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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幻境中挣脱出来,刚喘上一口气,废弃宅院的地面突然如波浪般起伏。无数根镜面尖刺破土而出,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将吴邪拽到身后,黑金古刀横扫,将逼近的尖刺尽数斩断。可斩断的尖刺断面瞬间重组,反而增生出更多倒钩,如同活物般纠缠上来。

白泽的灵剑刚劈开一片荆棘状的镜面藤蔓,藤蔓上的人脸镜片突然同时睁开眼睛,喷出腐蚀性的紫雾。“屏住呼吸!”解雨臣甩出浸过药水的丝帕,缠住口鼻,同时暗线如银蛇般缠住紫雾源头,却见丝线刚接触雾气就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凌辰举枪射击,子弹穿透藤蔓后竟折射出诡异的弧线,擦着胖子耳边飞过,在墙上轰出个焦黑的弹孔。

“这些东西根本杀不完!”胖子边喊边将炸药捆成串,导火索刚点燃就被镜面物质包裹,瞬间哑火。吴邪盯着疯狂生长的镜面荆棘,发现它们生长的规律与残片上的古老纹路隐隐呼应,心中突然一凛——这些攻击恐怕是虚影根据他们破解幻境的方式,临时演化出的杀招。

虚影的笑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镜渊的领域里,你们的每一次反抗都是给我提供力量!”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镜面旋涡。胖子险些被吸进去,凌辰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腰带,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将两人往深渊里拽。

白泽将灵剑插入地面,冰系灵力化作锁链缠住两人,可镜面旋涡中突然伸出无数镜面手臂,指甲如锋利的刀片,瞬间将冰链割裂。张起灵跃入旋涡,黑金古刀挥出凛冽刀气,斩断半数手臂,刀光却被下方更庞大的镜面生物吞噬。那生物形似章鱼,每根触须上都嵌着密密麻麻的人脸,正咧开镜面嘴巴发出尖啸。

吴邪握紧残片,残片突然变得滚烫,表面浮现出流动的符文。他强忍着灼痛,将符文对准旋涡,一道白光射出,却在中途被虚影拦截。虚影探出一只由镜面组成的巨手,掌心映出众人惊恐的倒影,巨手猛地一握,空气中顿时泛起扭曲的波纹,众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掐住脖颈,呼吸困难。

“这样下去不行!”解雨臣的声音变得沙哑,他甩出最后几根特制暗线,线尾缠绕着磷粉。暗线刺入巨手的瞬间,他用打火机点燃磷粉,剧烈的燃烧让巨手发出痛苦的嘶吼,表面的镜面开始龟裂。白泽趁机施展禁术,整个人化作一道冰蓝色的流光,灵剑直指虚影眉心。

然而虚影的另一只手突然从地面钻出,抓住白泽的脚踝。白泽的冰遁术被强行打断,整个人被重重摔在镜面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吴邪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滔天怒意,残片的符文光芒暴涨,与他的血液产生共鸣。他的手背浮现出与青铜塔相同的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至心口。

“原来你才是关键钥匙……”虚影的声音中带着贪婪,巨手放弃攻击其他人,转而向吴邪抓来。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从旋涡中跃出,黑金古刀斩断巨手的同时,用刀背将吴邪拍向后方。“带他走!”张起灵大喊,他的后背被镜面生物的触须刺穿,鲜血染红了地面的镜面。

凌辰和胖子架起吴邪就跑,白泽不顾伤势御剑阻拦追兵,解雨臣甩出暗线缠住倒塌的梁柱,制造出一片混乱的屏障。可镜面物质却如同有生命般,迅速修补着破坏的建筑,重新组成囚笼将众人困住。吴邪看着伤痕累累的同伴,再低头看着残片上疯狂流转的符文,突然想起幻境中看到的祭坛仪式。

“他需要完整的钥匙才能召唤归墟之力!”吴邪大喊,“残片还缺最后一块!”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暗紫色的裂缝中缓缓升起一块与残片完美契合的镜面。虚影的笑声变得癫狂:“没错!愚蠢的蝼蚁,乖乖成为祭品吧!”裂缝中涌出的黑雾迅速凝聚成无数镜面战士,他们手持武器,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朝着众人发起冲锋。

白泽将最后一道符咒贴在灵剑上,冰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解雨臣咬破手指,用血在暗线上画出古老的阵纹;凌辰换上特制的穿甲弹,枪口对准裂缝核心;胖子抡起工兵铲,大喊着“拼了”。而吴邪颤抖着将两块碎片合二为一,残片爆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也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可能是踏入更深阴谋的开端。

当吴邪将残片合二为一的刹那,耀眼光芒不仅照亮战场,更让四周的镜面物质泛起诡异涟漪。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六芒星阵,正是此前在归墟中困住他们的“困魂阵”纹路。虚影的笑声在阵中回荡,变得愈发清晰和得意:“恭喜你们,成功将钥匙完整拼凑,送入我的手中!”

