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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了

整整九十多个日夜,对于胤桁而言,如同在无间地狱里煎熬。

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与失望的残酷循环。

暗卫、官府、甚至江湖力量,几乎将大宛及周边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云清珞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确切的踪迹。

最初的震怒与坚定,在时间无情的消磨下,逐渐化为了更深的焦虑和一种噬骨铭心的无力感。

胤桁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暴戾易怒。朝堂之上,稍有不合心意之处,便会引来他雷霆般的斥责,几位老臣因劝谏他“应以国事为重,莫要过于沉溺私情”而遭到严厉申饬,一时间,整个宛都都笼罩在太子殿下低气压的恐惧之下。

他几乎摒弃了所有正常的作息。

用膳时辰,常常因一份来自遥远边陲、看似可疑实则无用的线报而直接掀翻桌案;

夜深人静时,他书房的灯火总是亮至天明。奏章堆积如山,他强迫自己埋首其中,试图用无尽的事务麻痹那颗因思念和担忧而时刻绞痛的心。

“殿下,该用膳了。”余白端着几乎未曾动过的午膳,又一次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看着伏在案前、眼下有着浓重青影、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的胤桁,忧心忡忡地劝道。

胤桁头也未抬,声音沙哑带着不耐:“放下,出去。”

“殿下,您早膳就没用,这样下去,身体如何撑得住?太子妃若知道……”余白试图搬出云清珞。

“闭嘴!”胤桁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遍布,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出去!”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胃部传来,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近一个月来,这种因饥饱不定和过度劳累引发的胃痛时常发作,且一次比一次剧烈。

余白不敢再言,只得将膳食放在一旁,默默退下,心中叹息不已。

夜色深沉,胤桁终于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关于边境军备的奏报。

胃部的抽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他丢下朱笔,靠在椅背上,用力按压着胃部,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然而,身体越疲惫,脑海中对云清珞的思念就越是清晰。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踏着清冷的月色,无意识的走向了那座他许久未曾踏足的宸王府蝶梦阁。

蝶梦阁依旧保持着云清珞离开时的模样,每日都有专人打扫,一尘不染,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出门访友,很快就会归来。

然而,这过分整洁的寂静,却更透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

胤桁推开那扇熟悉的门,院中那秋千静静悬在月光下。他仿佛看到,那个明媚的女子坐在上面,裙裾飞扬,笑声如同银铃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他想她,想到浑身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想到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钝痛。

他步履沉重地走进屋内。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如兰似麝的馨香,但这或许只是他的幻觉。

他的目光贪婪地掠过房间的每一处——她惯坐的软榻,她梳妆台上依旧摆放整齐的胭脂水粉……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靠墙放置的一个紫檀木雕花箱笼上。

这个箱子做工精致,样式却有些陌生,并非他熟悉的、她日常存放衣物首饰的箱奁。

他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并非华服美饰,而是一卷卷、一册册手抄的佛经。

纸张有些已经微微泛黄,墨迹却依旧清晰工整,带着一种虔诚的宁静。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卷,展开,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抄写的是《往生咒》。

在经卷的末尾,有一行小字,墨色较新:“愿我佛慈悲,渡吾儿早登极乐,免受轮回之苦。母,云清珞泣血敬抄。”

“吾儿……”胤桁的手猛地一颤,经卷险些脱手。

那个他们失去的孩子……那个因落霞滩上云赫叛变,她万分伤心下小产的孩子……

她竟然……一遍又一遍地抄写佛经,只为超度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泣血敬抄’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

他当时在做什么?他在恨她对他的“背叛!”

他颤抖着,一卷卷看下去。《金刚经》、《地藏经》、《心经》……每一卷末尾,都有类似的祈福小字,日期从他们失去孩子后不久,一直持续到她进了东宫……

这么多,这么厚……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寄托那无处安放的母爱与悲痛?

