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还懂化学、计算机。”
“国内真有这样的人吗？”
郭小鹏笑了笑：
“正因为是天才，才和普通人不一样。”
“国内可能没条件学计算机，但国外有。”
“对天才来说，多学几门技能，根本不算难事。”
刘眉摇头：
“我还是不太信。”
郭小鹏便说：
“你知道达芬奇吗？”
刘眉点点头：
“那个画家，我知道。”
郭小鹏摇摇头，说：
“达芬奇不只是画家。”
“他还是科学家、工程师、发明家。”
“你觉得奇怪，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天才。”
刘眉听了，愣了一下，慢慢接受了这个说法。
郭小鹏继续说：
“祁总监只是根据账本上的内容做出推断。”
“账本有问题，他看出来了。”
刘眉松了口气。
但郭小鹏的神情却有些沉重：
“阿眉，你得用尽办法接近祁总监。”
“带他出去玩，带他旅游。”
“就是别让他总在公司转。”
刘眉一脸困惑：
“郭总，我看祁总监好像根本没认真工作。”
“他居然去和陈然聊计算机的事了。”
郭小鹏摇头，语气认真：
“天才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你以为他在摸鱼，其实他在获取信息。”
刘眉张大了嘴巴：
“郭总，这也太夸张了吧？”
郭小鹏苦笑：
“我也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但说实话，只要祁总监还没怀疑这个项目的真假，我们就还有机会。”
“他要是起了疑心，马上就能发现账本是假的。”
“等他察觉了，要么我们先动手除掉祁同伟然后逃命，要么就直接离开国境。”
“否则，等着我们的只有枪子儿。”
刘眉听了，不由得一阵发冷，她咬咬牙，说道：
“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拿下祁同伟。”
郭小鹏罕见地愣神了，半天没说话。
而此时，被他们算计的祁同伟，正在办公室光明正大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是打往香江的电话，经过转接，直接连到了李维民的办公电话。
祁同伟语气简洁，直入主题：
“郭小鹏给的账本是假的。”
“他打算让刘眉来引诱我。”
“海州药业的麻黄素储备明显不足，估计他们近期会从外面进麻黄素。”
“制毒点不在车间，应该是在别的地方。”
“我推测是在无人岛上，建议派人去查查。”
“要提前安排人手，一旦麻黄素到位，直接把加工厂端掉。”
“我们得让郭小鹏动起来。”
李维民对祁同伟的情报能力十分认可。
他的回应也很直接：
“西北监狱我们已经安排了人。”
“正如你分析的那样，林小强对郭小鹏恨之入骨。”
“听同监的人说，除了林小亮，没人去探望过他。”
“林小强情绪激动，多次放话要出去后干掉郭小鹏和刘眉。”
两人通话结束。
祁同伟稍作整理，准备去赴陈然的约。
这时刘眉走了进来，眼神撩人，姿态诱人。
“祁总监，这是要去哪儿？”
祁同伟笑着回答：
“计算机中心的陈然主任约我喝茶，刘助理要不要一起？”
刘眉心里一喜，正想多和祁同伟相处，哪怕多出个陈然也无妨。
她顺势问了一句：
“祁总监，您也懂计算机？”
祁同伟笑道：
“我对一切能带来收益的技术，都很有兴趣。”
“毕竟，我是做金融分析的。”
“我看好计算机的前景，这会是一个全新的蓝海市场。”
两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陈然办公室。
陈然刚好听到祁同伟的最后一句话：
“计算机一定会成为下一次工业革命的核心。”
祁同伟笑了笑，接过话头：
“我只认同你一半的观点，另一半还有讨论空间。”
陈然来了兴趣：
“那祁总监怎么理解？”
祁同伟神情认真地说：
“计算机只是变革的载体。”
“当无数台机器通过光纤与网络连接，整个星球就像一个村庄。”
“那时候，它才真正具备推动工业革命的能量。”
“其实，互联网根本没那么神奇。”
“真正的产业革命，是人工智能。”
祁同伟望着面前那台笨拙的老式电脑，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的电脑，离普通人还是太远了。”
刘眉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却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敬畏。祁同伟说的话，她想回应，却完全找不到词。
她现在很烦。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气质出众，走哪儿都吸引眼球。
那一头卷发，轻轻一甩，就能让男人心跳加速。
这是她最自豪的地方。
可这几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底气，一点自信都没了。
她抓着自己最爱的头发，满脸苦恼地说：
“祁总监的见识太深了，我根本插不上话。”
“我整整跟着他七天。”
“一直在参加各种饭局、会面。”
“我发现了件惊人的事。”
郭小鹏穿着睡衣坐在床边，静静听着。
“什么事？”
刘眉满脸困惑：
“一个人，怎么能懂这么多？”
她瞪大眼睛看着郭小鹏：
“以前，我觉得你是最有见识的人。”
“你总能说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话。”
“直到我见到祁总监。”
“他很少讲什么大道理，但每一句都很专业。”
“偶尔说一句俗话，反而让人想半天。”
“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小鹏没有说话。
