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5章 镜中双生
哈尔松开手，指尖却毒蛇般滑过池小橙锁骨上灼痛的烙印，最终按在那面顶天立地的巨镜上。
“看。”他声音透着蛊惑，镜面映出他银发绿眸的优雅，和她惨白的脸、手腕刺眼的青紫淤痕。
池小橙被迫看去。镜中的“她”眼神空洞如人偶，驯服地依偎哈尔身边。胃里涌起他血液的腥臭和屈辱，她猛地扭头。
哈尔低笑，掌心贴上镜面。幽蓝魔力波纹般荡开，镜面瞬间漆黑如深潭。“不喜欢？”他侧头盯着她抗拒的脸，“换一个。”
嗡——！
镜面剧震，幽蓝疯闪！镜中那驯服的倒影瞬间扭曲碎裂！一个新身影从碎片中凝聚成形——和她一模一样，连锁骨荆棘烙印都毫无二致！
但那眼神是癫狂的、病态的痴迷！镜中人嘴角咧开夸张甜腻的笑。
“哈尔大人~”声音甜腻发颤，和池小橙的嘶哑截然不同。镜中人扭腰贴近镜面哈尔，指尖暧昧划过玻璃。“您终于来了~这废物正品，连取悦您都不会~”
池小橙如坠冰窟！那是她扮演过的“病娇”面具！现在被哈尔剥离出来，成了活生生的怪物！
哈尔嘴角满意勾起，指尖轻敲镜面指挥：“这才对…我的小橙，就该是这样…”
镜中“病娇”得令，猛地扑抱镜面空气，脸颊痴迷摩擦冰镜，尖声嘶喊：“哈尔大人是我的！谁敢看您！挖眼！谁敢碰您！剁手！永远是我的！”
尖亢呓语毒针般扎进池小橙耳膜！她捂住耳朵蜷缩发抖，胃液翻涌！那不是她！是哈尔操控的恐怖幻影！
“停……停下……”角落里发出破碎呜咽。
哈尔置若罔闻，踱到镜前，饶有兴致欣赏表演。“真可惜，”他叹气，带着惋惜，“正品要这么乖就好了。”
镜中“病娇”猛地转头！那双痴迷眼瞬间锁定角落池小橙，填满怨毒嫉妒！
“她？！”镜中人尖笑，“懦夫！连爱您都不敢！叛徒！总想逃跑！哈尔大人！让我取代她！我会更爱您！更痴迷！把她的心也献给您！”
池小橙全身僵住！巨大恐惧攫住喉咙！被扭曲的自己如此诅咒，她像被彻底否定、抽空！
哈尔转身。绿眸从镜中移向角落池小橙，嘴角弯出冰冷弧度：“听见了？…你的影子，都比你会爱。”
他走到她面前，俯视蜷缩的她：“说，”声音命令，不容置疑，“正品在哪？”
池小橙牙齿打颤，一个字都挤不出！
哈尔俯身，冰凉指尖抬起她下巴，逼她看向镜中那个对自己充满恶意的“病娇”。
“不说？”他低语，危险暗芒在绿眸深处滚动，“…那就…”
另一只手对着镜中“病娇”虚空一攥！
“呃啊——！”凄厉惨叫炸响！镜中人身体被无形巨手扭折！幽蓝鬼火从她脚底猛地窜起！火舌毒蛇般缠上双腿！
“不！哈尔大人饶命！我最爱您啊——！”镜中人在火焰中疯狂扭动、哀嚎！火焰吞噬裙摆、腰腹、胸膛！“滋啦”皮肉焦糊味仿佛穿透镜面！
池小橙瞳孔骤缩，失声尖叫！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火中惨叫、碳化！那惨嚎像她灵魂在撕裂！
“啊——！”尖叫登顶，骤停！火焰猛窜吞噬最后残影！镜面只余一缕焦黑痕迹，如被擦掉的污渍。
死寂。
几缕青烟在镜面残留。
哈尔收回手，指尖似有余温。
低头看怀中因恐惧彻底僵硬的池小橙，冰唇几乎贴上她因惊惧微张的嘴：“看见？…不乖的下场。”
池小橙瘫在他怀里，灵魂仿佛也被烧尽。
巨镜映着她惨白的脸，和哈尔餍足的冷笑。
壁炉深处，卡西法深红火焰微弱一跳，紧闭的眼艰难睁开一丝缝隙！一缕混着痛苦警示的猩红光芒一闪！
映在镜面边缘一小块未染火痕的光滑处——如一滴细小的血泪。
瞬间，被镜中哈尔的冷笑和池小橙的空洞吞噬。
哈尔冰凉的指尖，已顺着她颤抖的手臂滑下，按在她光滑手背上。
掌控的意味不容置疑——仿佛在宣告：这里，是下一个“献祭”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