张起灵瞬间警惕,黑金古刀横在胸前,却见阵中的镜面战士突然停住攻击,整齐划一地退至虚影身后。白泽脸色骤变,试图御剑逃离,灵剑却被阵中无形的力量吸附,动弹不得。“不好!我们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解雨臣的暗线也失去控制,悬浮在空中,反而组成锁链缠绕住众人的手脚。

凌辰想要举枪射击,却发现枪管不知何时被镜面物质填满;胖子用力挣扎,地面却突然伸出镜面藤蔓,将他紧紧捆在原地。吴邪手中的完整残片剧烈震动,不受控制地飞向虚影。他拼命想要抓住,指尖却只触碰到残片边缘,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也拽向阵眼。

“你们看到的幻境、遭遇的攻击,不过是我引导你们走向陷阱的戏码。”虚影伸手握住残片,周身气势暴涨,其背后的镜面旋涡中,隐约浮现出归墟深处那跳动的黑色心脏,“从石门开启的那一刻,你们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而我,才是执棋之人。”

吴邪愤怒地大喊:“为什么要这么做?归墟深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虚影冷笑一声,残片在他手中分解成流光,融入其身体:“归墟,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混沌之力,而我,正是这股力量的代言人。当完整钥匙现世,封印将彻底松动……”

话音未落,阵中的六芒星爆发出刺目紫光,众人只觉天旋地转,再次陷入黑暗。当他们恢复意识时,发现已身处一座陌生的地下宫殿。宫殿墙壁上刻满诡异图腾,地面铺满发光的镜面地砖,而在宫殿中央的祭坛上,虚影手持完整残片,正与黑袍人进行最后的仪式。

黑袍人整齐吟唱着古老咒语,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不断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和怪物虚影。白泽强撑着站起身,却发现体内灵力被一股神秘力量压制:“这是……归墟封印彻底解开前的征兆!一旦黑色球体成型,后果不堪设想!”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尽管伤口还在渗血,眼神却依旧坚定:“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们。”凌辰在废墟中找到一把备用手枪,检查弹药;解雨臣默默观察着祭坛周围的守卫,寻找破绽;胖子则在背包里翻找能用的武器,嘴里嘟囔着:“老子最讨厌被当猴耍!”

吴邪看着祭坛上的虚影,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突然发现所有的线索都太过“巧合”——石门的开启、残片的指引、战斗中出现的镜面生物,无一不是为了将他们引到此处。他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撕开真相,绝不再被人操控!”

就在众人准备发动攻击时,宫殿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金色光芒洒落。一个神秘身影从光芒中缓缓降下,其周身散发着与归墟之力截然相反的圣洁气息。虚影脸色骤变:“你居然还活着!”神秘身影并未回应,抬手一挥,一道光芒射向祭坛,黑袍人的吟唱瞬间被打断。

“归墟之力不应被野心家利用。”神秘身影的声音空灵而威严,“当年我等耗尽心血将其封印,绝不能让它再次祸乱世间。”吴邪等人抓住机会,张起灵率先冲向虚影,黑金古刀带着凌厉刀风;白泽灵力恢复些许,御剑斩向黑袍人;凌辰开枪掩护,胖子挥舞工兵铲紧随其后。

战场瞬间陷入混乱,虚影操控残片之力与神秘身影对抗,黑袍人则召唤出更多镜面怪物阻拦众人。吴邪在混战中发现,祭坛周围的镜面地砖似乎与残片存在某种联系,只要破坏地砖,或许就能干扰虚影的力量。他大喊一声,招呼同伴们一同攻击地砖,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最终决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吴邪的提醒让众人如梦初醒,解雨臣甩出浸满磷粉的暗线,精准地缠上祭坛四周的镜面地砖缝隙。磷粉遇空气瞬间爆燃,蓝紫色的火焰顺着纹路蔓延,地砖表面泛起蛛网状的裂痕。虚影察觉到危机,操控残片射出无数镜面飞刃,却被神秘身影抬手布下的光盾尽数弹回。

