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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院内室,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入,暖意融融,驱散了前几日的压抑。红姒倚靠在厚厚的锦缎引枕上,面色比起前几日的惨白如纸,终于透出了些许红润,虽然依旧带着病弱之气,但眼神清亮了许多。小腹的隆起被柔软的锦被妥善地遮掩着。

宋珏执着地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玉勺,小心翼翼地吹散热气,再送到红姒唇边。“再喝一口。”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看着红姒乖巧地咽下那苦涩的药汁,紧蹙的眉心才略略松开。“三郎……”红姒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我真的好多了。太医也说胎象已稳,只需静养……你不必日日夜夜守着我。学子府的功课要紧,来年春闱……”“我就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宋珏打断她,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放下空了的药碗,又细心地拿起温热的帕子替她擦拭嘴角。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呵护,仿佛她是稍有不慎便会碎裂的琉璃。“功课无妨,我在你身边一样可以温习。”说着,他便拿起床头小几上一卷《周礼》,翻开书页,自然地坐到红姒身侧,让她虚靠在自己肩头,“你闭眼歇着,我读给你听。”他的臂膀坚实可靠,声音低沉悦耳,读起圣贤书来,字正腔圆,更添一分平日里少见的沉稳。

任谁看去,这都是一幅极为温馨、情意绵绵的画面。夫妻恩爱,相守相伴。然而,宋珏眼底深处,那片不易察觉的冰寒从未真正消融。沈清砚?他怎么会忘?红姒承受的每一丝痛苦,每一个担惊受怕的夜晚,都像刻刀般深深刻在他心尖上!伤他自己?他宋珏可以一笑置之!但伤及红姒?触及他此生绝对不可触碰的逆鳞!二哥(宋麟)鞭笞沈清砚二十鞭?那不过是提前收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死?未免太便宜她了!等红姒平安诞下麟儿,等一切彻底安稳下来……宋珏缓缓摩挲着书页边缘,指腹感受着纸张略微粗糙的纹理,仿佛那就是沈清砚最后的命运线。他要让她好好活着,清醒地、毫无遮蔽地承受她该承受的一切!让她尝尽比死更绝望、更煎熬的滋味!让她见识见识,他宋珏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面具下,真正的雷霆手段!

与此同时,疏影阁内却带着一丝迥异的气氛。

碧城兴高采烈地描述着府中流传的世子怒惩刁婢的场景,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小姐您是没瞧见!哦,不对,您没亲耳听见!世子爷就坐在那儿,端着茶盏喝着热茶,脸色都没变一下!那叫一个沉稳!气度天成!”她模仿着侍卫挥鞭的样子:“一鞭下去!沈清砚那惨叫声嗷嗷的,简直能把死人从坟里吓醒!再一鞭!她嗓子都喊劈了!”莫锦瑟正在雕花窗边的矮几上,手持一把精巧的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枝叶疏朗的青松盆栽。听着碧城夸张的描绘,她肩头忍不住微微耸动,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趴在矮几上,好半天都直不起腰。“哈哈哈……拿……拿茶比惨叫声……咳咳……”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沁出了泪花,“我……我都能想象出那画面!这杀人诛心的本事……确实是他宋麟的风格!哈哈哈……”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笑意却怎么也收不住。脑海里自动补全了宋麟那副冷漠评判沈清砚“哭得难听”的傲娇毒舌模样,更是觉得可乐至极。

碧城也捂嘴笑个不停,等莫锦瑟笑声渐歇,才想起另一事,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还有件紧要的事。奴婢按您的吩咐一直盯着呢,沈清砚那伤势……坏事了!背上的鞭伤化脓发炎了!听院中打杂的小丫头偷偷说,府医今日换药时脸都皱成一团了,脓血不断,味道很难闻。府医也摇头,说这情形……就算命能保住,那背上……恐怕也要留下极其狰狞恐怖的疤痕了!”

咔嚓!莫锦瑟修剪枝叶的动作顿住。银剪精准地剪落一小簇过密的松针。她维持着执剪的姿势片刻,才缓缓转过头,清亮的眸光看向碧城:“你确定?留疤?”她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碧城重重地点了下头:“府医亲口说的,伤口太深,又拖延了处置,溃烂严重。王妃当时就在旁边听着呢!您猜怎么着?”碧城撇撇嘴,学着温淑华尖利的声音:“‘什么叫要留疤?!好好一个姑娘家,背上留下那样可怕的疤痕,日后还如何见人?!你们这些废物!一定要想办法给她治好!一点疤都不能留!’王妃急得当场就摔了东西!”

