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眼长老那声凄厉的、如同被剜了心肝的嚎叫还在焦灼之地污浊的空气里打颤，林夏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瞬。她所有的感官都被右手掌心那块东西牢牢攫住。
不再是之前那种隔着兽皮才能感受到的滚烫麻意，而是真真切切的、如同握住了一颗温顺跳动的心脏！碎片表面流淌着深邃而稳定的湛蓝色光晕，不再是转瞬即逝的火花，而是如同呼吸般均匀起伏的生命脉动。那股澎湃的能量感温驯地蛰伏在冰凉的金属之下，如同沉睡的巨龙，只要她一个念头就能苏醒咆哮——【能量：51%】。这感觉太陌生，太强大，也太……令人头皮发麻。刚才那道不受控制射来的暗红能量光束，如同最粗暴也最高效的“充电”，瞬间让这块小碎片“吃饱喝足”，甚至撑得有点……发亮？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些，指腹能清晰感受到碎片表面那些复杂纹路的凸起，冰凉又带着奇异的能量律动。腰间的兽皮袋？此刻显得如此多余。
“我的……我的‘熔火之心核’！还给我！妖女！你窃取神能！必遭天谴！！” 石眼长老彻底疯了。他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挣脱了搀扶他的燧石战士，像一头发狂的干尸，张牙舞爪地扑向林夏！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那块湛蓝碎片和他信仰崩塌的滔天恨意！什么长老风范，什么部落大计，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他只想把那块“偷”走他宝贝能量的碎片抢回来，或者干脆一起毁灭！
“老东西找死！” 怒雷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炸响！他刚刚被“狼臀”的偷袭激起的怒火正没处发泄，石眼长老这送上门来的疯癫简直是火上浇油！他甚至懒得去捡地上的燧石大棒，那蒲扇般的巨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一把攥住了石眼长老扑过来的、干瘦得如同鸡爪的手腕！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比刚才对付“狼臀”时更干脆利落！
“呃啊——！” 石眼长老的惨叫瞬间变调，从疯狂的嘶吼变成了凄厉的哀鸣，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瞬间瘫软下去！怒雷那恐怖的握力，对付这种精于技术不善肉搏的老头子，简直如同巨灵神捏小鸡仔。
“捆了！嘴堵上！这老疯子吵得老子脑仁疼！” 怒雷嫌弃地像扔破麻袋一样把软成一滩泥的石眼长老丢给旁边目瞪口呆的石穴战士，还不忘朝地上啐了一口带着硫磺味的唾沫，“什么狗屁心核，到了女神手里就是女神的！再嚷嚷把你另一只手也捏碎！”
几个石穴战士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用坚韧的藤蔓把还在痛苦抽搐、涕泪横流的石眼长老捆成了粽子，又撕下他袍子一角，粗暴地塞进他那张还在无意识咒骂的嘴里。世界……总算清静了不少。
草叶这才敢小跑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块光芒黯淡下去的菱形大碎片（“熔火之心核”？），又看看林夏手里那块“吃饱喝足”、蓝光莹莹的小碎片，小嘴张成了o型：“女……女神……它……它把大的‘吃’了？”
“不是吃，”林夏定了定神，压下心头那份悸动，尝试着解释，“是……能量转移？或者说……这块小的，才是核心？” 她自己也说不清，刚才那感觉，就像是小碎片饿极了，强行从大碎片那里“吸”了一口最精华的能量。她弯腰，用脚尖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块菱形大碎片拨到一边。这东西现在能量大损，光芒暗淡，纹路也显得死气沉沉，但材质本身依旧透着不凡。她示意一个战士捡起来，单独用兽皮包好。“带回去，灰眼爷爷肯定喜欢研究。” 这可是重要的战利品和线索。
“嘿嘿，管它大的小的，能‘吃’就是好碎片！” 怒雷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腰侧被骨匕划开的口子，浑不在意那点皮外伤。他环顾四周，除了地上那几个被熏晕、捆好的杂鱼，燧石的精锐似乎都趁乱从那个小阀门溜了。“跑了几个石头耗子，可惜了！不过抓了条老泥鳅，也够本！” 他踢了踢被捆成粽子、还在呜呜挣扎的石眼长老。
“此地不宜久留。” 石锤警惕地看着那个依旧翻滚着些许恶臭余韵的洞口，又抬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压抑天空，“‘炉心’虽然没炸，但总觉得这地方邪性得很，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女神，我们是……”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负责在附近警戒、顺便研究刚才被草叶用沼气喷开的黑油坑的猛犸战士突然发出一声惊疑的“咦？”。
“头儿！女神！你们快来看！这坑底下……好像有东西在动！不是蜥蜴！”
