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着楚震天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心里却警铃大作。
合作？这老头说得倒是轻松。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年轻人，每个人的站位都很有讲究，隐约形成包围圈。
腰间的玉佩虽然看似装饰，但林寒的玄瞳能清晰感应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灵气。
这是要谈判，还是要动手？
“合作倒是个好想法。”林寒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在观察周围地形，“不过楚长老应该知道，合作需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
楚震天哈哈一笑：“当然，当然。小友能独自处理天魔，实力自然不俗。”
“那就先说说你们的诚意吧。”林寒直接摊牌，“既然你们一直在暗中观察，应该知道我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烦。”
张无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感觉到四周的气氛越来越诡异，那几个楚家人虽然表情温和，但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
苏云鹤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
楚震天似乎看出了三人的戒备，摆摆手：“小友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想谈谈。”
“是吗？”林寒冷笑，“那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还都带着法器？”
话音刚落，楚震天身后那个最年轻的弟子突然开口：“师叔，何必跟他废话？直接......”
“住口！”楚震天厉声喝止，回头瞪了那弟子一眼。
但这个小插曲已经暴露了很多信息。
林寒眼神一冷：“看来楚长老说的合作，是想强迫我就范啊。”
“小友言重了。”楚震天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楚明只是年轻气盛，小友不要介意。”
年轻气盛？林寒心中嘲讽。
刚才那句话明显是试探他的反应，这老狐狸在演戏呢。
气氛瞬间凝结。
山风吹过，几人的衣袍无风自动。
张无忌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这种压抑感比刚才面对天魔时还要强烈。
至少天魔是纯粹的敌人，而这些楚家人表面客气，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既然是合作，那我也坦诚一些。”林寒突然改变策略，“青龙山的封印确实有问题，但这不是我造成的。”
楚震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哦？”
“三天前就有人在这里做过手脚。”林寒编造着谎言，“我只是恰好路过，发现封印松动才出手相助。”
这话半真半假，但足够让楚震天产生怀疑。
“有意思。”楚震天沉吟片刻，“小友可有证据？”
“你们既然一直在暗中观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林寒反问，“还是说，楚家对青龙山的监控有疏漏？”
楚震天脸色微变。
他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但林寒这么说，反而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毕竟青龙山方圆几十里，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监控。
“小友说得有道理。”楚震天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林寒趁热打铁：“所以我建议，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办法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那小友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但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林寒故意停顿了一下，“当然，这需要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
楚震天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权衡利弊。
几秒钟后，他做出决定：“好，我愿意相信小友一次。”
说着，他朝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
三个年轻弟子立刻放松戒备，但林寒注意到，他们的手仍然停留在玉佩附近。
“既然要合作，那就先交换一些信息吧。”楚震天说道，“小友知道青龙山封印的来历吗？”
林寒摇头：“只知道里面封印着一只天魔。”
“不止一只。”楚震天神情严肃，“青龙山下一共有七道封印，分别封印着七只不同的邪物。刚才逃跑的只是其中最弱的一只。”
什么？！
林寒心中震惊，但表面不露声色。
难怪楚震天这么紧张，原来这里还有更大的威胁。
“那其他六只......”
“暂时还安全，但如果有人故意破坏封印的话......”楚震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无忌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些邪物封印在这里？直接消灭不行吗？”
楚震天苦笑：“小兄弟以为我们不想吗？这些邪物都是上古时期的存在，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当年能够封印已经是极限了。”
“那现在怎么办？”苏云鹤担忧地问。
“加固封印。”楚震天看向林寒，“这就需要小友的帮助了。”
林寒眉头一皱：“我能做什么？”
“小友刚才使用的定魂符很特殊，其中蕴含的灵力纯净度远超普通符咒。如果能够提供更多这样的符咒，我们就能重新加固所有封印。”
原来如此。
林寒终于明白楚震天的真实目的了。
这老头根本不是想合作，而是盯上了他的定魂符。
不过这也给了林寒一个机会。
“定魂符我可以提供，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知道楚家的真实目的。”林寒直视楚震天的眼睛，“别告诉我你们世代守护封印是为了天下苍生，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楚震天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想到林寒会如此直接。
“小友真是聪明人。”他沉默片刻后开口，“不瞒你说，楚家确实有自己的考虑。”
“说来听听。”
“这些邪物身上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够合理利用......”
“利用？”林寒冷笑，“你们是想控制这些邪物？”
楚震天摇头：“不是控制，是借用。楚家的封印术已经传承千年，但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瓶颈。如果能够研究这些邪物的力量本源......”