“快!趁现在!”凌辰连开数枪,特制子弹在裂痕处炸开,将地砖轰成碎片。失去地砖的力量加持,祭坛上的黑色球体开始剧烈震颤,黑袍人吟唱的咒语也变得断断续续。张起灵趁机跃上祭坛,黑金古刀直取虚影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虚影用残片凝成的镜面屏障挡住。

白泽御剑冲向黑袍人群,灵剑所过之处,冰霜蔓延冻结他们的行动。但黑袍人身上突然燃起幽紫色火焰,冰棱瞬间消融,反手射出的咒符在空中化作狰狞的鬼脸,直扑白泽面门。千钧一发之际,神秘身影挥动长袍,一道金光将鬼脸击碎:“这些黑袍人已被归墟之力侵蚀,不可留手!”

胖子抡起工兵铲横扫,将试图靠近祭坛的镜面怪物砸得粉碎,却见怪物残骸落地后迅速融合,重新组成更庞大的怪物。凌辰掏出最后一枚爆破弹,正准备投掷时,一只镜面巨手突然从地底钻出,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胖子!救我!”凌辰青筋暴起,与巨手僵持不下。

胖子转身将工兵铲插入巨手关节,借力跃起,从背包里摸出一捆炸药塞进巨手缝隙。爆炸声响起,巨手被炸成碎片,却溅射出无数细小的镜面针,朝众人飞射而来。解雨臣甩出暗线结成防护网,自己却被几根毒针刺中手臂,瞬间脸色发青。

吴邪心急如焚,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间,竟与残存的镜面地砖纹路产生共鸣。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黑色球体。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你竟敢用自己的血破坏仪式!”残片在他手中疯狂颤动,反噬的力量让他身形开始不稳。

神秘身影抓住时机,双手结印,口中念起古老的封印咒语。金色光芒化作锁链,缠绕住黑色球体,试图将其重新镇压。虚影却突然将残片插入胸口,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融入球体之中。黑色球体膨胀数倍,表面浮现出与吴邪一模一样的面容,狞笑着:“归墟之力,终将吞噬一切!”

张起灵纵身一跃,黑金古刀砍向球体,却被弹回重重摔在地上。白泽拼尽最后灵力,召唤出巨大的冰龙,冰龙撞向球体,却只在表面留下一道白痕。凌辰和胖子将剩余炸药全部引爆,爆炸的气浪掀起漫天烟尘,却依旧无法阻止球体的膨胀。

吴邪看着手中渗血的残片纹路,突然想起幻境中看到的古老壁画——唯有以钥匙持有者的性命为祭,才能彻底封印归墟。他握紧残片,眼神变得决绝。神秘身影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急道:“不可!这代价太大了!”吴邪却朝着同伴们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大步走向黑色球体。一场关乎生死与世界存亡的终极献祭,即将拉开帷幕……

吴邪迈步向前,每走一步,地面的镜面地砖便迸发出刺目的红光,与他掌心的血迹相互呼应。残片在他手中剧烈震颤,仿佛在抗拒即将到来的命运。张起灵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奋力起身,黑金古刀掷出,试图阻拦吴邪靠近球体,却被虚影幻化出的镜面屏障弹开。

“吴邪!停下!”白泽御剑追来,冰系灵力在周身翻涌,却在靠近吴邪三丈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凌辰举枪射击,子弹穿过烟雾,却诡异地改变轨迹,射向其他方向。胖子红着眼圈,嘶吼着要冲过去,却被解雨臣死死拽住——他比谁都清楚,此刻的吴邪已被某种力量牵引,无法阻拦。

神秘身影长叹一声,双手快速结印,金色光芒化作绳索缠绕在黑色球体上,暂时延缓其膨胀速度。“钥匙持有者的献祭,需以完整魂魄为引,你们快去助他一臂之力!”神秘身影的声音中带着焦急,“若让虚影夺舍成功,一切都将白费!”