众人心头一凛，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那个被草叶用“神气”暴力开垦、又被“超级芬芳弹”狠狠蹂躏过的黑油坑里，粘稠的沥青和骨粉混合物还在微微冒泡。而在坑底靠近岩壁的位置，一块大约磨盘大小、之前被黑油覆盖的暗沉金属板，此刻正极其轻微地、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极其轻微的“嗤…嗤…”排气声，像是某种沉睡的机械在艰难地喘息。
金属板表面不再是光滑一片，而是布满了细密的蜂窝状孔洞。随着它的起伏，坑底那些被沼气冲击、高温蒸腾后残留的、相对“干净”一点的骨粉碎屑、小石子、甚至几块怪蜥的碎骨，正被一股微弱但持续的气流，缓缓地吸向那些孔洞！吸进去后，就再无声息。
“活的！这石头在吃东西！” 猛犸战士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不断“吞噬”杂物的金属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垃圾……处理器？” 林夏脑中瞬间蹦出这个词。这结构，这功能，太像了！一个深埋地底、依靠地热或残余能量运作的……上古垃圾分类处理终端？她立刻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块起伏的金属板边缘。果然，在板子与周围岩壁的接缝处，她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油污糊死的凹槽。凹槽里，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材质不明的半透明薄片，上面用极其微小的点状凸起，组成了一个抽象的、箭头指向金属板的图案——旁边还有一个极其简略的、由两个三角形叠加而成的符号（像极了现代“可回收”标识的抽象雏形）！
虽然符号原始简陋，但这指向性太明确了！
“可回收……入口？” 林夏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这发现比抓到石眼长老还让她兴奋！这证明了“熔火之民”不仅掌握着恐怖的能量技术，他们甚至……真的有某种原始的环保和资源循环理念！这些点状凸起的符号，就是他们的“分类标识”！
“啥？可……可回收？” 草叶也凑了过来，顺着林夏的手指看到了那个小凹槽和里面的符号。她脸上的茫然瞬间被一种“专业领域受到启发”的兴奋取代，“女神！您是说……这‘石头嘴’专门吃……能用的‘宝贝’？像咱们的‘蓝桶’？”
“对！就像蓝桶！” 林夏用力点头，指着那些被吸进去的骨粉、石子和碎骨，“这些东西，在它们眼里，可能就是某种……可再利用的‘材料’！” 她感觉自己离那个“熔火之民”的核心秘密又近了一步。他们的技术，他们的毁灭，很可能都与这种对物质和能量的理解息息相关！
“那……那咱们扔点啥进去试试？” 草叶跃跃欲试，职业病发作，立刻开始在身上摸索，寻找“可回收物”。
“别！” 林夏赶紧制止，“这东西太古老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我们……” 她话没说完，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已经窜了过去。
是怒雷！
这位猛犸首领的好奇心和行动力永远成正比。他压根没听清林夏后面的话，只听到了“像蓝桶”、“能吃宝贝”。只见他大步走到坑边，低头看了看那块还在“嗤嗤”起伏、吞噬杂物的金属板，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破烂的防护服，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下巴差点掉地上的事！
他弯腰，从旁边骨粉地里捡起一块拳头大小、棱角分明、明显是某种坚硬矿石碎块的东西（可能是之前怪蜥洞窟里崩出来的），掂量了一下。
“嗯，够硬，是好石头！算‘宝贝’！” 怒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极其豪迈又令人窒息的举动——他张开嘴，对着那块矿石，“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权当“清洗”！
“怒雷！你干什么？！” 林夏的惊呼都变调了。
“给它尝尝鲜！看它识不识货！” 怒雷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然后胳膊一抡，像投掷石矛一样，将那块沾着他新鲜口水的矿石，精准无比地砸进了金属板上一个正在“吸气”的蜂窝孔洞里！
噗叽！
矿石消失不见。
死寂。
一秒。
两秒。
嗡……嘎吱……嘎吱嘎吱……
那块起伏的金属板猛地一顿！紧接着，内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生锈齿轮强行啮合又卡住的刺耳摩擦声！金属板剧烈地抖动起来，起伏的幅度变得紊乱而狂躁！表面的蜂窝孔洞猛地收缩，又猛地扩张，像是消化不良的怪兽在打嗝！一股带着浓烈机油焦糊味和……一丝矿石粉尘味道的白烟，从几个孔洞里“噗噗”地喷了出来！
“呃……” 怒雷挠了挠头，看着那“打嗝”冒烟的金属板，一脸无辜地嘟囔，“咋了？嫌老子的口水？还是这石头……它嚼不动？”
众人：“……”
林夏痛苦地捂住了额头。她就知道！让这群脑子里肌肉含量超标的原始人理解“精密仪器”和“文明操作”简直是对牛弹琴！这哪是测试，这是谋杀上古设备！
