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实验室的警报声刺破真空时，林夜正捧着那颗跳动的淡蓝色光球——地球联邦最后的文明火种。光球里的陈默意识体已经淡得近乎透明，却还在重复着最后的嘱托：“守住……我们的……倔强……”
“轰——！”
实验室穹顶突然炸开，黑色雾气裹着规则符文灌进来。观察者的本体意识具象化为一根贯穿天地的银色锁链，锁链顶端是一只巨大的闭合眼睛，瞳孔里流转着冰冷的法则：“污染者，你们竟敢窃取文明的火种。”
“偷？这是我们地球人自己的东西！”霍震岳把脉冲炮架在肩上，能量炮口对准锁链，“老子今天就把你这根偷窥的管子掰断！”
脉冲炮轰出的混沌能量撞在锁链上，溅起漫天银芒。锁链却像有生命的蛇，猛地缠住霍震岳的腰，把他往穹顶拖去。暴熊王的能量斧劈向锁链，却只砍出一道火花——这锁链是观察者规则的具象，普通攻击根本无效。
“贞德！用信仰锚定他！”林夜吼道。
贞德立刻上前，圣光如锁链般缠住霍震岳的身体，与观察者的规则锁链对抗。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真空中拉扯，贞德的额头渗出冷汗，圣光却愈发炽烈：“霍震岳！你小子要是敢死，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放心！”霍震岳狞笑着调动混沌能量，“老子偏要活着劈了这根破链！”
林夜没有闲着。他捧着文明火种，混沌星核与火种的力量共鸣，掌心射出一道紫金色光束，直接轰向观察者的眼睛。锁链受到牵制，微微松开霍震岳——就是现在！
“暴熊王！砍它眼睛！”林夜喝道。
暴熊王早就憋红了眼，能量斧带着星灵族火种的碎片气息劈向锁链顶端的眼睛。斧刃砍中的瞬间，观察者的意识发出尖锐的尖叫，锁链猛地收缩，把暴熊王甩出去，却没能阻止他的斧子——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那只眼睛上，银色法则流淌出来，像融化的蜡。
“好样的！”霍震岳挣脱贞德的圣光，脉冲炮再次轰出，“再来一下！”
林夜也跟上，混沌星核的力量注入光束，连续轰击观察者的伤口。观察者的意识开始混乱，锁链逐渐松开：“你们……竟敢伤害……规则……”
“规则？去你妈的规则！”林夜抓住机会，掌心的文明火种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陈默的意识体融入其中，火种里浮现出地球联邦最后的记忆：
三十年前，地球联邦发现荒牙族正在屠杀太阳系边缘的殖民星。他们派出第七舰队调查，却收到了荒牙主的警告：“离开这里，否则成为观察者的饲料。”
联邦总统不信邪，下令舰队继续前进。结果，第七舰队全军覆没——不是被荒牙族杀死，而是被观察者的规则光束“筛选”了。幸存者被带回月球，成为试验品：有人被改造成半机械人，有人意识被抽取，有人……像陈默一样，靠着对地球的执念，保留了一丝自我意识。
“我们不是试验品。”陈默的声音在林夜脑海里响起，“我们是反抗者。联邦在月球地下建了实验室，想找到观察者的弱点。那火种里，有我们所有反抗者的记忆——还有，荒牙族其实是观察者的‘清道夫’，专门清理不听话的文明。”
林夜的眼眶红了。他看着火球里的陈默，轻声说：“兄弟，我们不会让你白死的。”
火种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光点涌入林夜的混沌星核。林夜的身体周围浮现出地球联邦的旗帜、第七舰队的战舰、陈默的军装——所有反抗者的意志，都融入了他的力量。
“该结束了。”林夜抬起手，混沌星核与文明火种的力量交织成一道紫金色的巨拳，轰向观察者的本体。
观察者的意识发出绝望的尖叫：“不！你们这些不完美的变量……”
巨拳击中的瞬间，观察者的锁链彻底碎裂，那只受伤的眼睛也化作银雾消散。月球轨道的规则风暴慢慢平息，实验室的穹顶开始修复。
“赢了？”霍震岳瘫坐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孙子比荒牙主还难打。”
暴熊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刚才够有种。”
贞德的圣光笼罩着林夜，帮他平复消耗：“你没事吧？刚才的力量……”
“没事。”林夜看着掌心的火种，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颗小小的蓝色晶体，“陈默的意识，还有联邦的反抗记忆，都在这里。”
苏芸走到他身边，分析仪射出光束扫描晶体：“里面有完整的地球联邦科技库，还有荒牙族与观察者的交易记录。更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火种里有‘观察者弱点’的线索——他们的规则依赖‘纯粹性’，一旦被‘不完美’的力量污染，就会崩溃。”
林夜笑了。他想起铁血星河帝国的日志，想起初始文明的创世源代码，想起陈默的话——“我们不是试验品，我们是反抗者。”
“接下来，我们要做两件事。”林夜环视众人，“第一，整合地球联邦的科技，提升舰队的战斗力；第二，找到荒牙族的巢穴，彻底切断观察者的‘清道夫’。”
霍震岳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脉冲炮：“老子早就等着收拾那帮畜生了！”
暴熊王扛起能量斧：“对！老子要把荒牙主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贞德微笑：“我陪你们。”
苏芸点头：“我负责破解联邦的科技。”
林夜看着眼前的战友，又看了看掌心的文明火种。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观察者的残余势力还在，荒牙族的威胁还在，宇宙中还有无数等待被守护的文明。
但此刻，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沸腾的力量。
他们是变量，是不完美，是反抗者。
而反抗，本身就是最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