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序虽然不爱学数学。
但是在生物、化工方面，他起码具备了基础的学识素养。
就算对方不用“符文”这种听起来有些玄幻的东西举例，他也是听得懂的。
所以他非常明白“分子符文”具备里程碑式的意义。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会露出与郭阳一样、甚至比他还兴奋的表情！
不过他忍住了，沉吟两秒后，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寻找‘分子符文’的排列组合，这是不是正好是递归所擅长的部分？”
递归闻言，立刻接话：
“是的，统帅！排列组合我非常擅长。我会与伏羲超算进行配合，以最快速度找到最多的‘分子符文’种类！”
这话里其实还有个言外之意。
就是它的速度取决于伏羲超算的性能上限，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那是伏羲超算的问题。
目前伏羲超算的性能确实发挥不出递归的全部实力，这锅甩得倒是合情合理，所以姜知序没有与它计较。
之后。
姜知序没有继续待在研究院，他带着几位高层，一同前往医院看望了一下张福贵。
对方情况暂且稳定，不过也辛苦夏思源一把年纪了，还要亲自奋战在手术室。
姜知序回去后，便将“为所有高层、特种士兵、月级研究员注射「生命强化液」”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那一整根「精灵自愈龙骨」中所蕴含的精灵因子，大概只能制造出一两百万支「生命强化液」。
不说远了，就是「奇点联盟」内部，这些也不够用！
原本姜知序还在纠结这点数量没办法供所有人类一起使用，但“分子符文”一出，他就不再纠结了！
因为很明显，“分子符文”才是真正适合大规模推广的超凡道路！
“果然，系统的东西就是好用啊！”
姜知序忽然有些理解了，为什么「环日文明」会那么喜欢去逆向系统的产物。
因为系统的东西，是真正久经考验的好东西！
比如这食谱所制造的食物，就完全没有副作用。
效果持续几小时后，那些“钥匙”就会在人体内自然分解为无害的氨基酸、水和微量营养元素。
这还仅仅是一级食谱。
往后还有二级、三级……
反观他们自己逆向研发的「生命强化液」，看似强大，却远不如“分子符文”这样有着清晰的成长体系以及稳定的效果！
用三个字形容他们，就是“野路子”。
不过，大家是不会放弃这种“野路子”的，毕竟偶尔它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
……
「石化区」
靠近区域屏障的那座石化都市，很多地方早已坍塌，只剩下唯一一条还能容纳二级移动城市进城的道路。
九座悬挂着一个“洞”字旗帜的二级移动城市，正排成一列，轰隆隆地朝着这唯一的入城道路驶来。
“从城中穿过去后，大概再走三十公里就能到「天网区」了。”
张恒一路提心吊胆，生怕石化区中有什么未知危险降临。
毕竟，这可是生命禁地，不存在一个活人！
好在一路走来，还算顺利，除了世界一片寂静有些渗人之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张恒隶属于「超平坦区域」的洞王势力。
洞王迫切想知道，那个平王究竟是从那里获得了什么底气，最近的发展势头竟然惊人的快！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又成功抹除了一个威名赫赫的风切团！
照这样下去，「超平坦区域」不出一年，恐怕就会被对方完全统一。
这是洞王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发展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积累这么大个势力，可不想最后为其他人做了嫁衣！
所以，洞王命令张恒带着一个二级巅峰团队出发，前往「天网区域」进行探查。
张恒正想着这次任务的丰厚奖励，忽然手下前来来报。
“城主，我们接收到了陌生广播，让我们绕路。”
张恒闻言一愣，“石化区怎么会有广播？难道是遇到其他移动城市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起身走向指挥室，“别管他们，继续前进！”
他对石化区是心存敬畏，可这不代表他们一行人很弱！
九座二级巅峰城市组成的编队，在任何二级区域都可以横着走，只要不作死，基本上就死不掉！
对方要是识相让路也就算了，要是不识好歹，他不介意顺手收一笔外快。
来到指挥室，张恒大声嚷道：“把那广播放出来我听听！”
操作员正想点重播，但又有一条新的广播插入进来，正好被他们接收到。
【这里是「奇点联盟」科考队，此处已被封锁，禁止入城，请绕行！】
【此为第二次警告，若警告无效，我方不排除将动用强制驱离手段。】