“头儿！小心！” 一个猛犸战士突然指着金属板旁边。
只见那块金属板在剧烈“打嗝”抖动了几下后，似乎内部的某个卡榫真的被那块坚硬的矿石（或者怒雷的口水？）崩坏了！伴随着一声更响亮的“咔嚓”断裂声，金属板靠近岩壁一侧的边缘猛地向上弹起了半尺高！露出了下面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爬行的缝隙！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陈年灰尘、金属锈蚀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食物腐烂又混合了化学药剂的味道，猛地从缝隙里涌了出来！
这味道，比焦灼之地的硫磺更复杂，比草叶的“芬芳弹”更……诡异。像是一间尘封万年的实验室仓库突然打开了门。
“还有路？！” 石锤立刻警惕起来，示意战士们戒备。
林夏强忍着那钻入“尿壶头”过滤层、依旧顽强刺激着嗅觉的怪味，凑到缝隙边，借着“沼气火种”罐里微弱的光往里看。
缝隙后面，似乎是一个不大的、人工开凿的储藏间？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大小不一的、材质各异的方形或圆形金属容器，大多锈迹斑斑，有些盖子已经脱落。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上，靠近缝隙的地方，镶嵌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类似之前控制面板的黑色光滑石板。石板上方，一个极其简略的、由线条组成的眼睛图案正散发着微弱的、稳定的绿色幽光。眼睛下方，是几行同样由点状凸起组成的符号，其中一行符号旁边，有一个小小的、不断闪烁的红色三角标记（像极了之前的警告符号）。
而在那块石板旁边，墙壁上赫然刻着一个清晰的、由荧光材料涂抹的箭头符号！箭头笔直地指向储藏室深处另一个更小、更不起眼的通道入口！那箭头和符号的样式，与之前在管道里看到的、指引他们出来的荧光刻痕一模一样！
“安全出口……或者紧急通道？” 林夏精神一振！这简直是绝处逢生！这箭头，很可能指向一条绕过刚才那危险金属大厅的路径！
“女神！里面……有宝贝吗？” 怒雷也凑了过来，眼睛发亮，显然对刚才“投食”失败有点耿耿于怀，想找补。
“有没有宝贝不知道，” 林夏指着那个绿色眼睛符号和闪烁的红色三角警告，“但这‘眼睛’是绿的，可能是安全的？那个红三角……估计是说这里面的空气不太好？或者东西太旧？” 她只能根据之前的经验推测，“不过，有这个箭头，我们或许能找到另一条出去的路！”
“管它红三角绿眼睛！有路就行！” 怒雷一听能出去，立刻来了精神，“老子开路！石锤断后！女神您跟紧！”
“等等！” 林夏拦住他，目光扫过地上被捆着的石眼长老和几个俘虏，还有那块被草叶捡回来的、沾着怒雷口水的矿石（居然没被消化，只是表面多了几道划痕？）。“带着俘虏不方便，里面空间狭窄，空气又差。草叶，石锤，你们带几个人留在外面，看好俘虏，守住这个洞口，防备燧石残部杀个回马枪。怒雷，石手，还有你们俩，”她点了两个相对机灵的石穴战士，“跟我进去探路。记住，里面任何东西别乱碰！尤其是你，怒雷！” 她特意瞪了猛犸首领一眼。
怒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把手里准备用来探路的燧石棒子往身后藏了藏：“知道了知道了，不碰就不碰！老子就看看！”
安排妥当，林夏深吸一口气（虽然吸到的还是怪味），第一个矮身钻进了那条被怒雷“一矿石砸出来”的缝隙。怒雷、石手和两个战士紧随其后。
储藏室里的味道果然“丰富”得令人窒息。灰尘厚得能埋人脚踝，混合着铁锈、陈腐油脂、还有一股类似过期罐头和化学试剂的诡异甜腥气。地上散落的金属容器大多锈死，少数几个敞口的，里面是黑乎乎、板结成块的未知物质。墙壁上那块发着绿光的“眼睛”面板，成了昏暗空间里唯一的光源。
林夏径直走向那个指引方向的荧光箭头，在箭头下方，她发现了一个半埋在灰尘里的、书本大小的扁平金属盒子。盒子材质特殊，非金非石，入手冰凉沉重，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只有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卡扣。她尝试着拨弄了一下卡扣。
嗒。
一声轻响，卡扣弹开。盒盖自动向上掀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机关，没有陷阱。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几片巴掌大小、薄如蝉翼、呈现出半透明暗金色的……“箔片”？箔片表面异常光滑，没有任何刻痕或符号。林夏小心地用指尖捏起一片，入手极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却异常柔韧。她尝试着弯折，箔片只是微微变形，松开后立刻恢复原状。
“这……是啥玩意儿？金叶子？这么薄？” 怒雷凑过来，好奇地伸出粗大的手指想戳。
“别动！” 林夏赶紧拦住，“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金子。” 她看着箔片在“绿眼睛”面板幽光下流转的奇异暗金色泽，心中隐隐觉得这东西不简单。或许是某种记录介质？或者……能量存储？她小心地将几片箔片收好，放进最贴身的一个小皮囊里。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重要收获。