箱子里还有一本装帧格外精美些的小册子,封面没有任何字样。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缓缓打开。

里面记录的,并非诗词歌赋,而是他的饮食喜好。

“胤桁不喜甜食,尤厌过于甜腻之糕点。”

“胤桁口味偏清淡,不喜重油重盐,但于辣味尚可接受。”

“胤桁似颇喜清蒸鲈鱼之鲜嫩,今日食之,眉宇稍展。”

“闻薛嬷嬷言,胤桁幼时畏苦,服药时常需蜜饯相辅……”

“今日尝试新菜‘蟹粉狮子头’,火候稍过,胤桁未言,但余白言其晚膳后需清水漱口多次,下次切记改进。”

……

一页页,一条条,细致入微。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和修改,

比如某道菜他多动了一筷子,下次她便叮嘱厨房多做;

某样点心他蹙了眉,下次便不再出现。

甚至还有他偶尔熬夜时,她让小厨房准备的夜宵种类和注意事项。

如此用心……如此琐碎……却将他的一切喜好、甚至健康都放在了心上。

他从未要求过,甚至从未留意过,

而她,却默默做了这么多。与他那些所谓的“江山为重”、“大局考量”相比,

她的世界里,似乎他就是全部的中心。

愧疚、心痛、悔恨……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扶着箱笼边缘,才能勉强站稳,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箱子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静静躺着一串紫檀木的手串。珠子不大,色泽温润,因为常年摩挲,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这……这不是……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拿起那串手串。触手生温,一种遥远而熟悉的记忆仿佛被瞬间唤醒。

紫檀手串……这是……这是他儿时,最疼爱他的皇祖父,在他某年生辰时,亲自赐给他的礼物!他十分珍爱,几乎从不离身。可是后来,这手串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它怎么会在这里?在珞儿的箱子里?还被她如此珍重地收藏在箱底,与那些佛经和她记录他喜好的册子放在一起?

电光石火间,几个早已模糊、被岁月尘封的画面,如同被利刃劈开迷雾,猛地撞入他的脑海!

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小丫头笨拙却坚定地爬树

“爬树很危险,为何这么做?”

“有小鸟受伤了,我送它回家。”

“我叫胤桁。

“我叫云清珞,”

“待你成年,我必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妃。”

……

轰——!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个小丫头模糊的面容,逐渐与云清珞稚嫩时的模样重合!

是她!那个爬树的小丫头,是云清珞!

所以……她嫁给他,不是因为云氏安插给他的棋子……她设计落水………她是在履行儿时的诺言!……

她一直都记得!一直都将那串手串……深深地珍藏在心底!

而他呢?他忘了!一场高烧让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云氏所有的不好!!

他甚至在新婚之初,因为她的设计,因为云赫,因为云容与,冷落她!

他甚至……甚至还因为那不明不白的落霞滩事件,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珞儿……你……我……”巨大的冲击和排山倒海而来的悔恨,如同最凶猛的海啸,瞬间冲垮了他因连日疲惫和忧思而早已不堪重负的精神防线。

他气血翻涌,喉头一甜,猛地张口,“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出来,染红了面前那些承载着云清珞深情与悲苦的佛经和册页。

他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手中却还死死攥着那串紫檀手串。

“殿下!殿下!” 余白因不放心,迟迟未见胤桁从蝶梦阁出来,寻迹而来,一推门便看到太子殿下倒在箱笼旁,唇边衣襟染血,人事不省,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上前扶住,厉声高呼,“快传太医!快!”

东宫瞬间乱作一团。太医署医术最精湛的院判被火速召来,诊脉后,面色凝重:“殿下这是忧思过度,劳倦内伤,脾胃早已虚弱不堪,如今骤然受到极大刺激,导致肝气横逆,郁火伤肝,气血逆乱而上,这才吐血昏迷。情况……甚是凶险,需立即施针用药,且万万不能再受刺激!”

胤桁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外界的一切纷扰似乎都已远离,但他的意识却坠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深处。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梧桐树下,小女孩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疑惑地问:“什么是娶为妃?”