“哦?”莫锦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清浅的、带着洞察的笑意,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漾起的微澜,“母妃果然这般在意啊……”她放下银剪,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湿帕,仔细擦拭着修长如玉的手指。

碧城恨恨道:“那可不!府医吓得够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控制感染和化脓,把脓血逼出来,止住血再说!至于疤痕……根本顾不上,也不敢打包票!”

莫锦瑟擦干净手,将帕子放回托盘,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碧城,去库房。把二哥上次给我带回来的那两盒玉肌膏拿一盒出来。还有爹爹在雁门关外得来的那份据说能生肌续筋、祛腐生新的特制金创药也取来。”

碧城一愣:“小姐?!您真要给她送药?!”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王妃现在跟护崽的母老虎似的守在那边,看谁都像要害沈清砚!您要是去送药,她非但不会领情,指不定还以为咱们落井下石呢!肯定会把火撒在您头上!到时骂得比‘狐媚子’更难听怎么办?”

莫锦瑟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婉中带着一丝冷冽的狡黠:“送?自然要送。不仅要送,还要送得风光体面,最好让阖府都知道我贤良大度,以德报怨。但……”她话锋一转,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你猜,母妃她会收吗?”“或者说……她敢收吗?”“她现在最怕什么?”莫锦瑟悠悠地自问自答,仿佛在下一盘早已布局好的棋:“她现在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沈清砚背上留下永久的伤痕!毁了她视为‘明珠’的‘完美无瑕’!在她看来,那是沈清砚嫁入高门的资本!而我这个她眼中的‘罪魁祸首’之一送来的药……哪怕是真的仙丹灵药,在她被怨愤和猜忌蒙蔽的眼睛里,也必定是毒药!是‘妖物’!她绝不会让沈清砚碰一下!”莫锦瑟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边一丝并未散落的碎发:“我就是要给她这个‘希望’——一个触手可及、治愈沈清砚不留痕的希望!”“然后……”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让她亲手!把这个‘希望’打碎!”“碧城,你想一想……”“当沈清砚的伤势一天天恶化,脓血流淌,疤痕日渐狰狞,而王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回想起眼前这盒被她拒之门外的‘希望’……她的悔恨,她的怨毒,她的怀疑,会将她煎熬成什么样子?”“她会忍不住问自己:万一……万一那药真的有用呢?万一我真的错怪了莫锦瑟呢?她明知道莫锦瑟二哥是杏林国手,莫家的药确实有奇效……”“但那时,时机已过,沈清砚的伤痕已成定局。再想后悔,再想来求我……呵呵……”莫锦瑟重新拿起银剪,对着盆栽中一颗小小的松果轻轻一剪。“咔嚓”一声轻响。松果应声而落。“主动权,就在我手里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那时候,要她付出什么代价来换这盒祛疤良药……或者换我二哥出手……可就不是她说了算了。”“这就叫……”莫锦瑟抬眸,眼中光华流转,“以退为进,攻心为上。”

碧城听完,眼中先是震惊,继而爆发出由衷的敬佩和了然的光芒:“小姐!您……您真是……”她激动得有些语塞,“高!太高了!碧城明白了!她不是觉得您是‘妖女’吗?那咱们就当一次‘妖女’,给她来个‘七窍玲珑心’!奴婢一定把戏做足了!”她随即又有些担忧:“可万一……万一王妃被逼急了,真收下了呢?”虽然觉得不太可能。莫锦瑟淡然一笑:“收下?她不敢赌。在她心中,对我的不信任早已根深蒂固。即便收了,也不敢真的用在我送的东西上。若真用了……哼,那正好。”她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沈清砚的伤好了是皆大欢喜,说明我真心‘以德报怨’。若是没好,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你说,这‘加害’之名,母妃她又能推给谁呢?是送药的我,还是她自己监管不力?”她轻轻摇头,“她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大的隐患的。”

