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此刻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他那双一向只充满阳光和活力的眼睛也渐渐的笼罩起了些许迷茫与痛苦。
在森川凉面前,他忍不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刚击杀时砍下去的手感还残留在上面,自己的手上是不是已经沾染了无法洗刷的罪孽呢?虎杖悠仁挺拔的肩膀有些垮了下来,森川凉看的出来,现在他心里或许因为“可能击杀了人类”这件事情产生了没必要的负罪感。
“我……我的攻击,打中的是不是……原本是人类的……”
明明是学会了念能力以后的第一次实战,明明是成功使用了自己学会的本领的机会,都是本该值得高兴的事,偏偏虎杖悠仁几乎无法完整的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他从齿缝间艰难的挤出来一样。
太注重感情了啊,这孩子。
不过这件事森川凉和七海建人早就知道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进入了咒术师这个拥有着超常力量的非普通人世界,早晚有一天要面对这些残酷的事的,成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可能今天还在学校里和同伴嘻嘻哈哈的打闹,明天那群不做人的上级老家伙们就会派发下来围剿诅咒师,杀害人类同伴的任务。
他们可不会因为青少年们的心灵有可能留下心理阴影就手下留情的为他们考虑,早点看清楚咒术界的残酷和自己有可能要面对的未来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七海建人一直认为,既然是大人就应该替青少年们多承担一些,在他们还没有倒下之前,能够多为学生们争取一点时间,哪怕只是推迟让他们了解残酷的未来也好,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那要他们这些成年人还有什么用呢?
七海建人脸上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严肃刻板,但他看向虎杖的眼神却比平时柔和了些许,对方现在的心结在哪里很容易看出来。七海建人刚想开口,但一想到自己一向是那种理性至上的说话方式......
如果让他来给虎杖悠仁分析情况去安慰他,大概只能说出例如“咒灵化后已非人类,你的职责是绂除威胁,这不是你的错。”之类的逻辑,这种话在重视情感的虎杖悠仁眼里或许更像是替他开脱的借口而不是一个合适的安慰。
于是七海建人把视线看向了森川凉,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凉小姐吧,以虎杖悠仁对她的在意和信任,或许凉小姐的安慰会更加奏效一点也说不定。
接收到七海建人的求助目光,森川凉放下了手中那本还残留着不祥气息的《妖形物语》。
她总觉得真人和他们经历的很可能有关系,他看到的灵魂——或许回去以后她该和悟还有硝子说一下关于真人的事。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
森川凉没有立刻回答虎杖悠仁关于“杀人”的沉重问题,而是先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与这个不安的少年之间的距离。
“悠仁,抬起头,看着我。”森川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虎杖悠仁耳中,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且温和,但似乎带着一种安抚感,直接让虎杖悠仁周身几乎要实质化的懊悔与恐慌一点点驱散开。
几乎是如同动物的条件反射一般,虎杖悠仁下意识就听从了森川凉命令,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的看着她,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狗等待这位主人对他发号施令。
森川凉没有回避他眼中任何一丝痛苦,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
“听着悠仁,虽然我没有和你们一起在现场 但是听你们的描述,那明显已经是咒灵了,不管到底是不是被改造成那个样子的,但如果是真的,那对那个人类来说,或许更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虎杖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些,但仍紧抿着嘴唇。
“真正的罪孽在那个施加这种扭曲的人身上。你的双手给予的,是让他们从痛苦中解放的慈悲。”
森川凉牵住了他的手,体温慢慢传递了过来,虎杖悠仁的皱起的眉眼总算舒展开了。七海建人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有凉小姐在,他可说不出这样安慰人心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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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还没杀过人呢……哎呦,可怜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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