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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堂的焦糊味混着长江水的腥气,在晨雾里凝成粘稠的网。林晚跪在断墙下,陈先生的警服搭在膝头,衣摆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的痂。他的金丝眼镜碎在脚边,镜片上蒙着层薄灰,却仍能映出她泛红的眼眶——那里面晃着的,是昨夜信号弹炸响时,沈慕之枪口对准她眉心的寒光,是陈先生扑过来时后背绽开的血花,是她攥着母亲日记本时,外婆临终前那句“玉合则生”的呢喃。

“小晚。”

沙哑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器。林晚猛地回头,看见老张头的身影在晨雾里浮浮沉沉。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肩章上的警徽被露水浸得发亮,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袋口露出半截泛黄的报纸——民国二十三年的《申报》,头版标题“望江楼坠楼案真相”被晨雾洇得模糊,却仍能看清“苏静姝”三个字。

“老张叔。”林晚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她接过报纸,指尖触到报头时,突然想起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那张剪报——同样是这篇报道,边角被泪水泡得发皱,背面写着“小晚,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但你要替妈妈,撕开这黑暗”。

“陈老头的遗物。”老张头从袋子里取出个檀木小盒,盒盖刻着并蒂莲,与林晚外婆留下的首饰盒一模一样,“他昨晚让我转交的。”

林晚接过盒子,指尖刚触到盒底的刻字“静姝留赠”,眼泪就砸在檀木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颤抖着打开,半块翡翠镯子静静躺在红绸里,与她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合璧的瞬间,翡翠内部泛起幽绿的光,像极了母亲坠楼前攥着的半块玉——原来三十年来,两块玉一直在各自等待,等待着在某个血月之夜,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这是你外婆当年藏在槐树下的。”老张头说,“陈老头说,苏静姝坠楼前,把这半块镯子塞给了王婶,让她务必交给你。他说……你妈妈当年坠楼不是意外,是沈慕之的人追上去灭口。”

林晚将两块镯子合在掌心。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入心底,仿佛母亲的手穿越三十年的时光,轻轻握住了她的。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小晚,要是哪天你找到两块玉,就去望江楼,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原来答案从来不在玉里,而在那些用生命守护的人心里——在陈先生假死潜伏的三十年里,在王婶藏铁盒的树洞里,在老张头保存的旧报纸里。

“老张叔,”林晚抬起头,眼中没有了泪水,只有燃烧的坚定,“沈慕之被抓了,但沈家在金陵的势力还在。陈先生说……‘轩辕计划’的核心数据还没找到。”她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那里夹着张照片——年轻的沈砚站在“轩辕计划”实验室前,身后是七具被束缚的试验体,“这些试验体是谁?他们的家属在哪里?沈家还有多少秘密?”

老张头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沈家的产业遍布金陵,医院、学校、纺织厂……他们用慈善做幌子,掩盖了多少罪恶?陈老头在笔记里提到,‘轩辕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培养适应特殊环境的士兵’,沈慕之当年勾结日寇,现在……恐怕还在和某些人勾结。”

林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骨龄不符”,想起外婆离奇死亡的病历,想起王婶脚踝那迟迟不愈的溃烂——那些被“轩辕计划”摧残的生命,那些被沈家掩盖的真相,都需要被撕开。

“我去金陵。”林晚的声音斩钉截铁,“我要找到‘轩辕计划’的核心实验室,找到那些试验体的家属,把沈家的罪证公之于众。”

老张头皱起眉:“太危险了。沈慕之在金陵经营几十年,根基深厚。你一个女孩子……”

“我不是女孩子。”林晚打断他,将合璧的玉镯塞进老张头手里,“我是苏静姝的女儿,是陈伯的外孙女,是沈砚的曾外孙女。我身上流着的,是宁死不屈的血。”她指了指栖霞堂的方向,“那里有我要守护的东西,有我要讨回的公道。”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栖霞堂的断壁上。林晚望着那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废墟,仿佛看见母亲站在废墟上对她微笑,看见外婆摸着她的头说“小晚长大了”,看见陈先生举着枪喊“沈老爷子,该算账了”。

她转身走向老张头,接过他手里的牛皮纸袋。袋子里除了《申报》,还有一沓照片——是近年来金陵各医院上报的“不明原因猝死”病例,是纺织厂女工集体中毒的记录,是孤儿院孩子集体失踪的档案。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都是沈家罪恶的延伸。

