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把最后一张照片拖进加密相册。
那里已经存了宋颜颜调试娃娃机的侧影，夏知秋第一次抓到隐藏款的截图，还有张裴熬夜对账时趴在收银台睡着的照片。
窗外传来共享单车的解锁提示音。
李伟抬头时，正好看见李美玲骑车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她的防晒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匆忙飞走的蝴蝶。
宋颜颜把玩偶放回货架，夏知秋终于捏爆了奶茶杯。
珍珠滚到李伟脚边时，他给李美玲的工作号发了条消息：周四新品到货，来当模特？
李伟靠在店门边，看着李美玲骑车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夏知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别看了，人都没影了。
我看街景呢。李伟收回目光。
宋颜颜也从店里走出来，安静地站在另一边。
你刚才加微信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夏知秋气鼓鼓地瞪他。
店里生意好，我开心不行吗？李伟一脸无辜。
宋颜颜突然开口：你给李美玲拍照的风格，和我们不一样。
对啊！你区别对待！夏知秋立刻附和。
李伟喝了口奶茶：是区别对待。李美玲外形条件比你们差一点，用同样的拍法效果不好。
他继续解释：你俩的照片已经在校内火了，现在需要的是网络热度。李美玲在社交平台更活跃，换个风格能吸引不同受众。
夏知秋眨眨眼：所以是我们比较好看？
当然，李伟笑了，你俩是珠玉在前。
宋颜颜低头整理书包带子，夏知秋偷偷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
走啦，要迟到了。宋颜颜拉了下夏知秋的袖子。
两人朝公交站走去，夏知秋回头冲李伟做了个鬼脸。
李伟看着她们上车，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美玲发来的消息：照片收到了，周四几点到店？
他回复完消息，转身回到店里。
今天的营业额比昨天又涨了三成。
李伟回到店里，发现不少客人都在偷瞄他。
张裴几个室友凑过来，把他拉到店外。
伟哥，给我们看看李美玲朋友圈呗。张裴搓着手说。
李伟把手机递过去：瞧你们这出息。
咦？你用工作号加的她？马中良指着屏幕问。
不然呢？李伟挑眉，我私人号可不是随便加的。
张裴咂咂嘴：可以啊伟哥，这套路玩得溜。
李伟走到垃圾桶边点了根烟，用工作号给李美玲发了条消息：刚漏了张照片。
发送完那张撩头发的抓拍照，他顺手把烟掐灭。
店里传来娃娃机中奖的音乐声，今天的营业额应该又能创新高。
李伟在娃娃鸡后台清点游戏币时，手机弹出李美玲的消息：学弟，照片收到啦，你拍得超有感觉！
他扫了一眼，没立刻回。
他知道李美玲正在寝室翻看那些刻意营造纯欲风的照片——毕竟三个拍摄角度都是他按网红教程精准设计的。
就连她撩头发时不经意露出的锁骨，也是他提前调好灯光位置的结果。
五分钟后，他才用工作号回复：学姐喜欢就好。
附带一张故意漏发的抓拍照。
照片里李美玲低头整理吊带肩带，模糊的焦距恰好掩盖了她肩上的防晒霜痕迹——这种瑕疵艺术是他前世拍网红时常用的套路。
果然，李美玲秒回：这张你什么时候拍的？后面跟了个小猫歪头的表情包。
你调整马尾的时候。李伟故意含糊其辞。
其实他连按了十连拍才选中这张，当时李美玲正对着玻璃门反复练习嘴角弧度。
手机又震了一下：那我修完图先发你审审？你们男生最懂直男审美了~后面跟着捂嘴笑的表情。
李伟挑眉。
他早就把工作号权限设为仅聊天，朋友圈全是店铺促销链接。
但还是把私人微信号名片发过去，配文：下周这个号给店员用了。
二十秒后，好友申请弹出。
李美玲的头像是她去年校园歌手大赛夺冠的照片，而李伟的私人号头像却是宋颜颜抓娃娃时的背影——这张图他设了仅李美玲可见。
以后用这个号联系吧[可爱]李美玲的消息紧随其后。
她大概觉得成功突破了防线，却不知道这个私人号是李伟专门用来处理短期人脉的。
李伟锁屏手机，把最后一批星黛露玩偶塞进娃娃机。
透过玻璃墙，他看见夏知秋正教新店员调整抓爪力度——这姑娘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其实连他私人微信的星标都没进。
当监控屏显示李美玲把新照片设为微信状态时，李伟给宋颜颜发了条消息：你要的库洛米到货了。
配图是李美玲今天试抓三十次都没成功的同款玩偶。
他心想，钓竿已经放下，现在只需等鱼自己纠结饵料里的钩子。
李伟看着手机屏幕，李美玲的好友申请跳了出来。
他点了通过，顺手把她的备注改成理工大-李美玲-网红资源。
他知道她现在肯定在手机那头笑着。
这种小把戏他见多了，加个私人微信就以为多了不起。
照片我修好啦，你先看看效果？李美玲的消息很快发来，还带了个眨眼的表情。
李伟回复：好，辛苦了。
他心想，你修图再用心，最后宣传的也是我的店。
他翻了下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发现一家超好拍的娃娃机店～
配图是店里那面彩虹墙。
底下已经有好几个同城网红的留言问地址。
李伟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口袋。
店里的音响正好放到宋颜颜上次推荐的歌。
他想着明天该让店员多进些限量版玩偶了。
李美玲看着手机上“已添加”的提示，心里一阵得意。
她想起刚才在店里，李伟是用工作号扫的码。
“肯定是宋颜颜和夏知秋在旁边，他才故意装正经。”
现在私底下加上了好友，她觉得还是自己赢了。
她盘算着，要动用自己所有的网红资源给李伟的店做宣传。
同城网红之间互相推荐很正常，她认识不少有流量的朋友。
“等我帮你把店带火，看你到时候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