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李进瞬间凑了过来。
眼睛瞪得溜圆：“三大首领的修炼心得？俺要是赢了，能不能跟童渊首领学枪法？”
吕布白了他一眼，却也忍不住看向帖子上的奖励栏。
上面写着“胜者可获三大首领的修炼心得”。
他指尖微微收紧，方天画戟的戟杆发出细微的嗡鸣。
叶青山摸了摸背后的越五剑匣，匣身的云纹似乎感应到他的心思，泛着淡青的光。
他想起李彦之前说的“青龙内力需在实战中打磨”，这大比正好是个机会。
小石头则悄悄把炭笔揣进怀里，心里琢磨着要把地踪术练得更精，不能拖叶青山等人的后腿。
“从今天起，训练加倍。”
高顺的靴尖碾过地上的碎石，“叶青山，你主攻剑与弓的配合，还要稳住青龙内力。
小石头，你的地踪术要练到能在黑雾里找目标，灵气干扰得精准到不伤到同伴。
吕布，你得收着点蛮力，大比禁下死手，练技巧。
李进，你……先把缠丝劲练会，别总靠锤砸，灵活点。”
接下来的日子，望洛镇外的训练场几乎没断过动静。
天还没亮，叶青山就背着牛角弓往山林里去。
他在树上绑了十几个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胸口都画着不同的靶心。
箭袋里的箭要在一炷香内射完，且每支箭都得穿透靶心。
刚开始时，青龙内力总让弓弦震颤，箭会偏出几寸。
他就对着河水练呼吸，把内力一点点顺进弓弦。
直到第七天，一支裹着青芒的箭穿透了飘动的柳叶，他才停下擦汗。
晌午的太阳最毒时，小石头在训练场上撒了把驱虫粉。
高顺在周围藏了二十个青铜符，有的埋在腐叶下，有的挂在荆棘丛里，要求他半个时辰内找齐。
第一次找时，他花了一个时辰还漏了三个，坐在地上急得眼圈发红。
叶青山见状，傍晚陪他去山林里走，教他用灵气感知铜锈的气息。
还把剑匣打开，让纯钧剑的剑气帮他驱散干扰的杂气。
到第二十天，小石头不仅能半个时辰找齐符，还能在找符时画出训练场的地形图。
连高顺藏符时踩过的草痕都标得清清楚楚。
吕布的训练最狠。
他在腿上绑了三十斤的铁砂，每天挥戟一千次，青石桩被他劈得碎渣堆了半人高。
有时李进扛着锤过来要对练，他也不推辞。
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总能在李进的锤砸下来前，用戟尾顶住锤头，把力道卸到地上。
起初李进总不服气，觉得吕布藏了劲。
直到有次吕布故意没卸力，震得他虎口流血，他才蔫蔫地去练缠丝劲。
但没人知道，每天深夜，吕布还会去河边练戟。
月光下，他的戟影能在水面上划出不碎的圈。
那是他偷偷琢磨的“戟走连环”，想在大比时出奇制胜。
李进的缠丝劲练得最费劲。
紫金震空锤可比早前训练用的石锤重多了。
高顺让他用锤柄缠麻绳，把紫金震空锤舞成绸带。
可他一使劲就把麻绳扯断，气得他把锤往地上一扔：“俺就不信了！这破劲比砸石桩还难！”
后来叶青山想了个法子，让他先拿布条缠树枝练，再慢慢换麻绳。
小石头还在树枝上挂了小铃铛，让他练到铃铛不响才算成。
李进练得手上磨出了血泡，就用布裹着继续。
到月底时，他终于能让紫金震空锤在麻绳上绕三圈不落地。
砸向石桩时，力道还能收放自如。
之前能砸裂的石桩，现在能只砸出个浅。
再补上一拳震碎内里，看得吕布都忍不住点头。
训练的间隙，四人也会凑在一起歇脚。
小石头会把藏在怀里的麦芽糖分给大家。
叶青山则会帮李进处理手上的伤口。
吕布偶尔会指点小石头画地形图，说“这里的守卫位置标得太浅，大比时会被对手看出破绽”。
有次夕阳西下，李进望着远处的炊烟，摸了摸肚子说：“等大比赢了，俺要吃三大碗红烧肉！”
小石头跟着点头：“俺要跟青山哥一起找剩下的剑！”
吕布没说话，却悄悄把方天画戟往叶青山那边挪了挪。
离大比还有三天时，李彦来了趟训练场。
他看叶青山用牛角弓射穿了百步外的铜钱，又看小石头在黑雾里准确找出了藏着的人。
最后拍了拍四人的肩膀：“大比不是为了争输赢，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以后对抗魔族时，身边的人是能托付后背的。”
叶青山摸了摸剑匣，纯钧剑在里面轻轻鸣响。
吕布握紧了方天画戟，铁砂卸下时，腿上的肌肉线条愈发紧实。
李进扛着两柄紫金震空锤，眼里满是期待。
小石头则把新画的地形图揣好，指尖泛着淡淡的灵气。
一个月的淬练，不仅让他们的实力涨了，心里的那股劲，也更足了。
夕阳落下时，训练场上的青石桩还留着剑痕、戟印和锤坑，河风里带着汗味和灵气的淡香。
……
洛阳城郊的试炼场。
半人高的青石看台，沿虎头山山势铺开。
最前排的玄色劲装汉子，腰间悬着暗夜专属的弯月匕首纹令牌，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那是老手们常年握刀养出的习惯。
他们目光扫过场中时，像带着淬了冰的风，能把每个新人攥紧兵器的小动作都扒得明明白白。
叶青山站在东侧入口的老槐树下，背后的越五剑匣撞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笃”声。