“我会把这些交给媒体。”林晚说,“让更多人看到沈家的真面目。陈伯说过,‘有些东西,碎了才能重生’。现在,该让沈家的黑暗碎了。”

老张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我帮你联系省报的记者。但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晚笑了笑,将照片小心收进背包。她最后看了一眼栖霞堂的废墟,那里有陈先生的血,有母亲的泪,有外婆的守护,也有她自己的成长。风从长江上吹来,带着湿润的水汽,吹干了她的泪水,也吹起了她心中的火焰。

“小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转身,看见王婶拄着拐杖站在晨雾里,银发被阳光染成金色。她的脚踝还缠着绷带,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王奶奶!”林晚跑过去,扶住她的手臂,“您怎么来了?”

王婶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是林晚小时候穿的月白小褂,袖口绣着并蒂莲。“你外婆走前……让我把这些交给你。”她的声音哽咽,“她说……等你找到真相的那天,穿上它,就像她还在你身边。”

林晚接过衣服,手指抚过袖口的绣纹。那针脚细密,像极了外婆的手。她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但你要替妈妈,撕开这黑暗。”

“王奶奶,”林晚把衣服贴在胸口,“我会的。我会替妈妈,替外婆,替陈伯,撕开所有黑暗。”

王婶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月白小褂上,晕开一片浅蓝的水渍。她颤巍巍地指向东方:“太阳要出来了。小晚,去吧。去金陵,去把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都晒在太阳底下。”

林晚点了点头。她穿上月白小褂,袖口的并蒂莲在晨光里微微发亮。她最后看了一眼栖霞堂的断壁,转身走向老张头的车。车发动时,她回头望去,看见王婶的身影在晨雾里越来越模糊,却始终站得笔直,像一株守着旧宅的老槐树。

金陵城的轮廓在晨雾中逐渐清晰。林晚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手中的笔记本和照片沉甸甸的。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比栖霞堂更难走——沈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沈慕之的余党仍在暗处,那些被“轩辕计划”伤害的家庭还在等待真相。

但她不怕。

因为她知道,三十年来,有太多人用生命为她铺路:母亲苏静姝纵身一跃的决绝,外婆苏秀兰三十年守护的执着,陈先生假死潜伏的热血,王婶带伤传递的信任……还有那些素未谋面、却被“轩辕计划”摧毁生命的受害者,他们的冤魂在地下呐喊,催促着她撕开黑暗。

车驶入金陵市区时,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林晚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突然想起陈先生说过的话:“沈家的罪证,藏在最光鲜的地方。”她摸出手机,拨通了省报记者的电话:“李记者吗?我是林晚。我有沈家‘轩辕计划’的证据,需要您的帮助。”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林小姐?我们等您很久了!”

林晚笑了笑,将笔记本和照片塞进公文包。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身后站着母亲、外婆、陈先生,站着所有被沈家伤害过的人,站着所有追求正义的灵魂。

金陵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一层温暖的金纱。她望着前方,目光坚定如刃。那里有她要去的实验室,有她要见的受害者家属,有她要摧毁的罪恶根源。

而她知道,只要她不放弃,只要那些用生命守护的真相还在,黎明前的黑暗,终将被撕得粉碎。

金陵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林晚站在省报社楼下,望着“民生时报”四个鎏金大字在晨光里泛着暖黄的光。她攥着牛皮纸袋的手微微发紧,袋子里的笔记本还带着栖霞堂废墟的尘土味,照片上的“不明原因猝死”病例像一根根细针,扎得她指尖发疼。

“林小姐?”

李记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藏青西装,夹着公文包,眉眼间带着记者特有的敏锐:“我在电话里听老张头说,您有沈家‘轩辕计划’的证据?”

林晚点头,将袋子递过去。李记者翻开笔记本,看到沈砚的字迹时瞳孔骤缩,又翻到试验体照片,手指在“七具被束缚的爱国志士”那行字上停住:“这是……731部队的活体试验?”

“不止。”林晚压低声音,“沈慕之当年勾结日寇,现在还在用‘慈善医院’做幌子,秘密进行人体实验。这些是近年来的受害者档案。”她抽出几张照片,上面是医院上报的“猝死”病例,死者年龄从十八岁到七十岁不等,死因一栏统一写着“突发性器官衰竭”。

李记者的脸色变得凝重。他翻到最后一页,停在沈慕之的照片上:“这老头现在还在金陵?”