吴邪的意识仿佛陷入一片混沌,四周都是虚影的笑声在回荡:“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封印归墟?太天真了!你的魂魄,终将成为我力量的养料!”吴邪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残片的光芒在他周身形成保护罩,抵御着虚影的侵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在吴家老宅的温暖,与同伴们出生入死的冒险,还有张起灵那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吴邪怒吼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残片上。残片爆发出万丈光芒,光芒中浮现出青铜塔的虚影,塔身纹路与黑色球体上的纹路相互纠缠。张起灵抓住时机,拾起黑金古刀,纵身跃上球体,朝着虚影的核心部位奋力斩下;白泽将全部灵力注入灵剑,冰蓝色的剑芒划破虚空;解雨臣甩出暗线,缠住球体薄弱处;凌辰和胖子则不断投掷炸药,制造混乱。

激烈的对抗中,黑色球体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虚影发出不甘的惨叫。黑袍人见势不妙,纷纷化作黑烟想要逃离,却被神秘身影布下的光网困住。“想走?归墟之力侵蚀世间多年,今日便是清算之时!”神秘身影手中出现一把金色权杖,杖头光芒大盛,黑袍人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哭喊,最终化作灰烬。

吴邪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残片的力量正将他的魂魄与归墟之力强行融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归墟深处的黑暗与绝望,也看到了上古时期那场惨烈的封印之战——无数修士牺牲性命,才将混沌之力封印。“原来……这就是我的使命……”吴邪喃喃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柔,他望着同伴们奋战的身影,心中默默道别。

“住手!”张起灵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抛下手中的敌人,朝着吴邪冲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白泽的冰龙已经消散,他单膝跪地,灵力透支到极限,仍固执地握紧灵剑。解雨臣的暗线全部断裂,手臂上布满伤口,却依旧死死盯着吴邪。凌辰和胖子不顾爆炸的余波,徒手扒开碎石,想要靠近吴邪。

神秘身影长叹一声,权杖指向吴邪:“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要知道,一旦魂魄与归墟融合,你将永远被困在这混沌之中,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吴邪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残片与黑色球体彻底融合,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整个地下宫殿,归墟之力开始被强行镇压回深渊。

光芒消散后,地下宫殿一片狼藉。黑色球体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黯淡无光的残片静静地躺在地上。张起灵颤抖着拾起残片,上面还残留着吴邪的血迹。众人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悲伤与不甘。胖子突然蹲下身,抱着头大哭起来:“小天真怎么能说走就走……”

白泽收起灵剑,望向神秘身影:“前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神秘身影摇了摇头:“归墟已被封印,但钥匙持有者的魂魄……”话未说完,残片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吴邪的虚影。“别难过,”虚影的声音缥缈却清晰,“只要归墟不再苏醒,我便……”话未说完,虚影渐渐消散,残片彻底失去光泽。

海风从宫殿的裂缝中吹进来,带着熟悉的咸腥味。众人沉默着,带着满身伤痕与无尽的思念,离开了这个充满秘密与危险的地下宫殿。而远处的归墟海面,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但他们知道,那个爱冒险的吴邪,永远留在了归墟深处,守护着世间的安宁。

回到吴山居的日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沉闷。胖子整日守在吴邪的房间,将他的旧物擦了又擦,书架上的冒险笔记被翻得边角发皱,每一页都沾着零星的水渍。张起灵默默承担起日常琐事,清晨清扫庭院时,总会多扫出一份竹叶,仿佛吴邪还会踏着露水归来。

白泽与白青羽回到白氏家族后,便将自己关在藏书阁。泛黄的古籍堆成小山,白泽的指尖在《镜渊异志》《归墟秘录》等典籍上反复摩挲,偶尔抬头望向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恍惚间总会想起吴邪在幻境中决绝的眼神。白青羽则穿梭于族中秘境,试图唤醒沉睡的古老法器,可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法器表面的纹路在触碰瞬间便黯淡无光。

解雨臣回到解家,将归墟带回的镜面碎片锁进密室。深夜的戏台上,他的水袖翻飞不再如往日潇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沉重。戏服上的银线在月光下闪烁,像极了归墟深处那些致命的镜面光芒。他暗中调动家族力量,收集散落各地的古老志怪传说,希望从中找到与归墟相关的蛛丝马迹。

三个月后的深夜,吴山居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胖子抄起墙角的工兵铲冲出去,却见白泽浑身浴血倒在台阶上,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刻有青铜纹路的玉珏。“镜雪渊...有异动...”白泽说完便昏死过去,玉珏表面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张起灵立刻为白泽疗伤,胖子则连夜联系解雨臣。当解雨臣带着家族的秘术师赶到时,白泽已经苏醒,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解释:“白氏家族的结界三日前突然震颤,我循着气息追查,在镜雪渊外围发现了这玉珏。它的纹路与归墟残片如出一辙,只怕归墟封印...出现了裂缝。”