碧城彻底心服口服:“小姐算无遗策!奴婢这就去办!”她飞快地转身去准备药膏,脚步都轻快起来。

看着碧城离去的身影,莫锦瑟放下银剪,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水蓝色玉簪花刺绣宫装。镜子里的女子,面容清丽绝伦,眉眼弯弯时如含春水,眼神沉静时又如寒潭深雪。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勾唇,眼神清澈见底,却又仿佛隐藏着万顷波澜:“被宋麟捧在手心里护得太好……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我这把看似温柔的刀,可是由明太后亲自在上阳宫里最精钢百炼、在长安最诡谲风云里淬火开锋出来的……利器呢。”“一个小小的沈清砚?”她对着镜中的女子,如同对着另一个久违的自己,“也配……觊觎我的男人?”她转身,唤来一旁侍立的小丫鬟:“走,随我去看看三少夫人。”该去见见那位性情柔顺,但处境同样微妙的三弟妹红姒了。或许,能旁敲侧击出一些关于王妃为何如此袒护沈清砚的更深层缘由。刚走到门口,她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刚取了药膏回来的碧城补充道:“碧城,药送到西北院去,说话……不必太客气。母妃现在心浮气躁,我们要做的,是在她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上,不动声色地……再添上一把引燃她理智的干柴。让她那根紧绷的弦,断得更彻底些。”她语气温和,字句却清晰:“比如说,你可以‘好心’地提醒府医,普通金疮药压制感染虽快,但药性猛烈霸道,极易引起皮肉过度增生,最终留下的疤痕如同蜈蚣盘踞,触目惊心……尤其对年轻貌美的姑娘家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啊!”莫锦瑟说完,唇边扬起一抹近乎天真的笑意,仿佛只是给了个寻常建议。但她知道,这句话一定会被“忠实地”传达到温淑华耳中。对于此刻最恐惧留疤的温淑华而言,这无异于向她预示沈清砚最恐怖的未来景象!碧城会意,眼中精光一闪:“奴婢省得!定让王妃娘娘‘听’得明明白白!”她捧着那两盒包装精致、价值连城的药膏,如同捧着两枚精巧的棋子,朝着西北角那个血腥与怨恨交织的小院,步履沉稳地走去。

好的,我们续写莫锦瑟看望红姒的温情与专业关怀:

莫锦瑟踏入听竹院内室,迎面便是宋珏温润低沉的读书声,如清泉淌过溪石,正念着《周礼》。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暖意融融地洒在倚靠在引枕上的红姒身上,衬得她苍白的小脸透出几分久违的生气。

“三弟妹今日气色瞧着好多了。”莫锦瑟含笑走近,声音清越柔和,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二哥的药果然神效,可见是老天爷也疼惜你和腹中的宝贝。”

红姒闻声便欲起身,宋珏忙按住她肩头:“慢些。”他抬眼看向莫锦瑟,眼中带着真挚的感激:“二嫂。”简短二字,承载着千钧之重。那日听竹苑的惊魂,若非莫锦瑟果断决策,后果不堪设想。

红姒靠在引枕上,唇角努力弯起温婉的笑意,声音虽虚弱却清晰:“劳烦二嫂挂心。有三郎悉心照料,又有太医和院判大人回春妙手,已然无碍了。只是三郎太过紧张,倒显得我像那易碎的琉璃,连床都下不得了。”她语气带着轻柔的嗔怪和一丝被珍重的微甜。

莫锦瑟在床边的锦墩上落座,目光落在红姒微隆的小腹上,关切温煦:“紧张些好。八个月的身子,容不得半分闪失,王爷这般仔细是应当的。”她话锋温软流转,如同闲聊家常,“我今早还遇见太医来给父王问平安脉,顺口问了一句三弟妹的情况。”

她声音刻意放得轻缓:“太医说,三弟妹脉象已稳固平和了许多,内里的惊悸渐消,实乃万幸。只是……”莫锦瑟微微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色和一丝凝重,“大人提到,此番凶险,虽母子得安,但胎儿受惊过甚,胎位……似乎受了些影响,比先前探查时略有不正之象。太医说,月份毕竟大了,不敢贸然行针或推拿,只能叮嘱务必静卧安养,切莫再受惊扰,待其自身慢慢调转最佳为妥。”

“胎位不正?”红姒闻言,原本就略显苍白的小脸瞬间更白了三分!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指尖微微颤抖,眼中刹那间被巨大的恐惧占据!这个年纪的产妇,最怕的便是此等风险!稍有不慎,便是难产,关乎母子两条性命!那日濒死的阴影仿佛又席卷而来!

宋珏几乎是瞬间扔下了手中的书卷,如同护崽的猛兽,猛地向前倾身,紧紧握住了红姒冰凉的手!方才的温润从容荡然无存,眼神中那深藏的冰寒被此刻巨大的担忧彻底击碎,只剩下近乎惊惶的紧张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他虽不通医理,但也听过“胎位不正”乃是难产的头号凶兆!“二嫂!太医可有说……可如何是好?!”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看向莫锦瑟的目光充满了急切和后怕!红姒的手在他掌中抖得厉害,那份恐惧和依赖感让他心如刀绞。

莫锦瑟立刻安抚地看向两人,语气异常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心:“三弟、三弟妹不必过度惊慌!”她清亮的眸光如同定海神针,“胎位不正,固然凶险,但也并非无解。”她微微前倾身子,声音压低些许,却更显笃定:“我二哥莫瑾瑜……他最精妇科之道,又是太医院院判。前些时日,他钻研古籍,结合自身十数载行医心得,刚刚琢磨出一套极其精妙的‘胎位正宫针’!”