刘眉迷惘，他却一点都不。
他明白问题出在哪。
祁同伟踏实，他虚浮。
自己一开口，就是名人名言，听着有力量，其实是没底气的表现。
那些引用，说白了，就是靠别人撑场面。
祁同伟几乎不说这些话。
他只说自己的话。
他强大，不是因为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懂。
他不随便发言，每一句都是有根据、有分量的专业见解。
他不熟悉的领域，从不开口。
他只讲自己知道的，不说废话。
郭小鹏心里泛起一丝酸意。
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样？
很简单，内心坚定、目标清晰、知识扎实。
祁同伟不只是聪明，他几乎无所不知。
海州药业的高管们——
总工程师费经纬、计算机中心负责人陈然——
全都佩服他，把他当作真正的核心人物。
郭小鹏自己都没料到，有朝一日会被祁同伟的谈吐折服，如果不是背后藏着制毒的秘密，他几乎也想对祁同伟心服口服。
他心里清楚，这步棋走错了。
刘眉和祁同伟之间的距离，像是从珠穆朗玛峰掉进了海底，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是鸿沟，跨不过去的鸿沟。
祁同伟说的话，刘眉听在耳里，却没法回应。水平不在一条线上，就像鸡鸭对话，注定无法共鸣。
郭小鹏轻声安慰她：
“阿眉，你别太放在心上。”
“祁总也没说讨厌你啊。”
刘眉像一只被激怒的猫，瞬间炸毛：
“我这样的大美人，以前走到哪不是全场焦点？”
“男人在我面前，不都是任我摆布？”
“你让我去接近祁同伟，不就是因为我对男人有办法吗？”
“你现在这话说的，算怎么回事？”
她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委屈：
“什么时候，一个男人不讨厌我，就成了我的荣幸了？”
她是真的难受。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
郭小鹏压住情绪，语气柔和：
“那你有没有觉得，祁总监不讨厌你，其实也是一种认可？”
刘眉愣了一下，随后扑倒在床上，低声抽泣。
郭小鹏心里叹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一旦拉开，就会生出一种无形的距离。
那不是物理上的远近，而是精神上的压迫。
他看得清楚。
祁同伟从不拒绝刘眉的邀约，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去。
她提的要求，只要不过界，他都会帮。
但也就仅此而已。
祁同伟对她的态度，是礼貌。
没有多余的举动，没有暧昧的空间。
就像天上的鹰，怎么可能在意一只在地上的兔子？
但这也只可能是刘眉能做到这一步。
换别人，早成了祁同伟的猎物。
刘眉哭了一会儿，声音哽咽地说：
“我是不是特别贱。”
“我心里一直觉得祁总监遥不可及。”
“我不相信他会喜欢我。”
“我自己都觉得，我配不上他。”
郭小鹏听了，心里更加烦躁。
噢，你觉得你配不上祁同伟，那是不是也觉得，你配得上我？
合着在我这儿，你心里还是低人一等？
他仔细对比了自己和祁同伟的优劣，越想越烦。
最让他气恼的是——他居然也觉得刘眉说得对。
刘眉还在说：
“但我就是想多和祁总监待在一起。”
“郭总，你不知道，祁总监什么都会。”
“他还跟我聊过化妆。”
“专业程度，连我都惊讶。”
“他说，女人化妆要是没经过几十道工序，那就不叫认真打扮。”
郭小鹏脸色一沉，没说话。
“祁总监确实厉害，现在国外都在讲求性别平等，同工同酬。”
“他年轻，有这样的理念，也没什么奇怪的。”
刘眉接着说：
“我一直在找机会跟他说话。”
“他不是做金融分析的吗？”
“我就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想从他那儿套点发财的门道。”
郭小鹏听后有点意外。
他没想到刘眉竟然会主动去接近祁同伟。
他心里忍不住觉得，刘眉这步走得对。
是时候了解祁同伟对钱的看法了。
如果能把祁同伟拉到自己这边，
郭小鹏有把握拿下整个汉国的毒品市场。
刘眉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看向郭小鹏：
“祁总监给了我一个赚钱的办法。”
“他建议我把钱投到口岸证券交易所。”
“还特别提到了老五股。”
郭小鹏有些失望地说：
“炒股？那点利润能有多少？”
刘眉眼睛亮亮的：
“我就听他的，把全部存款一百万投了进去。”
“这两天，每天都能赚一万……”
郭小鹏瞪大了眼：
“也就是说，每天都在涨百分之一？”
刘眉既高兴又苦恼：
“对。”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总监了。”
郭小鹏愣住了，心里暗骂——
祁同伟还缺钱？
这种赚钱的节奏，不，是抢钱的速度，又快又稳。
看来，祁同伟根本不会考虑加入自己。
他看着刘眉，对方还在发愣。
郭小鹏是个老手，最懂得操控人的情绪。
“这不是挺好吗？”
“祁总监帮你赚了钱。”
“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多跟他聊聊。”
刘眉一听，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也是。”
郭小鹏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一边轻抚她的头发一边说：
“天晚了，休息吧。”
刘眉难得地退后一步，低声道：
“今天……我不想。”
郭小鹏一愣，心头莫名烦躁。
他是个极其自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