“他昨天被抓了。”林晚说,“但沈家在金陵的势力盘根错节,我担心……”

“担心他背后还有人。”李记者接过话头,“我查过沈家的企业链,表面上是纺织、医药、地产,实际上和军方、科研所都有合作。上个月,金陵生物研究所还获批了一项‘特殊环境适应性研究’的课题,经费来自沈氏慈善基金会。”

林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骨龄不符”,想起外婆病历上“疑似外力致伤”的批注,想起王婶脚踝那迟迟不愈的溃烂——那些被“轩辕计划”摧残的生命,此刻都化作了眼前的照片和文字。

“我需要去生物研究所。”林晚说,“沈慕之的实验室应该在地下。”

李记者皱起眉:“生物研究所在金陵西郊,安保极严。没有通行证,连大门都进不去。”

“我有这个。”林晚摸出合璧的玉镯。翡翠在晨光里泛着幽绿的光,她将两块玉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陈先生说,玉镯是‘轩辕计划’的钥匙。”

李记者接过玉镯,对着阳光细看:“这纹路……像某种密码。”他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放大后,翡翠内部的絮状纹路竟组成了“地脉”“暗门”四个字,“这是……风水局的暗语?”

林晚想起陈先生说过的话:“玉合则生,玉碎则亡。”她将玉镯贴在胸口,感受着那股温热的震颤——仿佛母亲的手,正隔着三十年的时光,指引她走向真相。

下午三点,林晚跟着李记者来到西郊生物研究所。研究所坐落在山坳里,四周是高耸的白墙,墙顶拉着电网,大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保安。李记者出示记者证,保安却摇头:“没有沈总的批条,谁都不能进。”

“沈总?”林晚心头一紧,“沈慕之被抓了,谁是现在的负责人?”

“沈二爷。”保安撇撇嘴,“沈慕之的侄子,沈承业。听说昨天连夜从国外赶回来了。”

林晚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陈先生笔记里提到的“沈家旁支”,原来沈慕之早有准备,将自己的势力转移给了侄子。

“我们找沈承业。”林晚上前一步,“我是苏静姝的女儿,我有他叔叔犯罪的证据。”

保安脸色骤变,刚要阻拦,研究所的电动门突然缓缓打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和沈慕之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更阴鸷——正是沈承业。

“苏小姐?”沈承业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琴弦,“我叔叔的事,我很遗憾。”他伸出手,指尖却停在半空,“但沈家的产业,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林晚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指节处有狰狞的疤痕。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描述:“沈慕之的左手小指,在和我争执时被我掰断了。”原来沈家的暴力,从来不是秘密。

“沈二爷。”林晚举起玉镯,“这是‘轩辕计划’的钥匙。您叔叔用它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也用它藏了三十年的罪证。”

沈承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盯着玉镯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苏小姐,你以为一块玉就能扳倒沈家?”他转身对保安说,“带她去实验室。我要亲自看看,这玉能打开什么。”

实验室位于研究所地下三层。电梯下降时,林晚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肋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数十台仪器发出嗡鸣。最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七个被束缚的人形物体——他们穿着病号服,手脚被铁链锁死,脸上蒙着黑布,身体在微微抽搐。

“这是……”林晚的声音发颤。

“‘轩辕计划’的最新成果。”沈承业走到手术台前,掀开其中一人的黑布。露出的是一张年轻的脸,约莫二十岁,脸上布满针孔,手臂上插着数不清的导管,“我们称他们为‘活体容器’。用特殊药物抑制他们的免疫系统,再植入改造过的病毒,让他们成为……完美的武器。”

林晚的胃里一阵绞痛。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试验体”,想起外婆临终前说的“那些孩子”,原来那些被沈家杀害的爱国志士,最终都成了这样的怪物。

“你们……你们杀了他们!”林晚指着手术台上的尸体,“这些针孔,这些导管,都是你们注射的毒药!”