张恒听完一愣，然后直接气笑了。
“强制驱离？”
他直接接管了电台操作，给对方发了一条广播：
“区区一个科考队，不要在这给我乱叫，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强制驱离我们！”
“城主——”旁边副官想拉他。
张恒不耐烦地一摆手，“别管，继续前进！做好战斗准备，所有作战单位准备出击，他们要真敢拦路，就直接开战！”
绕路？
径直穿过城市也就一百几十公里的路程，但要是绕城而行，那可就平白无故绕了数百公里！
好不容易就要离开这个鬼区域了，张恒可不愿意好端端的，多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且，抛开这些利害关系不谈，以他张恒的性子，也绝对不可能向一个莫名其妙的“科考队”示弱绕路！
就算今天拦路的是平王本人，也不行！
“嗤！”
张恒在电台前等了半分钟，对方都没有再说话。
他嗤笑一声，随即不屑地扔掉话筒，准备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就在此时，一个手下忽然惊诧地指向天空，“城主，您看那边……”
张恒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什么玩……”
那黑点迅速下落，然后……
轰隆！
一朵硕大的蘑菇云，在他们前方大约五公里外猛然出现。
强烈耀眼的光斑下，张恒的瞳孔瞬间缩小到极致。
他脑海中空白一片，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十几秒后，恐怖的气浪翻滚袭来，把指挥室的强化玻璃震得哗啦作响。
他这才腿一软，再也站不住，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
“城主……”
他旁边的副官也没好到哪去，但还勉强靠固定架支撑住了身子，第一时间关心张恒，“您没事吧？”
转头一看，指挥室已经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连带着他们九座城市全都不约而同地刹车了。
“安静！别慌！”
张恒迟迟不说话，副官只好站出来主持大局。
指挥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副官对着看起来清醒了一点的张恒说，“城主……这个「奇点联盟」……是不是之前系统广播的那个？”
系统……广播？
被这么一提醒，张恒确实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瞬间的耳熟。
但容不得他多想，他们的雷达告警接收机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显示屏上，一个之前从未亮起过、代表着导弹火控雷达的符号，正在疯狂地闪烁着红光。
与此同时，雷达显示，他们五十公里内，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十二座二级城市。
“城主，有新广播！”
通讯员声音颤抖着汇报。
张恒定了定心神，“播，播放吧！”
【这里是「奇点联盟」科考队，最后重复一遍，此地已被封锁，如需通行，请绕城而行！】
【若第三次警告无效，我方将立刻开启精确打击。】
指挥室中，几十号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张恒。
张恒自然读懂了大家眼神里的含义，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说道：
“我们……绕！”
听到这个决定，手下们齐齐松了一大口气。
可就在这时。
一个沉稳的男声取代了刚刚那个冷漠的女声。
【抱歉，移动城市太过庞大，你们贸然进城，可能会在这里造成严重伤亡。】
……这他妈石化城市，哪来的伤亡？
张恒正这样想着，第二条信息到来。
【请问，你们是否要前往天网区？】
依然是没等他们回答。
电台里继续说道：【请待在原地不要移动，我们科考队即将返回天网区，请稍后与我们随行。】
“……”
张恒否认的话卡在喉咙，他有一句mmp非常想讲，但最后还是没敢说出口，乖巧地说：“……好，好的。”
不多时，肉眼终于能看清楚雷达上的那十二座城市了。
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张恒就彻底看傻了。
因为对方的每座城市上，所装载的火力都无比密集。
那一座座主炮，口径大得骇人。
有的城市甲板上，还停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流线型战机……
这分明全都是二级巅峰城市！
你们管这种区域霸主级别的城市群，叫“科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