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鑫的“校园商业小王国”在李婉清这个“内应”的帮助下,运转得越发顺畅。利润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汇入他的小金库。他并没有满足于仅仅倒卖文具零食,开始尝试更高附加值的东西——比如,他凭借记忆,画了几张后来会大火的动漫《航海王》路飞和《火影忍者》鸣人的简笔形象,找打印社用稍好的彩纸打印出来,做成简易的书签和卡片,立刻成为了男生中的抢手货。
人红是非多,钱帛动人心。
这天下午自习课,金三鑫正低头清算着这几天的小额利润,计算着距离他下一个“大计划”还差多少本钱,一个阴影笼罩了他的课桌。
他抬起头,是孙浩,还有他那两个形影不离的跟班。孙浩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只手按在金三鑫的课桌上,指节敲了敲桌面。
“金三鑫,生意做得挺红火啊?”孙浩的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自习课上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同学都停下了笔,偷偷看了过来。李婉清也皱起了眉头,警惕地盯着孙浩。
金三鑫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学着韦小宝那副惫懒样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浩哥,说什么呢?我就是帮同学代买点东西,跑跑腿,赚点辛苦钱。”
“代买?”孙浩嗤笑一声,一把抓起金三鑫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一小叠动漫卡片,“跑跑腿能弄到这玩意儿?听说你这玩意儿卖得不便宜啊?经过我批准了吗?”
来了。金三鑫心道。这就是典型的欺行霸市,看他赚钱了想来分一杯羹,或者说直接抢走这门生意。
“浩哥,学校好像没规定不能帮同学带东西吧?”金三鑫故作疑惑,“至于批准……您什么时候当上学生会主席了?我怎么不知道?”
旁边有同学发出低低的窃笑。孙浩脸色一沉:“少他妈废话!金三鑫,我告诉你,在这班里,乃至这年级,想做什么买卖,都得跟我孙浩打个招呼!你这生意,我看上了,以后你进的货,分我一半利润,我保你平安无事。不然……”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脆响,威胁意味十足。
李婉清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孙浩!你凭什么欺负人!金三鑫靠自己本事赚钱,碍着你什么事了?”
“李婉清,这儿没你事,一边去!”孙浩的一个跟班上前一步,气势汹汹。
金三鑫拉了一下李婉清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知道,这时候硬顶不是办法,孙浩这种人混不吝,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是自己。但也不能屈服,否则以后就是无底洞。
韦爵爷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打不过,那就谈,谈不拢,那就唬!
金三鑫脸上堆起笑容,站起身,凑近孙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浩哥,您先别急。您知道我这货是从哪儿来的吗?”
孙浩一愣:“哪儿来的?”
“外面?批发市场?”金三鑫摇摇头,声音压得更低,“那多没技术含量。不瞒浩哥说,我有个表哥,在南方深城那边,专门搞外贸,跟港城那边有联系!我这些东西,都是那边过来的‘水货’,时髦,便宜!渠道,只有我有!”他故意把“水货”、“港城”说得特别重,营造出一种神秘又带点危险的背景。
99年的时候,“水货”、“港城来的”对内地小城的学生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也带着一种天然的“不好惹”的滤镜。
孙浩将信将疑:“真的?你还有这路子?”
“那当然!”金三鑫一拍胸脯,“不过这事儿吧,有点敏感,不能声张。浩哥您要是感兴趣,想分一杯羹,也不是不行……但一半利润太多了,我这成本也高,风险也大。这样,以后您和您这俩兄弟在我这拿货,我一律按成本价再打八折!够意思了吧?就当交个朋友!至于别人那儿卖多少,那是我的本事,您说呢?”
他这一手,叫做“分化拉拢,利益共享”。直接给孙浩他们一个极低的拿货价,相当于把他们从潜在的抢劫者变成了享受特权的“消费者”,既满足了他们的贪欲,又保住了自己的主要利润,还避免了直接冲突。孙浩他们要是自己去弄,根本没这渠道,也懒得费那功夫,能低价拿到时髦东西,面子里子都有了,何乐而不为?
孙浩摸着下巴,显然被说动了。能低价拿好东西,在同伴面前炫耀,确实比直接抢钱更有面子,也更可持续。他看了看手里的动漫卡片,又看看金三鑫那“诚恳”的表情,哼了一声:“行,金三鑫,算你上道!就按你说的办!以后哥几个的货,你可得保证供应!”
“没问题!浩哥威武!”金三鑫立刻送上高帽。
一场风波,被金三鑫用三寸不烂之舌和虚构的“深城表哥”暂时化解了。孙浩几人拿着“成本价八折”的“特权”,心满意足地走了。
李婉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孙浩他们走远,才难以置信地小声问:“金三鑫,你……你真有个在深城的表哥?”
金三鑫冲她眨眨眼,狡黠一笑:“你猜?”
李婉清瞬间明白了,气得捶了他一下:“你又骗人!”
“这不叫骗,这叫战略忽悠。”金三鑫得意地整理着被孙浩弄乱的卡片,“成本价八折我也有得赚,还少了三个麻烦,多划算。”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却带着几分疏离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请问……这个书签,还有吗?”
金三鑫和李婉清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气质清冷的女孩站在旁边,手指正指着金三鑫桌上仅剩的一张书签。那张书签不同于其他的动漫形象,是金三鑫凭印象画的简笔星空图,深邃的蓝色背景上点缀着银色的星星,带着一种宁静梦幻的美。
这个女孩,正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林梦瑶。她家境优渥,是班里乃至年级都有名的“小富婆”,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但性格有些清高,平时很少与同学打交道,尤其跟金三鑫这种“差生”更是几乎没有交集。
金三鑫心中一动。林梦瑶?她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
“有,当然有!”金三鑫立刻换上营业式微笑,拿起那张星空书签,“林同学好眼光,这是限量款,就做了几张,这是最后一张了。”
林梦瑶接过书签,仔细看了看,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喜爱。“多少钱?”她轻声问,声音如清泉击石。
“这个……两块钱。”金三鑫报了个比普通卡片稍高的价格。
林梦瑶没有说话,直接从精致的皮质钱包里拿出两块钱递给金三鑫。她的目光在书签和金三鑫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好奇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男生,怎么会做出这么别致的东西。
“谢谢惠顾。”金三鑫接过钱,笑容不变,心里却活络开来。林梦瑶……这条线,或许可以发展一下?不仅仅是生意,她家的背景,或许在未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韦爵爷的老婆里,可不缺这种出身高贵的类型。
林梦瑶微微颔首,拿着书签转身离开了,留下一阵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李婉清看着林梦瑶的背影,又看看一脸“深思”的金三鑫,不知为何,心里有点莫名的泛酸,哼了一声:“看什么看?人家可是天鹅肉,你这癞蛤蟆就别惦记了!”
金三鑫回过神来,看着气鼓鼓的李婉清,忍不住逗她:“怎么?李合伙人,你这是怕我被人抢走了,没人跟你分冰棍钱了?”
“你去死吧!”李婉清恼羞成怒,又是一记粉拳捶了过来。
金三鑫笑着躲开,看着教室里熙攘的同学,窗外的阳光,以及刚刚离开的两位风格迥异的少女身影,心中豪情与某种暧昧的期待交织。
事业起步,麻烦暂平,红颜初现。这一世的重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郝刚,王婷婷,你们等着,等我羽翼丰满,定会回去,连本带利,清算一切!而属于我金三鑫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