“杀?”沈承业笑了,“他们只是完成了使命。等病毒稳定,我们会提取他们的血清,卖给军方。一毫升,足够让一个团的士兵在生化战中存活三天。”他转向林晚,眼神冰冷,“苏小姐,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发现了我的秘密,非要举报。我叔叔没办法,只能……”

“闭嘴!”林晚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保安一把推开。她摔倒在地,额头撞在金属地板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林小姐!”李记者想冲过来,却被另一个保安拦住。

沈承业蹲下身,捏住林晚的下巴,迫使她看向手术台:“你以为你拿到玉镯就能赢?你母亲当年也这么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刀尖抵在林晚的脖子上,“这块玉,是我叔叔给我的。他说,只要玉在,‘轩辕计划’就永远安全。”

林晚的视线模糊了。她看见手术台上的年轻人,看见他们手腕上的针孔,看见母亲日记里“骨龄不符”的字迹,看见外婆临终前那句“玉合则生”……突然,她笑了。

“沈承业,”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以为玉镯是钥匙?你错了。玉镯是……炸弹。”

沈承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刚要说话,玉镯突然发出刺目的绿光!那光芒穿透他的手掌,沿着他的血管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溃烂,肌肉组织开始溶解!

“啊——!”沈承业发出凄厉的惨叫,手术刀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实验台上的试剂瓶。绿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将金属地板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洞。

“快!阻止他!”保安冲过去,却被林晚拽住。她盯着沈承业,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复仇的火焰:“这是陈先生给我的。他说,玉镯里藏着母亲的血,藏着所有被沈家杀害的人的怨气。沈承业,你欠的债,该还了!”

沈承业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块块剥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他挣扎着爬向门口,却在碰到门框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分,瘫倒在地,变成了一具干尸。

警报声骤然响起。李记者冲过去,扶起林晚:“快走!研究所要爆炸了!”

林晚被他拉着往电梯跑。她回头望去,实验室的天花板开始裂缝,绿色的火焰从通风口窜出,将沈承业的干尸吞噬。她摸了摸胸口的玉镯,那绿光渐渐熄灭,只留下温热的触感——仿佛母亲的手,终于放下了三十年的执念。

电梯升到地面时,研究所的大门已被消防车堵住。李记者拉着林晚钻进车里,警笛声由远及近。

“你没事吧?”李记者递过纸巾。

林晚摇了摇头。她望着研究所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她知道,沈家的罪证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母亲的眼泪,外婆的守护,陈先生的热血,还有那些被“轩辕计划”摧毁的生命,他们的冤魂终于得到了安息。

“接下来……”李记者发动车子,“你想做什么?”

林晚看向车窗外。金陵城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街道上。她摸出手机,拨通了老张头的电话:“张叔,沈承业死了。沈家的‘轩辕计划’彻底完了。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老张头问。

“找到那些试验体的家属。”林晚的声音坚定,“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没有白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沈家的黑暗,已经被撕得粉碎。”

车子驶入市区。林晚望着窗外飞逝的人群,手中的玉镯依然温热。她知道,这场较量还没有结束,但至少,她替母亲、替外婆、替陈先生,撕开了一道光。

而那道光,终将照亮所有被黑暗笼罩的角落。

金陵城的梧桐叶在秋风中簌簌作响,林晚站在老门东的青石板路上,望着巷口那面斑驳的砖墙。墙根下坐着位打盹的老人,脚边放着个掉漆的竹编筐,筐里堆着晒干的野菊花——这是她从李记者那里要来的地址,找陈教授,他在巷尾的茶铺等您。

茶铺的门帘是靛蓝色的,绣着并蒂莲。林晚掀开门帘时,茶香混着陈皮的苦香扑面而来。靠窗的八仙桌上,坐着位穿藏青中山装的老人,银发梳得整整齐齐,面前摆着半杯碧螺春,茶盏边缘沾着茶叶渣。他抬头时,林晚看见他眼角的皱纹里嵌着细碎的光,像极了母亲日记里夹着的那张老照片——民国二十三年,栖霞堂寿宴上,站在沈慕之身侧的。

苏小姐?老人放下茶盏,声音沙哑却有力,我是陈砚的大学同学,姓周。他三十年来,只托我办过一件事。

林晚坐下时,膝盖碰到桌角,疼得倒抽冷气。周教授递来个铁盒,盒盖刻着二字,与她怀里的玉镯盒如出一辙。这是你外婆当年寄给陈砚的。他说,等你找到玉镯合璧的那天,再打开。

林晚的手指颤抖着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沓泛黄的信件,最上面那封的日期是民国二十三年四月廿八——母亲坠楼的次日。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带着泪痕:

**砚哥:

我走了。望江楼的水很凉,可我没怕。沈慕之的人追上来时,我把半块玉镯塞给了王婶。她知道,那是给小晚的。

别找我。替我看着小晚长大,告诉她,妈妈没对不起任何人。

静姝。**

信的背面,粘着半块翡翠镯子——与林晚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林晚将两块玉合在一起,幽绿的光透过指缝,在茶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小晚,要是哪天你找到两块玉,就去望江楼,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原来答案,藏在三十年前的这封信里。

周教授,林晚抬起头,我需要找实验体的家属。沈家的轩辕计划,害了多少人?