众人围坐在烛光摇曳的堂屋,气氛凝重。张起灵将玉珏与归墟残片放在一起,残片竟微微发烫,表面的血迹再次晕染开来,在桌面上勾勒出模糊的地图轮廓——那是指向镜雪渊深处的路径。“不管是陷阱还是转机,我们都得去。”胖子握紧拳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小天真把命都搭进去封印归墟,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

再次踏上征程,众人的装备比以往更加精良。解雨臣带来了解家祖传的金丝软甲和破魔符,白泽的灵剑经过家族长老加持,剑身上新刻的符咒在寒夜中散发微光。他们日夜兼程赶到镜雪渊,却发现这里的景象与白泽上次所见截然不同。

原本被冰雪覆盖的山脉如今寸草不生,山体表面布满蛛网状的镜面裂痕,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蜿蜒的溪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与归墟深处的气息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那些溪流表面不断浮现出人脸虚影,皆是他们熟悉的故人模样——吴邪、白青羽、黑袍人,甚至还有早已死去的潘子。

“小心!这些幻象会惑人心智!”白泽话音未落,凌辰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潘子...我来陪你了...”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甩出黑金古刀打掉手枪,刀背重重敲在凌辰后颈。凌辰瘫倒在地的瞬间,幻象化作黑烟消散,而远处的山脉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有巨兽在沉睡中苏醒。

白泽蹲下身,指尖蘸取地上暗红液体,还未触碰便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意。液体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竟在他掌心凝成细小符文,“这些不是幻象,归墟的力量正在实体化渗透。”他猛地甩动手腕,符文化作火星迸散,却在落地瞬间点燃周围镜面裂痕,暗红火焰如藤蔓般疯狂蔓延。

张起灵黑金古刀横立,刀身映出山体裂缝中缓缓爬出的怪物。那些形似章鱼的生物体表布满人脸状凸起,每个“眼睛”都流转着熟悉的暗紫色光芒——与归墟守护者如出一辙。“是镜像畸变体。”解雨臣甩出浸过朱砂的暗线,却见线刚触及怪物皮肤就被腐蚀,“它们身上有归墟本源的诅咒!”

凌辰将特制子弹上膛,枪声响起的刹那,怪物突然分裂成三个。胖子抄起喷火器狂扫,烈焰中怪物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断肢落地后迅速重组。白泽灵力灌注灵剑,冰蓝色剑芒劈开怪物群,却发现被斩断的伤口处竟长出镜面羽翼,扑棱着掀起腥风血雨。

山体轰鸣声愈发剧烈,中央裂缝中缓缓升起一座青铜祭坛。祭坛四角立着残破的石碑,碑文与吴邪残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祭坛顶端,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怀抱散发幽光的球体,赫然是消失的白青羽!他周身缠绕着暗紫色锁链,空洞的双眼倒映着众人惊恐的面容。

“白青羽!你怎么...”白泽的呼喊被黑袍人阴森的笑声打断。黑袍人抬手掀开兜帽,露出与白青羽七分相似的面容,“愚蠢的白氏族人,他不过是唤醒归墟的容器。”黑袍人掌心球体突然炸裂,释放出的黑雾中浮现出吴邪痛苦扭曲的魂魄虚影,“看,这就是你们拼死守护的钥匙,如今也将沦为祭品。”

张起灵率先跃上祭坛,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被弹回。黑雾化作无数镜面匕首,胖子举盾抵挡,金属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裂痕。解雨臣甩出金丝线缠住黑袍人脚踝,却见线被黑雾吞噬,反向缠住自己脖颈。凌辰朝着球体连开数枪,子弹穿透虚影后竟射向吴邪的魂魄。

千钧一发之际,白泽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符咒在半空燃烧成巨大的冰莲。冰莲炸开的寒气暂时驱散黑雾,吴邪的魂魄得到片刻安宁。白泽趁机御剑冲向黑袍人,灵剑却在刺入对方胸口时被镜面同化。黑袍人狞笑一声,白青羽的身体突然暴涨,化作一只布满人脸的巨型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将白泽整个吞下。