莫锦瑟话语清晰,如同拨开迷雾:“此套针法,专为应对月余之后的胎位不移者所设!非以猛力强行扭转胎儿,而是以温经通络、调气引元为根基,凭借针灸之力,如同‘和风抚萍’,极其轻柔巧妙地引导胎儿在母体宫腔之内,自然顺遂地调整至正位!辅以特殊的汤药固元培本,不仅风险极微,更能大大减轻调位时的母体不适,保全母子周全!”

她看着红姒眼中重新燃起的希冀和宋珏稍稍放松的神色,郑重承诺:“我已问过二哥。他说,此针法需在产前一月半月左右施为最为稳妥有效。待三弟妹再静养些时日,身体恢复元气,胎儿月份再长些,筋骨更强健,届时二哥自当亲自过来,为三弟妹施针!”

“真的吗?!二哥……他真的有此等妙法?!”红姒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地看着莫锦瑟!巨大的喜悦和后怕交织。原本因胎位不正带来的沉重恐惧,被莫锦瑟描绘的“和风抚萍”般温和安全的针法一扫而空!有了莫瑾瑜这句承诺,就如同吃了定心丸!

宋珏紧握着红姒的手,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重落回了胸腔!他深深地、郑重无比地看向莫锦瑟,眼中是毫不作伪的感激与敬重:“二嫂!大恩不言谢!”他顿了顿,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沉沉的、饱含所有情感的:“我宋珏铭记于心!”

他甚至主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莫锦瑟放在锦墩上的手(这是宋珏破天荒第一次对除红姒外的女性做出如此亲近的动作),如同对最敬重信赖的长姐:“红姒母子若能平安无事,皆赖二嫂和二哥之功!我……”

“三弟这是作甚?”莫锦瑟轻轻抽回手,笑容温婉而略带嗔怪,顺手轻拍了一下红姒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你这话岂不是拿我当外人?红姒是我的妯娌,腹中骨肉是王府血脉,更是宋麟的侄儿侄女!这哪里是帮忙?这本就是我身为二嫂、身为莫家女儿分内应尽之事!保护家人平安康泰,何须言谢?”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笑意盈盈:“好了,你们夫妻再说说话,我去看看母妃,顺便也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些可口的点心送来。红姒好好养着,莫要多想,万事有我和二哥在。”她话语中的担当和温暖,如同春日的暖阳,彻底驱散了听竹苑上空最后一丝阴霾。

莫锦瑟带着丫鬟离开,留下宋珏与红姒依偎在温暖的阳光中。

宋珏紧紧拥着怀中喜极而泣的妻子,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庆幸。而对莫锦瑟的感激,早已超越了言语,深深烙印在他心中——这不仅仅是医术的援助,更是在他们最无助时递来的最坚定的依靠!这份情,宋家欠定了!

至于西北院那个女人的生死……在红姒母子的安危面前,早已变得微乎其微。宋珏眼底深处那一丝隐忍的冰寒,更多被此刻守护妻子的决心取代。只要红姒平安,任何事……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走出听竹院,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暖意。莫锦瑟脸上的温婉笑意并未褪去,但眼神深处已然归于一片沉静的清明,如同无波古井。

碧城悄然从回廊另一头快步走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偷吃了糖果般得意又强忍着雀跃的笑意,她对着莫锦瑟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锦瑟了然,并未多问一句关于西北院送药的风波。她那清丽绝伦的侧颜在阳光下光洁如玉,唇角噙着一抹淡到几乎不可见的弧度。温淑华……沈清砚……她们搅动的这点后院风波,在她眼中,早已如同过眼云烟,激不起半分真正的涟漪。真正的棋局,从来不在这些内宅琐碎的算计之间。她目光似无意般扫过王府高墙之外的某个方向。那关乎太子行踪、关乎突厥潜入、关乎整个大晟朝堂暗流的棋局……才是她,中书舍人莫锦瑟,真正的战场。疏影阁的棋子无声落定,棋盘之上,风云已悄然变幻。而她,才是那个执棋布局,静待风云骤起的人。暖意融融的阳光下,她步履从容,带着世家嫡女的端雅风华,如同刚解决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那份沉稳的掌控感,如同她悄然放回袖中的暖玉棋子,温润内敛,却寒光暗藏。这盘棋,才刚下至中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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