“青山哥，炭、炭笔断了。”
小石头的声音带着点慌。
他攥着半截炭笔，纸页上刚画好的试炼场地形图，边角被指尖揉得发皱。
图上用歪歪扭扭的线条标着“迷雾林”“傀儡阵”“黑风山”，还在黑风山北坡的位置画了个小太阳。
标注“巳时晒得到，可歇脚”。
叶青山低头，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发亮的小折刀。
这刀是李进送的，说是他爹当年打铁时用的，刀刃虽短却锋利。
他蹲下身帮小石头削炭笔，刀刃划过炭芯时，落下细细的黑灰。
“别急，削尖了好画地形，等会儿进林子，还得靠你呢。”
小石头用力点头，把怀里的纸往紧攥了攥。
“吕布哥！俺们一组！”
李进的大嗓门突然炸开，像块石头砸进晨雾里。
他扛着两柄紫金震空锤跑过来，锤身擦过地面带起一串火星，把脚边的露珠都震飞了。
“青山哥，高教头刚在台上念分组了。
俺跟吕布哥一组，你跟小石头一组。
你看俺这锤，昨天又砸裂两根石桩，比上次多裂了半寸呢！”
吕布靠在老槐树的粗枝上。
方天画戟斜插在土里，戟尖对着地面的青石缝，正一下下戳着缝里的狗尾草。
听到李进的话，他只抬了抬眼，指尖在戟杆上敲了敲：“别拖我后腿。”
话虽冷，却悄悄把戟尖往旁边挪了挪。
叶青山刚把削好的炭笔递给小石头，场中央的号角就响了。
三声号角，一声比一声沉，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第一声时，晨雾还没散。
第二声，远处洛阳城的钟声隐约传来。
第三声落时，高顺踩着石阶走上高台。
玄色劲装下摆沾着的尘土还没拍净，手里卷着的明黄色绸布一展开。
风就把上面的试炼规则吹得猎猎响。
第一关“迷雾林寻符”。
半个时辰内，在东侧迷雾林找到三块青铜符，符上刻着弯月匕首纹，缺一不可。
林中有“幻雾”，会干扰内力感知，还有往届留下的捕兽夹、迷烟陷阱。
第二关“傀儡阵突围”。
阵中设二十具木傀儡，分“速攻型”（银漆关节，持短刀）。
“重甲型”（铁皮覆身，扛长枪）、“毒针型”（藏针于臂，淬五步倒）、“自爆型”（腹藏火药，濒死时引爆）。
需在一炷香内护住中央玉牌，且全员不能被傀儡打出阵外。
第三关“黑风山夺旗”。
山内藏三十面旗，旗面绣虎、豹、熊三种兽纹，虎旗计3分，豹旗计2分，熊旗计1分。
最后以总分定胜负，若分数相同，则以“护旗完整性”决胜负。
山中有瘴气，会随时间变浓。
“记住，试炼可伤不可杀。”
高顺的声音透过内力传开，震得看台顶上的晨露簌簌往下掉，砸在下面人的肩上。
“若有人下死手，不管是谁的弟子，直接废去内力，逐出暗夜。”
最后一句刚落，西侧场边就传来一声冷笑，像冰碴子落地。
叶青山顺着声音望去，孙策正用指节弹着剑鞘上的浪花纹。
那是王越亲传的“惊涛快剑”制式，剑鞘是鲨鱼皮做的，摸起来糙手，却能吸住剑刃的寒气。
他不仅是暗夜首领王越的弟子，更是三品初期的强者。
傲气可想而知！
他身边的韩当扛着柄环首刀，刀鞘上缠满了浸过油的麻绳，肌肉虬结的胳膊上缠着绷带。
二品巅峰的内力在周身萦绕，像层化不开的灰雾，把周围的晨雾都染得发暗。
“韩当，等会儿进了迷雾林，你去左边绕，把他的小跟班引开。”
孙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被风裹着飘到了叶青山耳里。
他指尖捏着个小纸包，里面是“散灵粉”，能暂时扰乱低阶体术者的内力。
“我从正面走，他要是敢拔剑，你就往他眼睛里撒粉。
王越首领说了，他体内的青龙内力是‘暗夜隐患’。
若有机会，就废了他的右手，让他再也握不了剑。”
韩当皱了皱眉，指节攥得发白：“可高教头说不能下死手……废了右手，跟杀了他有啥区别？”
他想起上次试炼，有个新人被废了左手。
最后只能去守据点大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废只手算什么？”
孙策嘴角勾起一抹狠笑，指尖划过剑鞘上的浪花纹，“就说他自己踩了陷阱，被捕兽夹夹伤的。
到时候王越首领护着我们，高顺能怎么样？”
叶青山神情微变，剑匣上的云纹突然泛了点青芒，像条小蛇在匣上爬。
他悄悄把小石头往身后拉了拉，指尖在他手心里写了个“防”字。
小石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他把刚画好的地形图叠好，塞进怀里，又掏出块新的炭笔。
看台最顶端，李彦靠在柱子上，手里捏着个酒葫芦，却没喝。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指尖的酒葫芦转了两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早就觉得王越最近不对劲，总在私下打听青龙封印的事，现在又让孙策对青山下黑手。
看来这次试炼，不止是考新人，还得防着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