“白泽!”胖子红着眼圈将炸药捆成串,却发现导火索在接触怪物皮肤的瞬间熄灭。张起灵纵身跃上怪物头顶,黑金古刀直插其眉心,怪物吃痛甩头,将他重重砸在祭坛石碑上。石碑轰然倒塌,露出下方刻满的古老阵图——正是当年封印归墟的残缺咒文。

吴邪的魂魄突然剧烈震动,残片光芒从张起灵怀中迸发,与阵图产生共鸣。地面的镜面裂痕开始逆向流动,暗红液体被吸入阵图。黑袍人脸色骤变,操控怪物疯狂攻击阵图,“不能让他们重启封印!”凌辰和解雨臣冒死阻拦,却被怪物喷出的腐蚀液灼伤,眼看阵图即将被毁,残片突然飞入吴邪魂魄体内,光芒暴涨......

残片融入吴邪魂魄的刹那,整个镜雪渊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黑袍人高举的手臂僵在半空,巨型怪物大张的血口定格在即将吞噬的瞬间,就连飞溅的腐蚀液都悬停在空中。阵图上的残缺咒文被光芒填满,古老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沿着怪物的肢体、黑袍人的周身迅速蔓延。

白泽在怪物体内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自己,紧接着,一道金光穿透怪物的躯体,将他拽出。他踉跄着落在祭坛上,只见吴邪的魂魄在光芒中逐渐凝实,虽依旧透明,但轮廓清晰可见,嘴角甚至带着一抹熟悉的笑意。“就知道你们不会放弃。”吴邪的声音空灵却坚定,残片在他掌心重新组合,化作一把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钥匙。

黑袍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嘶吼着操控怪物挣脱咒文束缚。怪物的皮肤寸寸崩裂,溢出的黑色液体汇聚成新的触手,朝着阵图疯狂卷去。张起灵再次跃起,黑金古刀与触手碰撞,迸发出的火星点燃了周围的镜面裂痕,暗红火焰与金色光芒交织,将战场染成诡异的色彩

“胖子,守住阵图四角!解雨臣,缠住黑袍人!”吴邪魂魄的声音回荡在镜雪渊,众人立刻行动。胖子将炸药埋在阵图四周,一旦有怪物靠近便引爆炸药;解雨臣甩出改良后的银丝,银丝表面涂满克制归墟之力的朱砂,如灵蛇般缠住黑袍人的四肢。凌辰则举着改装过的重机枪,子弹暴雨般射向怪物的弱点。

白泽调动体内剩余灵力,在祭坛上空凝结出巨大的冰穹,暂时阻拦怪物的攻击。但冰穹在归墟之力的侵蚀下迅速出现裂痕,他咬牙将灵剑插入地面,冰系符咒顺着地面蔓延,冻结了怪物部分肢体。黑袍人见状,舍弃攻击阵图,转而向白泽扑来,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镜面长剑,剑刃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挥动钥匙,一道光束击中黑袍人。黑袍人发出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怀中的白青羽也逐渐恢复意识,眼神中的空洞被痛苦取代。“快救他!”白青羽虚弱地喊着,指向黑袍人胸口——那里藏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是归墟之力具象化的核心。

张起灵如鬼魅般闪现,黑金古刀直取黑袍人胸口。黑袍人疯狂反击,镜面长剑与黑金古刀碰撞出刺眼的火花。吴邪操控钥匙的光芒,为张起灵提供掩护,光芒所到之处,黑袍人召唤的镜面生物纷纷消散。胖子趁机将最后一捆炸药塞进怪物口中,巨大的爆炸声中,怪物被炸成碎片,但黑色液体仍在地面蠕动,试图重组。

解雨臣甩出银丝,缠住黑色心脏,却被心脏表面的尖刺划破手掌。凌辰抓住机会,对着心脏连开数枪,子弹却被心脏吸收,反而让它变得更加强大。白泽强撑着身体,将所有灵力注入冰锥,冰锥穿透心脏表面,却只留下一道白痕。

吴邪看着陷入僵局的战场,心中一横。他的魂魄开始剧烈颤抖,钥匙的光芒暴涨,“看来只能这样了。”他喃喃自语,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朝着黑色心脏飞去。“不要!”张起灵想要阻拦,却被黑袍人缠住;其他人也被怪物的残肢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吴邪的魂魄与黑色心脏融合。