“你们疯了！”张无忌忍不住惊呼，“这些东西一旦失控会害死无数人的！”
“所以才需要小友的帮助啊。”楚震天看向林寒，“小友的定魂符能够压制邪物的戾气，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林寒心中冷笑。
这群人果然没安好心，想借助他的力量去研究邪物，简直是在玩火。
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好吧，我可以考虑。”林寒故意露出犹豫的表情，“但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这么重要的决定确实需要慎重。”楚震天满意地点头，“不过小友不要考虑太久，封印的情况等不得。”
“我明白。”林寒点头，“三天后给你答复如何？”
“可以。”楚震天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林寒，“有事可以用这个联系我们。”
林寒接过玉牌，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特殊波动。
看来楚家的手段确实不简单。
“那我们先告辞了。”楚震天抱拳行礼，“小友好好考虑，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说完，四人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确认他们走远，张无忌才长出一口气：“妈的，差点被吓死。”
苏云鹤也放松下来：“林兄，你真的要和他们合作吗？我总觉得这些人不怀好意。”
林寒把玩着手中的玉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合作？我可没答应合作。”
“那你刚才......”
“兵不厌诈。”林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既然他们想利用我，那我也可以将计就计。”
张无忌有些担心：“可是万一他们发现你在演戏怎么办？”
“放心，我有分寸。”林寒收起玉牌，“而且我怀疑，真正破坏封印的人可能就在楚家内部。”
“什么意思？”苏云鹤不解。
“想想看，楚家既然世代守护封印，为什么偏偏在我出现的时候封印松动了？”林寒分析道，“要么是有内奸，要么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听林寒这么一说，两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楚家的目的就更加险恶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无忌问。
“先回去，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玉牌。”林寒看向山下的方向，“还有，我要查清楚楚家的底细。”
三人连夜下山，心中都背着沉重的包袱。
本以为解决了天魔就能安心，没想到却卷入了更大的旋涡。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楚震天四人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藏在附近的树林中。
“师叔，这个林寒真的可信吗？”年轻弟子楚明问道。
楚震天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可信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那如果他不配合怎么办？”
“不配合？”楚震天冷笑，“那就让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铜镜，镜面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镜中映出的不是楚震天的脸，而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事情进展如何？”镜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一切按计划进行。”楚震天恭敬地回答，“林寒已经上钩了。”
“很好，记住，我们要的是他身上的力量，不是他这个人。”
“明白。”
镜光闪烁几下，重新恢复正常。
楚震天收起铜镜，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林寒啊林寒，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道早就落入了别人布下的圈套。回到住处后，林寒将玉牌放在桌上，催动玄瞳仔细观察。
玉质温润，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符文图案。在玄瞳的透视下，林寒看到玉牌内部有一团淡蓝色的灵气在缓缓流动，形成某种特殊的回路。
“这不是普通的传讯法器。”林寒皱眉。
张无忌凑过来看：“有什么问题吗？”
“这玉牌里有定位阵法。”林寒冷笑，“楚家表面上给我联系工具，实际上是想监视我的行踪。”
苏云鹤气得咬牙：“太阴险了！”
林寒把玉牌收进储物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第二天一早，林寒独自前往省图书馆，查阅关于楚家的历史资料。
在古籍区翻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一本明代野史中找到了相关记录：
“楚氏世代镇守青龙山，传说山中封印上古凶兽饕餮。楚家先祖楚无涯曾得异人传授封印之法，世代相传至今。然楚氏后人多有异心，常欲借封印之力谋取私利...”
林寒继续往下翻，越看越惊。
原来楚家早在数百年前就有人试图打开封印，想要驯服饕餮为己所用。
那次行动差点导致灾难，最后靠其他修真家族联手才重新加固了封印。
“所以楚震天说的什么守护封印，全都是屁话。”林寒合上古籍，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晚上回到住处，林寒故意在房间里大声说道：“明天就去找楚家，答应和他们合作。”
说完，他偷偷观察窗外，果然发现有黑影一闪而过。
张无忌和苏云鹤对视一眼，都明白林寒这是在演戏给监视的人看。
次日清晨，林寒按约定时间来到青龙山脚下。
楚震天早已等候多时，见林寒到来，立即迎了上去：“小友考虑得如何？”
“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林寒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说。”
“我要先看看封印的具体情况，了解清楚才能制定方案。”
楚震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当然可以，这样吧，我先带你上山看看。”
一行人沿着山路向上攀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山顶一处空旷的平台。
平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阵，八块古朴的石碑围成一圈，每块石碑上都刻着复杂的符文。
石阵中心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隐隐有红光闪烁。
“这就是封印所在。”楚震天介绍道，“石碑上的符文就是封印阵法，现在已经有三块出现了裂痕。”
林寒走近观察，用玄瞳透视石碑内部结构。
果然，三块石碑的符文确实有损坏，但这些裂痕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而且从损坏的痕迹来看，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楚兄，这些裂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林寒明知故问。
“大概半个月前开始的。”楚震天毫不脸红地撒谎，“我们怀疑是有人在暗中破坏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