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很拽的家伙是谁？”李拜天指向酒吧中央一个穿着花哨、头戴帽子的黑人，向巴尔问道。
此时他们正坐在午夜酒吧的角落。最近只要在酒吧相遇，两人总会凑在一起。巴尔接近李拜天的目的尚不明确，但他见识广博，虽然从不透露关键信息，却乐于为李拜天介绍酒吧里的人物和故事。因此，李拜天也渐渐把他当作一个可以闲聊的狐朋狗友。
李拜天注意到，此刻站在酒吧中央的那个男人正在说着一些场面话，从架势上看，应该就是酒吧的老板。他询问巴尔，主要是想摸清这人的底细，凭什么他能在这里开店，还能让地狱与天堂两方势力在他的地盘上和平共存。
“那是午夜巫师，一个非常强大的巫毒术士。最好别去惹他，那人手段阴险，这世上没几个人敢跟他作对。”巴尔带着几分戏谑提醒道。
“巫毒术士？”李拜天不禁眯起了眼睛。他清楚，巫毒术士是擅长诅咒与用毒的高手，而这两种能力都极为令人忌惮。难怪这人能在这里开酒吧，恐怕惹过他的人，再也没胆子踏进这里一步。
不过，巫毒术士还精通心灵控制与操纵灵魂。李拜天对这些能力颇为心动，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脑中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从对方那里学到一两手。
“你该不会对巫毒术士感兴趣吧？成为那种人可是会没朋友的，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巴尔调侃道，他一眼就看穿了李拜天大半的心思。
“我只是对强大的力量心动，至于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李拜天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随意地回答。
“既然如此，不如考虑加入我们。我在地狱还是有些关系的，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可以为你引荐几位大人物，到那时力量还不是触手可及。”巴尔带着引诱的语气说道。
“呵呵，你们恶魔说的话，在诸天可是出了名的不可信。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把我给卖了呢？”李拜天笑着回应。
“这完全是不明真相之人的误解。和我们做交易，都是要签订正式契约的，恶魔一族可以说是诸天中最遵守契约的种族。至于那些关于我们阴险狡诈的说法，不过是天堂那边对我们的恶意抹黑罢了。”巴尔辩解道。
巴尔的话让李拜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巴尔这话说得确实没毛病，如果他是个傻子的话，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砰”地一声，一大杯啤酒落在了两人的桌子上。午夜拉过一把椅子，径直坐到了两人中间。
“巴尔，我听到你在说我的坏话了。”午夜板着一张脸质问巴尔。
“你的耳朵还真灵。我们刚才正在说，巫毒术士不会有朋友。”巴尔毫不在意午夜那张板着的脸，当面调侃道。
“呵，说得好像你们恶魔就有朋友一样！”午夜讥笑着回应。
“哈哈，那就为我们都没有朋友干一杯！”巴尔大笑着举杯，和午夜碰了一下。
两人显然是老相识了，刚刚的对话不过是他们之间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午夜放下酒杯后，才转向李拜天，点头示意道“听说最近酒吧里出现个陌生的华夏面孔，想来就是阁下了。华夏那边超凡界秩序井然，不知你为什么特地跑到国外来？”
听到对方毫不客气的问话，李拜天顿时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老子来不来和你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我是被人撵出来的吧。”
本来李拜天并不想搭理对方，但想到之后可能还要和这人打交道，关系不宜搞得太僵，便还是淡淡回道“只是出来增长见闻而已。”
“增长见闻？”午夜诧异地看了李拜天一眼，随即竟笑了起来，“这倒确实是好事。”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瞥了巴尔一眼。
不知为何，午夜的态度突然变得十分友好，他对李拜天笑了笑，说道“今天小兄弟的酒钱算我的，尽管喝。要是看上了哪个侍应女郎，直接带走就好，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那就谢谢午夜老板了。”李拜天也微笑着回应。
李拜天已经察觉出一丝异样，巴尔找上自己，午夜巫师的态度转变，这一切肯定都和“华夏”有关。
这其中显然有他还未掌握的信息，因此他暂时推测不出具体缘由。不过李拜天总觉得，对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他是华夏人不假，可他并非这个世界的华夏人。否则他也不至于被撵到国外来！
既然双方都存在信息差，李拜天觉得优势在自己这边，不妨继续和他们周旋。万一最后闹出什么大事，大不了拍拍屁股直接跑回主神空间，反正倒霉的不会是他。
和巴尔又闲聊了不短的时间后，李拜天便离开了午夜酒吧，回到了自己租住的酒店。
距离他初到洛杉矶已经有一周，这段在午夜酒吧的所见所闻，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为具体的了解。
欧美地区在超凡层面早已被各种异类渗透得千疮百孔，尤其是洛杉矶。由于午夜酒吧这一特殊枢纽的存在，它吸引了数量众多的异类在此驻足。这座城市表面维持着现代都市的繁华与秩序，暗地里却已形成了一套完善的、专为异类提供“给养”与娱乐的地下供应链和隐秘场所。
而与洛杉矶这种异类主导的、扭曲的“平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许多地区大多被教会势力所把持。李拜天在前天中午就曾亲眼瞥见两位天使，从她们零星的对话中得知，那些城市中恶灵作祟、吸血鬼与狼人肆虐的情况相当严重，至于食尸鬼、行尸之类的伤人与食人事件，更是屡见不鲜，几成常态。
更让李拜天感到心头一沉的，是他在酒吧无意中听到的一个名字：康斯坦丁。
无论在哪一部相关的作品里，这个名字都几乎与“天大的麻烦”同义。
李拜天不禁在心里盘算，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哪一个版本的康斯坦丁。为了确认自己究竟身处怎样的世界线，也好为可能卷入的剧情提前做些准备，他决定明天白天就去主动拜访一下这位“名人”。
他暗自祈祷，希望最好不要是电影版的宇宙，尽管这个版本的剧情他最为熟悉，但动辄涉及加百列与撒旦降临的戏码，层级实在太过离谱，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力与这些顶端的存在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