光芒消散的瞬间,黑袍人发出绝望的惨叫,身体化作飞灰。黑色心脏在吴邪魂魄的包裹下,开始剧烈收缩,归墟之力被强行压缩。吴邪的声音再次响起:“白泽,用你的冰系禁术!张起灵,斩断心脏与归墟的联系!”众人不敢迟疑,白泽施展出压箱底的冰系禁术,整个镜雪渊气温骤降,黑色心脏被厚厚的冰层包裹;张起灵找准时机,黑金古刀带着凌厉的气势斩下,切断了心脏与归墟之间若隐若现的黑色锁链。

随着锁链断裂,黑色心脏彻底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吴邪的魂魄也变得愈发透明,他对着同伴们露出最后的微笑:“这次...真的该说再见了。”残片钥匙重新变成黯淡无光的碎片,落在张起灵手中。镜雪渊的危机终于解除,山体的镜面裂痕开始愈合,暗红液体被大地吸收,一切逐渐恢复平静。

众人沉默地站在祭坛上,手中握着吴邪留下的残片,心中五味杂陈。白青羽虚弱地靠在白泽身上,喃喃道:“他...是真正的英雄。”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他们知道,那个永远带着温暖笑容的吴邪,将永远活在他们的记忆中,而归墟的秘密,或许还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掀起波澜,说个屁再见,吴邪只是昏倒了,白泽说着。

白泽话音未落,众人几乎同时冲向那团正在消散的光芒。只见吴邪半透明的身体在光芒中摇摇欲坠,最终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张起灵率先接住他,触手一片冰凉,却能清晰感受到微弱的脉搏在跳动。“还有气息!”张起灵一贯沉稳的声音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将吴邪平放在祭坛上。

胖子一把揪住白泽的衣领,眼眶通红:“你小子早干嘛去了!差点以为小天真真没了!”白泽顾不上挣脱,俯身查看吴邪状况,指尖凝出一缕冰蓝色灵力探入其经脉。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归墟之力反噬太过剧烈,他的魂魄与残片融合时强行切断了共鸣,这才陷入深度昏迷。只要护住心脉,尚有苏醒之机。”

解雨臣立刻掏出家族秘药,喂吴邪服下。凌辰警惕地举枪巡视四周,防止残余的归墟力量反扑。而此时,原本崩塌的祭坛地面突然发出咔嗒声响,一道暗门缓缓升起,露出下方散发幽光的青铜匣子。

白青羽突然指着匣子惊呼:“这是白氏家族失传的‘还魂匣’!传说能温养魂魄,或许能助吴邪恢复!”众人对视一眼,张起灵将吴邪轻轻放入匣中。匣子表面的纹路在接触吴邪的瞬间亮起,缓缓合拢,悬浮在空中轻轻摇晃,仿佛回到母体的婴儿。

与此同时,镜雪渊的异常开始消退。山体的镜面裂痕逐渐愈合,暗红液体渗入地底,残余的怪物也化作青烟消散。白泽却皱起眉头,望着天空中残留的一缕黑雾:“归墟本源虽被压制,但黑袍人背后的势力尚未根除。那股操控白青羽的力量...恐怕来自更古老的存在。”

“先不管那些!”胖子拍了拍匣子,“等小天真醒了,咱们再一起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解雨臣点头,开始布置结界;凌辰则收集起战场上残留的归墟物质碎片,准备带回去研究;张起灵默默守在匣子旁,黑金古刀横放在膝上,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三日后,还魂匣发出清脆的嗡鸣。众人围拢过来,只见匣子表面泛起涟漪,吴邪缓缓睁开双眼。“我这是...睡了多久?”他声音沙哑,伸手想要坐起,却被张起灵按住肩膀。胖子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你个小王八蛋,差点把胖爷吓死!”

吴邪愣了愣,记忆如潮水涌来。他下意识摸向胸口,发现残片钥匙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形似眼睛,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白泽见状,脸色微变:“这是...归墟印记。看来你与归墟的联系并未彻底斩断,反而在魂魄中种下了力量的种子。”

突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白青羽脸色苍白,指向西方:“镜雪渊深处的封印...又开始松动了。那股黑暗力量,似乎在感应到吴邪苏醒后,变得更加躁动!”吴邪挣扎着起身,眼神坚定:“既然躲不过,那就主动出击。这次,我要彻底揭开归墟的秘密!”众人握紧武器,看向彼此——他们知道,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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