“就是以后我们可以常常在一起玩耍,就像现在这样。”

小女孩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她开心地拍手,“我喜欢和哥哥一起玩!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开心,特别自在!”

“这是我皇祖父赠我的生辰礼,今日转赠于你。”

“桁哥哥,”小女孩声音软糯,“我会好好保管手串的。”

画面跳跃,是她那晚落水,他下意识的跳进水里把她从水里抱起……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眼光和她满脸的通红尴尬无地自容……

大婚之夜,她说:“王爷,合卺酒……是成婚的礼数……”

“礼数?云大小姐,你与本王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礼吗?一场‘意外’,逼得父皇不得不赐婚,如今倒讲究起这些来了?”

“为了嫁给本王,你不惜自毁名节!云清珞,你真是好手段!”

最后,是所有画面破碎,只剩下她失踪后,东宫那令人窒息的空寂,以及他这三个多月来,如同无头苍蝇般疯狂寻找却一次次失望而归的焦灼与绝望……

“珞儿……珞儿……” 他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反复地呓语着她的名字,声音痛苦而沙哑,“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是我不好……我都想起来了……珞儿……”

他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身体时而紧绷,时而挣扎,太医和余白等人守在一旁,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地用帕子替他擦拭,灌下汤药。

胤桁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三天,对于守候在外的人来说,如同三年般漫长。皇帝亲自前来探视,朝中重臣也纷纷等候消息,整个宛都的目光都聚焦于东宫。

第四日清晨,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胤桁的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熟悉的帐顶,但他脑海中率先浮现的,却是蝶梦阁中那箱笼里的佛经、册子,以及那串紫檀手串,还有那如同潮水般复苏的、关于梧桐树下的全部记忆。

“殿下!您醒了!”余白守在一旁,见状惊喜万分,连忙上前。

胤桁没有立刻回应,他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在自己紧紧攥着的右拳上。他缓缓松开手指,那串紫檀手串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温润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多年的等待与深情。

“珞儿……”他干裂的嘴唇翕动,吐出这两个字,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无尽的痛楚与恍然,

“我都想起来了……她一直都记得……她嫁给我,是为了履行当年的诺言……可我……我……”

巨大的、迟来的认知,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凌迟。

他想起了新婚初期对她的冷淡,想起了在她失去孩子高烧不退时……想起了她平日里那些小心翼翼的爱意表达,

而他,却沉浸在“得到”的满足中,从未深思过这深情背后的根源!

他还那样对她……他配得上她如此厚重、跨越了漫长岁月的深情吗?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枕畔。

这个在战场上重伤不下火线、在朝堂上面临巨大压力也未曾皱一下眉头的铁血太子,此刻却因为满腔的悔恨与心疼,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殿下!您刚醒,万不可如此激动啊!”余白见状,吓得连忙劝慰,“太医说了,您如今身体极度虚弱,需静心调养!”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沈卿尘也匆匆赶来了。

他看到胤桁醒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到他手中的手串和脸上的泪痕,心中已然明了了几分。他沉声道:“殿下,往事不可追,悔恨亦无用。当务之急,是殿下必须尽快振作起来,保重身体。唯有殿下康健,才有精力继续寻找太子妃,也才有机会,在找到她之后,用余生去弥补,去好好待她,照顾她一生一世。若殿下就此垮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太子妃若知晓,又该何等心痛?”

沈卿尘的话,如同重锤,敲在胤桁的心上。是啊,他不能垮!他还要找到珞儿,他还要用剩下的所有时光,去偿还他欠她的深情,去抚平她受过的所有伤痛!

他死死攥紧手中的紫檀手串,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和力量源泉。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尽管眼中依旧布满了血丝和悲痛,但那份属于太子的坚毅与冷厉,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底。

“余白,”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传孤令,加大搜寻力度,范围再扩大一倍!孤一定要找到她!”