“走吧，跟着箭头。” 林夏收好盒子，指着墙壁上那个清晰的荧光指引。
通道果然又窄又矮，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空气更加污浊，那股怪味挥之不去。荧光箭头在墙壁上时断时续，但指向明确。众人屏息凝神，艰难跋涉。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光线——不是荧光，而是外界铅灰色的天光！通道尽头，被一堆坍塌的碎石和扭曲的金属管道堵死了大半，但缝隙足够人钻出去！
“出口！” 最前面的怒雷兴奋地低吼一声，手脚并用扒开几块松动的石头，率先钻了出去。
林夏紧随其后。当她的头钻出废墟，重新呼吸到焦灼之地那“自由”的、充满硫磺味的空气时，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外面天色更加昏暗，似乎已近黄昏。他们钻出来的位置，位于一片更陡峭的熔岩峭壁下方，距离之前那个塌陷洞口所在的斜坡，已经隔了相当一段距离。
“出来了！总算出来了！” 石手也钻了出来，贪婪地呼吸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夏刚想招呼守在洞口的草叶等人汇合，目光却被峭壁下方不远处一堆奇特的“垃圾”吸引了。
那显然不是天然的堆积物。几十个大小不一的、材质各异的容器（陶罐、石盒、甚至还有几个类似之前储藏室里那种金属盒子）被杂乱地堆在一起，很多已经破碎。里面装的东西也洒落出来，大部分是灰白色的骨粉和一些焦黑的矿渣，但也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些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或长条或圆球状的零件碎片；一些颜色暗淡、如同琉璃般的碎块；甚至还有几片边缘锋利、刻着模糊符号的金属薄板……
这堆“垃圾”旁边，散落着一些新鲜的脚印，还有几处明显的挖掘痕迹。几个破碎的容器上，还残留着一点熟悉的墨绿色污渍！
“是燧石的人！” 石锤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带着草叶等人已经绕路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堆东西。“他们逃跑的时候，在这里翻过！看！这些碎罐子，还有这墨绿屎印子！肯定是那群叛徒干的！”
林夏蹲下身，仔细查看。燧石部落的目标明确——矿渣和疑似带有符号的金属板。他们带走了有价值的，留下了这些在他们看来是“垃圾”的东西。她捡起一片边缘锋利的金属薄板，上面刻着几个扭曲的符号，与之前屏幕上看到的有些相似，但更加残缺。又拿起一块黯淡的琉璃碎块，入手冰凉，内部似乎有细微的气泡。
“女神，这些……算啥垃圾？” 草叶也蹲了过来，职业病发作，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堆破烂，“骨头粉……算厨余？矿渣……有害？这些亮晶晶的碎块……可回收？” 她指着那些零件碎片和琉璃块。
“先都带回去！” 林夏当机立断。燧石不要的，未必没价值。这些“垃圾”里，或许藏着解读“熔火之民”的关键线索！“仔细点，任何带符号的、材质特殊的，都别放过！”
众人立刻化身“垃圾分拣员”，忍着怪味在那堆破烂里翻找起来。
就在林夏将一片刻着半个符号的金属板递给草叶时，脑海中那根沉寂了许久的【建立环保部落联盟】进度条，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向上跳动了一小格！同时，一个久违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提示闪过：
【检测到“文明火种”关联物品（残片）收集。】
【“原始科技树·材料认知”分支解锁进度+0.1%。】
【备注：垃圾分类，是迈向星辰大海的第一步。请妥善处理该批“可回收物”。】
林夏：“……”
她看了看手中那块冰冷的金属板，又看了看正撅着屁股、认真地将一块亮晶晶的零件碎片往“可回收”兽皮袋里塞的草叶，再想想此刻自己身处万年毒瘴之地、在一堆上古文明的垃圾堆里淘宝的处境……
这“垃圾女神”的进阶之路，果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芬芳”与“废土”气息。连系统提示都透着一股荒诞的黑色幽默。
“草叶，”林夏掂了掂那块金属板，一本正经地吩咐，“这块板子，还有那些亮晶晶的碎块，单独装，标记为‘特级可回收’！回去让灰眼爷爷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搓出个新‘尿壶头’呢？”
草叶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明白！保证分得清清楚楚！” 在她看来，被女神认证为“特级可回收”，那绝对是莫大的荣耀！干活更卖力了。
怒雷则对着一块形状奇特、中间有个圆孔的黑色金属疙瘩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嗯……这玩意儿，大小挺趁手，当个锤子头不错！” 说着就要往腰上别。
林夏无奈地扶额。行吧，废物利用，也算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