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耳尖红透：“...换一家。”
“嗯？”
“...便利店。”他声音越来越小，“我请...饭团。”
夏末板起脸：“要么我请客，要么...”
“你请。”流川枫回答得飞快，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
看着他得逞后被挠上翘的呆毛，夏末反应过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吧？”
流川枫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嗯。”
“那还演这么一出？”她拽住他背包带。
“...”他顿了顿，“战术。”
夏末笑弯了腰：“跟谁学的这招？”
流川枫停下脚步，转身，神色认真：“你教的。”
他把手背到身后，像个等待表扬的优等生：“你说...要懂得变通。”
夏末一时语塞，流川枫居然把她随口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笨蛋！”她耳根发烫地弹他额头，“这是用在比赛上的！”
流川枫歪头，狐狸眼闪过一丝狡黠：
“用了。”
“刚才...假动作。”
夏末气鼓鼓地戳他脸颊，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禁止对教练使用战术！”
“哦。”流川枫乖乖点头，微微鼓起的脸颊，白嫩嫩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有用）
（夏末教的每句话）
（都要用在夏末身上）
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在心里默默补充：
（...对夏末）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推开挂着风铃的木门，流川枫的脚步顿了一下。
店里坐满了情侣。依偎的，喂食的，系围裙的，分吃一杯冰淇淋的。
“夏末小姐！”老板娘热情招呼，“老位置？”
“嗯，谢谢。”夏末点头，径直走向窗边座位，神情自然。她没回头，自然没看到身后流川枫紧绷的下颌线和口袋里攥紧的手。
落座。
流川枫的目光扫过整面墙的情侣合照。最后，他盯着夏末熟稔翻开菜单的侧脸。
“这里咖喱饭不错。”夏末把菜单推给他，抬眼，“怎么了？”
“…常来？”声音有点沉。
老板娘端水过来：“夏末小姐是我们的VIp！常带朋友来呢~”
流川枫垂眼，身后的黑色背影汹涌翻腾。
（……）
“不过今天——”老板娘视线在流川枫和夏末间扫了个来回，笑得意味深长，“这位是男朋友了吧？”
“他不是……”夏末开口。
“推荐。”流川枫直接打断夏末，看向老板娘，狐狸眼带着微光。
老板娘秒懂：“情侣套餐！今天特供，还送拍立得合照一张！”
“那个不用……”夏末立刻说。
“要。”流川枫抢过话，顿了下，“...划算。”
老板娘冲着夏末眨眨眼走了：“真帅！”
夏末没说话，等脚步声远了，才抬眼看向流川枫：“你搞什么？那些什么套餐都是忽悠消费者的诶！”
流川枫不看她，面无表情地用叉子一下下戳着面前的餐巾纸：“饿。”
沉默了几秒。
流川枫抬眼，直直盯着夏末，声音更沉更低：
“…和谁来过。”
“上周是和阿彩...”夏末想都不用想，“其次就是樱木军团咯，你是不知道花道那家伙有多能吃……”
流川枫的睫毛快速眨动两下，叉子终于放过可怜的餐巾纸，转而开始折磨柠檬片。
“…男朋友呢。”他随意地追问，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把柠檬籽一颗颗挤出来。
夏末被问愣了：“什么男朋友？”
“牧绅一。”流川枫猛地抬眼，直勾勾盯着她，冷淡的狐狸眼带着执拗的求证。
“…前男友。”
柠檬籽“啪”地崩到对面墙上。
夏末这才反应过来，额角一跳：“都说了，不是那种特别的恋爱关系啦。”
她语速飞快，试图含糊带过。
“交往”不到5秒算什么男朋友。
流川枫没吭声，只是盯着她，等待解释。
夏末无奈：“总之，我和牧绅一只是普通前后辈关系。”
流川枫缓慢地点了下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紧跟着就抛出下一个炸弹，语调没什么起伏：“…现任呢。”
“哈？”夏末一脸错愕，“我哪来的现任？”
流川枫一怔，直勾勾地盯着她：“上次。”
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说，要保持距离。”
“...对另一半的尊重。”
夏末的脸颊瞬间像烧起来一样滚烫。
“那个…其实是…”她声音骤然变小，眼神开始飘忽，恨不得把自己藏进餐巾纸里，“是误会……”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含混不清：“…上次看到惠子阿姨在体育馆…我以为…”
后面半句几乎成了气音：“…她是你女朋友……”
流川枫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身体慢慢坐直，细长的狐狸眼睁得很圆，半天才挤出一声：“…母亲？”
“谁让她保养得那么好！”夏末耳根还烧着，强装镇定，“你也不介绍一下…”
狐狸眼蓦地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火种。
“我的错。”
他嗓音有点哑。
身体毫无预兆地前倾，距离骤然拉近：“所以。”
“没有现任？”
“对啊...”夏末下意识回答，警觉，“等等，你问这个干——”
哗啦！
流川枫从书包倒出那堆财产证明。
夏末僵了一下：“喂！又炫富？这次什么说法？”
流川枫完全不理会周围的目光。他极其认真把那些资产推到她面前：
“我，”
他抬眼，目光灼灼地锁住她：
“和这些。”
“都给你。”
夏末彻底懵住：“什么？”
“申请。”流川枫坐得笔直，像是在进行一场最严肃的比赛陈述：“当你男朋友。”
夏末一把捏住他的脸颊，用力晃了晃：“谁教你这么干的？用存折表白？”
“你的择偶标准。”流川枫被她捏着脸，声音有点含糊，但眼神格外清明，“高，富，帅，”
他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眼底：“钱归你。”
夏末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以后，”流川枫目光毫不闪避，斩钉截铁，“...还会赚更多。”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夏末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桌，连厨房里的厨师都探出头来。
“笨蛋！”她脸烫得能煎蛋，一把将所有东西囫囵扫回流川枫的书包，压着声音低吼：“那种发疯说的玩笑话你也能当真？！”
她当时采访那会，开启省电模式，系统紊乱，直言快语的...
流川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嗓音沉稳：“我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