周教授的眼眶红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七张黑白照片,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名字和生卒年:这是第一批试验体,民国二十三年的。他们在栖霞堂的地下室被折磨致死,沈慕之对外宣称是。他又摸出个厚本子,封皮写着活体容器档案这是近十年的,沈承业用慈善医院的名义,把流浪汉、孤儿、甚至医院里的重病患者抓去做试验。

林晚翻开本子,第一页的名字让她血液凝固——林小满,女,十八岁,孤儿院院长,失踪时间:2018年3月。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抱着个掉漆的布娃娃,眼睛亮得像星星。

小满是王婶的孙女。周教授叹息,王婶当年在孤儿院长大,小满她爹妈走得早,王婶把她当亲孙女疼。沈承业的人就是在孤儿院门口把她骗走的,说带她去大医院看病。

林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王婶脚踝的溃烂,想起老人说小满走的那天,我追出去,看见沈家的人把她塞进黑车——原来不是巧合,是蓄谋已久的绑架。

我需要见小满的家人。林晚说。

周教授摇头:小满的父母在她三岁时就因车祸去世了,王婶是她唯一的亲人。可王婶......他顿了顿,三个月前,王婶摔了一跤,颅内出血,现在还在市立医院IcU。

林晚的瞳孔骤缩。她想起昨夜老张头说的话:王婶的伤很奇怪,医生说像是被人打断了骨头,又故意拖延治疗。原来,这是沈家对知情者的警告。

我去市立医院。林晚抓起外套,小满的奶奶还在等她。

市立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浓得呛人。林晚站在IcU门口,透过玻璃看见王婶插满管子的身体,白发凌乱地贴在枕头上,嘴唇干裂得起了皮。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她听见护士小声说:家属又来闹了,说沈家的人昨晚来过,威胁要拔管子。

林晚攥紧手里的牛皮纸袋,推门进去。王婶的床头柜上,摆着个褪色的布娃娃——和小满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她将照片和信件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轻声说:奶奶,我是小满的朋友。

王婶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睛里映出林晚的脸:小满......小满她......

小满没有死。林晚将照片推到她手边,她在沈家的实验室里,被当成活体容器。但沈承业死了,实验室被烧了,小满的冤屈,该昭雪了。

王婶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小满,眼泪顺着皱纹滑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满没死......她突然抓住林晚的手,指甲掐进她的皮肤,沈家的人......昨天有人来,说要把小满的档案烧了......

林晚握住她的手:不会了。我已经有证据,沈家的轩辕计划,所有试验体的名单,都在这里。她翻开活体容器档案奶奶,您愿意和我一起,把这些交给媒体吗?让更多人知道小满的遭遇,知道沈家的罪恶。

王婶的眼泪滴在照片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渍。她颤抖着点头,从枕头下摸出个红布包,里面是枚褪色的银锁——小满满月时,王婶亲手打的:这是小满的满月锁,她戴着长大的。你拿去,给他们看。

离开医院时,夕阳把走廊染成金色。林晚望着王婶床头的照片,小满的笑容在暮色里格外明亮。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那些被沈家抹去的名字,被掩盖的生命,都将在这场光照中,重新被看见。

当晚,林晚在李记者的帮助下,联系了多家媒体。第二天清晨,金陵日报的头版标题触目惊心:《沈家轩辕计划曝光:三十年来百名试验体惨遭人体实验》。文章里附了实验体名单、沈承业的犯罪证据,还有王婶和小满的照片。

新闻发布后的第三天,金陵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沈家的股价暴跌,旗下的医院、学校纷纷被调查。李记者告诉林晚,警方在沈家别墅的地下室,找到了更多试验体的档案,还有沈慕之与日寇勾结的原始文件。

沈承业的死,沈家的覆灭,只是开始。林晚站在金陵城的制高点,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但那些被伤害的人,他们的痛苦,终于被看见了。

周教授给她发来消息:王婶醒了,她要把小满的故事写成一本书,让更多人记住。

林晚握着手机,笑了。她摸了摸胸口的玉镯,那幽绿的光依然温暖。她知道,这道光,会一直照下去,照亮所有被黑暗笼罩的角落,直到最后一丝阴霾,都消散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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