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潜龙在渊，各方云动
林凡闭关不出，苏家大门虽依旧车马盈门，却无人能得见其真容。
这份刻意的低调，非但没有让热潮平息，反而在各方势力心中激起了更多的猜测与涟漪。如同一石入水，涟漪扩散，搅动了整个华夏暗世界的格局。
江城，韩家别院。
韩清雅屏退左右，独自站在一幅巨大的华夏地图前。地图之上，以江城为中心，标注着数十个光点，颜色各异，代表着不同势力的动向。
“小姐，”一位身着灰色长衫、气息沉稳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正是韩家的核心智囊，福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确认进入江城或对江城表现出明确兴趣的势力，已超过二十家。其中，具备金丹底蕴或有金丹强者坐镇的，至少有五家。”
福伯的手指在地图上点过几个猩红的光点。
“北地‘玄冰阁’，来的是一位外事长老，修为在筑基巅峰，态度不明，似在观望。”
“西域‘金刚寺’，来了几位苦行僧，曾在苏家外围出现过，未接触任何人。”
“南疆‘万蛊门’，行踪最为诡秘，我们的人跟丢了三次，其目的难以揣测。”
“东海‘散修联盟’的一位副盟主已抵达江城，此人素有‘多宝道人’之称，性情圆滑，最可能主动接触。”
“还有……京城的‘龙魂司’，也派人来了，身份保密，级别很高。”
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还只是浮出水面的。水下，恐怕还有更多。幽冥殿此次吃了大亏，判官受创，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下一次的动作，只会更加猛烈和隐蔽。”
韩清雅秀眉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凡现在需要时间，我们必须为他争取时间。福伯，动用我们所有的暗线，严密监控这些势力的动向，尤其是他们与本地势力的接触。另外，想办法放出一些烟雾，混淆视听，将水搅浑。”
“老奴明白。”福伯躬身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道：“小姐，我们韩家……是否要更进一步？如此天骄，若能彻底交好，于我韩家未来，或有莫大裨益。”
韩清雅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福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林凡此人，重情义，恶算计。此刻我们若带着过于明确的目的接近，反而不美。保持现状，在他需要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足矣。真正的交情，不在这一时。”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再多言，悄然退下。
韩清雅独自望着地图上那个代表江城的点，喃喃自语：“林凡，这华夏的水，比你想象的更深。你能在这漩涡中，走到哪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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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某处隐秘的私人会所。
之前曾在龙腾宴上被林凡当众削了面子的赵总，此刻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身着锦袍、面容阴柔的青年面前，额头上满是冷汗。
“公子，那林凡闭关不出，苏家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您看……”赵总的声音带着谄媚与恐惧。
阴柔青年把玩着一枚龙形玉佩，眼神淡漠：“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赵总腿一软，差点跪下：“公子息怒！实在是那林凡如今风头太盛，各方关注，我们……我们不敢用强啊！”
“风头太盛？”阴柔青年嗤笑一声，指尖一缕诡异的黑气萦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以为击败了一个判官，就真的能在这华夏横着走了？幼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江城的夜景：“盯着他，还有他身边的人。总会有机会的。幽冥殿想要他的命和秘密，我们……只要他这个人，和他身上的‘轮回气息’。这对主上的计划，至关重要。”
“是，是！属下明白！”赵总连忙应道。
阴柔青年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滚吧。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坏了主上大事，你知道后果。”
赵总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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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远郊，一座荒废的古庙内。
几名穿着各异，但气息皆浑厚凌厉的男女聚在一起。他们身上没有大宗门的雍容气度，也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只有一股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悍勇与精干。
为首者，是一名背负长刀、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中年汉子，他代号“狂刀”，是东海散修联盟的一位实权头目。
“消息都确认了？”狂刀声音沙哑，目光如电扫过众人。
“确认了，刀哥。”一个身材瘦小、眼神灵活的汉子回道，“判官确实败了，道伤不轻。那林凡用的是某种蕴含轮回之力的诡异神通，威力绝伦，但自身也受了重伤，目前在苏家闭关。”
“轮回之力……”狂刀眼中闪过一丝炙热，“盟内几位长老对此极为重视，认为这可能关乎上古失传的‘地府’传承。副盟主已亲自赶来，吩咐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要与林凡搭上线！就算不能得到传承，也务必结下善缘！”
“刀哥，那小子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盯着他的人太多了，我们怎么接触？”另一人问道。
狂刀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不是有家人，有产业吗？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暗中护着苏家的生意，凡是敢找茬的，不管是谁的人，先剁了再说！这份人情，他林凡总得认！”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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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守卫森严的地下基地。
一名穿着黑色制服、肩章上绣着金色龙纹的中年男子，正看着屏幕上关于林凡的详细报告。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与铁血气息。
他是“龙魂司”东南地区的负责人，代号“青龙”。
“筑基逆伐金丹，轮回道种……疑似获得上古阎罗道统……”青龙轻轻敲着桌面，眉头紧锁，“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与境外的‘幽冥殿’是否真有牵连？”
身后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下属立刻回道：“首长，已经反复核查过。林凡出身清白，与幽冥殿并无瓜葛，相反，多次冲突皆是幽冥殿主动挑衅。其获得的传承，经分析，更偏向于古老正统的‘地府’体系，与幽冥殿那种偏激邪异的‘伪幽冥’之道有本质区别。”
青龙点了点头，神色稍缓：“如此便好。此等身怀大气运、大传承者，若能引入正途，乃国之幸事。传我命令，龙魂司在江城的人员，暗中给予苏家必要保护，确保其家人安全。同时，尝试与他进行非官方接触，表达我们的善意，但切记，不可用强，不可干涉其自由。”
“是，首长！”
年轻下属记录完毕，又请示道：“那……关于其他势力的动向？”
青龙眼中寒光一闪：“华夏境内，还轮不到他们放肆！严密监控，若有越界行为，按规矩处理！尤其是那些藏头露尾的魑魅魍魉，给我盯死了！”
“明白！”
各方云动，暗流汹涌。
或拉拢，或窥伺，或保护，或算计……无数张网，正向着江城，向着那个闭关中的年轻人，悄然撒下。
潜龙在渊，暂敛锋芒。
但风云既已汇聚，真龙终有腾空之日。
只是无人知晓，当林凡再次出关之时，面对的将是鲜花与橄榄枝，还是更加酷烈的狂风暴雨。
（第五卷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