱，爱马仕能卖几百万不成？
（女主毕业没多久，认识的奢侈品不多，对奢侈品的价值更是不清楚。）
“下次。”黎裳喝一口果汁，重重地把玻璃杯砸在吧台上，把吧台的服务员吓一跳，抬眸瞧了她一眼，心想小姑娘年纪轻轻非要搭个中年男人，不学好。
苏磊华送她车和包，是因为张经理暗示其赶紧把人拉入他们帐营。
试探来试探去的，夜长梦多。只要有她的把柄在手，以后办事会方便很多。
苏磊华把包往她面前挪了下，喝一口威士忌，扬言：“收吧，收了就是自己人。”
随后，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她，仿佛不收，她就走不出这个高尔夫球场。
黎裳想想，也行，不收白不收，反正小说没有结局，不用循规蹈矩地来！穿书嘛，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好！收！那辆奔驰，我一块儿收！苏总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高尔夫，下次陪你打！”
说完，一手拎包，一手伸在苏磊华跟前摊开，脸上满是赚到钱的得意。
“唐秘书那儿，希望黎工有什么消息，能及时传达。”
苏磊华不傻，这笔钱不能白白给出去。
“好说，好说！”黎裳拿到车钥匙，喝完果汁，溜了。这种应酬，她就不该来。
看人走远，张经理从另一个隔间走出来，端着酒杯笑笑，跟苏磊华说道：“如此，项目的事大可放手让她去做。”
黎裳在停车场找到奔驰，把爱马仕往车后座一扔。接着给唐秘书发消息约他一起吃晚饭。
还好，出高尔夫球场这条路没车没人，她能慢慢开，没人带着上路，也能开一段路适应。
唐秘书在安盛集团加班，看到这条信息，赶紧跟袁绍谦汇报：“袁总，黎工那边有消息了。”
袁绍谦看一眼信息界面，点头，然后吩咐说：“你以后跟她多接触，别让张经理起疑。”
嗯。唐秘书回应后把总裁办公室门轻轻关上，退出去。
黎裳开车到市区，追尾前车，等交警处理，交完罚款，赔人钱，所以赴约迟到。
把爱马仕扔到桌子上，垂头丧气地跟他说：“路上出了事故，赔了点儿钱，所以这顿饭我恐怕是请不起了。”
“没事儿，我请。这个是？”唐秘书很干脆。
“行贿的赃物，你们袁总不是说让我当内应吗？这东西我可不能收，所以给你带来，让你们袁总放心。”
“只有这个？”
黎裳不懂，唐秘书懂，爱马仕Kelly 25系列，市场价要十几万。
“没，还有辆奔驰，在外面，借我开几天，反正不急着还。”
服务员上菜，黎裳很饿，拿起筷子就吃。谈完正事儿，唐秘书开始引导她聊一些家常。
晚上回去前，她想起论坛上的照片，凑到唐秘书身边，踮脚凑到他耳朵边问：“唐秘书，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论坛上都是你的流言。”
这种亲密时刻，暗处的手机当然不会放过。
唐秘书觉得好笑，流言怎么就成他一个人的了？
“黎工既然知道，不应该离我远一点吗？”
黎裳踮踮脚跟，她哪有远离的立场？大家不过都是袁绍谦和张经理内斗的棋子。
“下次见。”
开车回去的路上，黎裳得到唐秘书的消息，招标代理已经有几家在洽谈，包括鼎信咨询、精诚、拓界、信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