自那日苏醒后,胤桁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前三个月那样沉浸在暴躁和绝望的情绪中,而是将所有的痛楚、悔恨与思念,都化为了近乎冷酷的行动力。

他强迫自己按时用膳,即使胃口全无,也会机械地将御医开的调理脾胃的汤药和膳食咽下。

他严格作息,到了时辰便强迫自己休息,哪怕躺在床上需要很久才能入睡。

他知道,他必须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支撑他找到她,才能在未来有能力保护她。

与此同时,他将矛头对准了朝堂之上那些在他寻找云清珞期间,上蹿下跳、散布流言、甚至试图借此攻讦他“耽于私情、不堪大任”的势力。

之前的他,因心绪不宁,只是粗暴压制,如今,他冷静下来,开始了精准而残酷的清算。

借着清查与西晋勾结势力的由头,胤桁以铁腕手段,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批官员。

其中,不乏有确凿证据证明与云赫叛变有牵连者,但更多,是那些曾对云清珞出言不逊、或试图利用她失踪一事兴风作浪的朝臣。

抄家、流放、下狱……太子殿下的手段之狠辣,效率之高,令整个朝野为之震颤,再无人敢非议太子妃之事。

在这过程中,六皇子胤骞因其母族势弱,且本人确实未曾参与其中,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保持了沉默,并未受到牵连。

胤桁虽手段酷烈,却并非滥杀之人,对这个毫无心机可言的弟弟并未过多为难。

皇帝将太子的变化和作为看在眼里。他看到了胤桁消沉后的振作,看到了他处理朝政时愈发成熟的权谋与决断,也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抹无法化开的、因云清珞而生的痛楚与坚定。

他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他的心志经历了最残酷的淬炼,变得更加坚硬,也更能承担起一个帝国的重量。

加之皇帝本人年事已高,近年来身体也大不如前,遂生出了退位颐养天年之心。

这一日,皇帝召胤桁至寝宫,屏退左右。

“桁儿,”皇帝看着眼前气质愈发沉凝冷峻的儿子,缓缓开口,“这数月,苦了你了。”

胤桁垂眸:“儿臣无能,未能护佑妻室,亦让父皇忧心。”

皇帝摆摆手:“世事难料,非你之过。朕观你近日所为,已颇具帝王风范。这江山社稷,交到你手上,朕很放心。”

他顿了顿,郑重道,“朕意已决,三日后,便举行禅位大典,由你,继承大统。”

胤桁看向皇帝。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肯定与托付。

他沉默片刻,并未推辞,只是深深一揖:“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必使我大宛,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三日后,禅位大典隆重举行。

胤桁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文武百官的朝拜和万千百姓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高台,承接传国玉玺,正式登基为帝,改元“沧溟”。

登基之后,新帝胤桁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勤政与高效。

他改革吏治,整顿军备,发展农桑,一系列举措雷厉风行,使得因边境战事和内部动荡而有些萎靡的大宛,迅速焕发出新的生机。他仿佛不知疲倦,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治国之中。

然而,只有最亲近的余白和沈卿尘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陛下总会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对着那串紫檀手串和那本记录着他喜好的册子,久久出神。

他从未停止过寻找云清珞。登基后,他能动用的资源更多,派出的暗探更是如同蛛网般,以更隐秘、更深入的方式,渗透向西晋及周边各国的每一个角落。

“陛下,龙体为重。”余白看着又熬至深夜的胤桁,忍不住劝道,“娘娘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胤桁摩挲着温润的紫檀珠子,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望向了未知的远方:“朕知道。朕只是……怕她等得太久,怕她……受了委屈。”

他声音低沉,带着化不开的思念与担忧

“一日找不到她,朕一日无法安心。这万里江山,若无她共享,于朕而言,不过是冰冷的牢笼。”

他拿起朱笔,在一份关于调整边境贸易的奏章上批阅着,那凌厉的笔锋,仿佛也带着寻找主人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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