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被他的逻辑噎住。
这单细胞绝对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地抽出纸巾按在他肩上，三层加厚的棉柔巾瞬间被雨水浸透，变成半透明。
“带替换衣服了吗？”
“...没。”
夏末叹了口气，低头翻找背包：“败给你了...”
“把湿衣服换了再去上课。”她扔过去一个纸袋，“呐，新买的。”
流川枫接住纸袋，指尖陷入柔软布料，熟悉的荔枝香气钻进鼻腔。
夏末比了比两人身高差，调侃：“流川~以后找老婆记得按这个标准。”
她指了指袋子，“相近的身高，能省下一整年运动服预算哦。”
流川枫：“？”
他有限的认知里，这个词汇总是和家里两位联系在一起。父亲晨间总对厨房喊的“老婆，咖啡”。
篮球。
训练。
NbA。
这些才是他清晰的人生计划，夏末的笑眼让这个概念鲜活起来。
“这样你的衣服她都能穿，多划算~”
夏末突然被抓住手腕按在他发顶。
“喂，”她试图抽手，“你放开。”
“每日份。”他低头时，黑发擦过她发烫的掌心。
夏末笑了：“哇~面瘫同学也会撒娇？”
他微微偏头，悄悄摩挲她的手腕内侧：“...安静。”
夏末怔住，当初那个木着脸被她逗弄的单细胞生物，已经学会用最单纯的表情做最犯规的事。
“...下午见，夏末。”流川枫松开手，转身，嘴角扬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衣服，指尖收紧。
……
教师办公室。
夏末将信封轻轻推过桌面：“篮球部赞助教学组的教研基金。”
佐藤主任的眼镜片闪过一道精光，指腹摩挲着信封边缘：“但是樱木同学上周的数学卷子...”
“啊，对了。”夏末秒懂，从包取出牛皮纸袋，推过桌面摩擦声，“听说教务处的空调总是故障？这些应该够换台新的三菱电机。”
办公室安静下来。
“这、这太破费了...”佐藤主任的手已经诚实地按住了纸袋。
上课铃响。
夏末站起身，裙摆划过优雅的弧度：“教育工作者这么辛苦，这是应该的。”
办公室瞬间变成送财神现场。
夏末脸上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直到拐过转角，立刻像被抽走脊梁般垮下肩膀：“这群吸血鬼...”
五年来在美国赛场上旋转跳跃赚来的百万薪资，如今都化作她脑中清晰的账本：
球馆维护费！全员营养费！还有新增的“问题儿童安睡费”！最要命的是每月那笔天文数字般的电费！
“嘶...”她用力揉搓着笑得发僵的脸颊肌肉，“再这样下去，别说冲击全国大赛，我这点老本，真要被吸干了...”
q版狐狸欢快蹦出：
【叮！检测到资金紧张】
【欢迎开启省钱模式】
?基础充电：摸头+5%
?标准充电：牵手+10%
?快速充电：拥抱+15%
?闪充模式：深吻+30%
?超级快充：腹距离+99%
“......”
夏末的脸瞬间爆红，一把按住乱跳的狐狸：【闭嘴！】
课堂上。
樱木挠着红脑袋：“奇怪，地中海今天看本天才的眼神像看亲儿子？”
流川枫的课桌上再也没有粉笔头降落，只有均匀的呼吸声：Zzz...
...
湘北校内。
夏末抱着一叠训练资料，快步穿过中庭。
前方，一个卷发女生低着头，双手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声音细若蚊蝇：
“流川君，这、这个...请收下！”
流川枫单手插兜站着，目光冷淡地掠过礼物盒。
“不要。”
女生肩膀一颤，却还是固执地举着礼物：“那、那至少请收下信...”
流川枫直接侧身绕过她。
刚迈出一步，瞥见廊柱后一抹熟悉的红发。
脚步顿住。
女生以为有机会，急忙追上来：“请、请等一下！”
流川枫回头，眼神比刚才更冷。
“说了，”他声音带着冷意，“不要。”
转身就走。
女生呆在原地，眼眶发红。
廊柱后。
夏末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准备再次出发。
“夏末。”
她心口一跳，强装镇定：“嗨~好巧。”
流川枫盯着她看了两秒，伸手。
“！”
夏末下意识闭眼，怀里一空。睁开眼，流川枫手里拿着她的资料。
“...谢谢。”
流川枫用眼神询问。
夏末笑眼弯弯：“把你们的训练资料，送去给安西教练。”
两人并肩而行。
他淡淡开口：“为什么躲。”
“...啊？”
“别躲。”
夏末立刻解释：“我哪有躲——”
前方传来樱木的夹子音：“晴子小姐...”
两人同时侧头。
樱木挠着后脑勺站在晴子面前，耳根通红，而晴子手里捏着一张纸，脸颊泛着羞涩的粉。
又一个告白现场？！
夏末猛地扣住流川枫的手腕，一个利落的旋身，将他抵进走廊的阴影处。
后背撞上墙壁的闷响被她的掌心堵住，流川枫的呼吸凝滞。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的手心已经覆上他的唇。
温度、触感、气息，所有知觉在那一瞬坍缩成她手指的轮廓。
“嘘——”
夏末的气音像电流，顺着流川枫的耳廓爬进神经末梢。
她的膝盖嵌入他双腿之间的空隙，不容拒绝，无法回避。体温透过衣料，像夏日的柏油路面，灼热而黏着。
流川枫垂眸，任由她压制，插在裤兜里的手无声攥紧。喉结在阴影中滚动了一下，像某种吞咽未遂的冲动。
吐息拂过脖颈，她的睫毛撩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
流川枫后腰抵上冰冷的墙面，试图拉开距离——
“别动！”她压低声音警告，红唇贴上他的耳垂，“会被发现的。”
（...！）
瞳孔收缩，下颚绷紧。
流川枫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种境地。被压制，被靠近，被女生的气息填满所有感官。
“没想到花道这小子...”她把手挪开，目光仍盯着远处，小声嘀咕，“居然敢告白...”
流川枫扫了一眼，声音低哑：“那是试卷。”
“啊？”
她下意识抬头，鼻尖擦过他的唇峰。
呼吸在刹那间纠缠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