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的客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将五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女子笼罩其中。
空气里漂浮着咖啡醇香、红酒微醺和蒸蟹的鲜甜，先前那点微妙的试探与生疏，被秦渊那句带着促狭的“不打不相识”巧妙击碎。
安迪耳尖那抹淡红稍纵即逝，她转身将水果袋放进厨房，再出来时已恢复一贯的清冷自持，只微微颔首：“都坐吧，螃蟹应该快好了。”
曲筱绡的目光却像黏在了秦渊身上。
她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身体慵懒地陷进沙发，两条细腿交叠着，脚尖勾着华伦天奴的细高跟，眼神大胆直接，带着富家千金特有的娇蛮与好奇：“秦渊？名字好听！比安迪描述的‘救命恩人’可帅多了！喂，你是做什么的？精英中学老师？看着可不像只会教书的。”
樊胜美端着咖啡杯的手优雅地顿在半空，眼波流转间已将秦渊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
卫衣休闲裤掩不住肩宽腿长的好身材，那份面对她们五人审视依旧从容不迫的气度，更非寻常教师能有。她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适时接话：“小曲你这火眼金睛也有走宝的时候？秦老师这通身的气派，说是某个富家公子都有人信。”话里带着三分试探七分恭维。
邱莹莹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满眼都是小星星：“对对对！秦老师懂得可多了！上回吃火锅，聊什么他都能接上，连我们公司财务那点破事都门儿清！”
关雎尔坐在最边缘的沙发凳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黑框眼镜后的目光却忍不住悄悄追随着秦渊。
秦渊在安迪示意的单人沙发落座，背脊舒展却不松懈，坦然迎接着几道含义各异的视线。
他先是对樊胜美笑了笑，语气谦和却自有一股底气：“樊小姐过奖了，混口饭吃而已。倒是您这身搭配很有格调，米白风衣配月白勾花裙，素雅里透着精致，很衬气质。” 一句话精准点中樊胜美最在意的“品味”，她眼底的笑意立刻真切了几分，抚了抚风衣领口，带着恰到好处的社交姿态：“秦老师好眼光。”
他目光转向邱莹莹，带着兄长般的温和：“莹莹是活力担当，有你在，气氛永远不会冷。”邱莹莹立刻眉开眼笑，挺直了小胸脯，像只被顺毛摸的小动物。
最后，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在努力当鹌鹑的关雎尔身上，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关同学上次你跑的太快，我们都没来的及认识，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联系。”
关雎尔猛地抬头，想到之前自己逃离的场景，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像熟透的苹果。“啊...好...好的，秦老师！”她声音细若蚊蝇，带着点慌乱，手指却已经诚实地在包里摸索手机，动作甚至有点急切。手机解锁，点开App，调出二维码时，指尖都带着点细微的颤抖，不敢直视秦渊的眼睛，只把手机屏幕微微递向他方向。
安迪将一杯新煮的黑咖啡放到秦渊面前，自己则端了杯温水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坐下。看着秦渊三言两语间不着痕迹地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甚至化解了关雎尔的窘迫，她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喂喂喂！秦帅哥，你还没回答我呢！”曲筱绡不干了，不满地用高跟鞋尖轻轻踢了踢秦渊的沙发腿，“快说，除了教书，还干点啥？有没有什么…刺激的副业？”
秦渊端起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笑意：“刺激的没有，琐碎的倒不少。最近接了学校篮球队助理教练的活儿，带着一群半大小子折腾。”
“篮球队？”曲筱绡眼睛一亮，身体前倾，“那你打球肯定很厉害！改天约一场？我朋友有个私人球场！”她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制造更多接触的机会了。
“小曲，”安迪淡淡开口，打断了曲筱绡的即兴邀约，目光却转向秦渊，“她最近接了GI中央空调的国内代理权，正焦头烂额啃资料。不妨听听她的‘宏图伟业’，给她泼泼冷水清醒清醒。”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显然是将曲筱绡刚才在GI文件上的崩溃看在了眼里。
“安迪！你怎么拆我台！”曲筱绡立刻炸毛，但眼珠一转，又看向秦渊，也不知在想到了什么抱着他的小臂，拉着嗓音腻道：“不过...秦渊，你懂不懂这些啊？就一卖空调的破代理，条款看得我头都大了！我爸还非要我一周内交什么鬼计划书！真是烦死了——你说这帮老外是不是专门挖坑给人跳？”
秦渊感受着手臂处的柔软，眉头微挑，他深知曲筱绡那爱玩的性子，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给他挖坑。
想想原剧中，白主管的下场就知道了。
这样可不行，影响他在众女心中形象。可直接将手抽出来，也不太合适。
忽地，他灵机一动，不动声色道：“去，拿纸笔给我，小秦课堂开课啦！”一切都那么自然。
“不用，我包包里带着。”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渊身上。
樊胜美是纯粹看热闹的好奇，邱莹莹一脸懵懂，关雎尔听得似懂非懂但很认真，安迪则端着水杯，眼神平静，想看看秦渊如何接招。
秦渊接过纸笔，稍作沉吟，组织语言：“曲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近些年国内家电的变化？”
“变化？功能越来越齐全，质量赶超国外？”
“可以这么说，但不全面。你别看现在家电的功能很多，其实我们用的功能永远是那么几个。”说着，秦渊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摆在众人面前，“你们能看出什么？”
曲筱绡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任何发现：“就是普通的遥控器啊，没什么特别的。”
邱莹莹、关雎尔认同的点了点头。
樊胜美、安迪盯着遥控器，回想秦渊之前所说的话，若有所思。
“这样说吧！你常用几个键？”
邱莹莹指着遥控器上的按键数道：“这个开关...上下左右，确认返回...好像也没了。”
“莹莹说得对，我们大概也就只用得到这几个键。”他顿了顿，目光在几女脸上扫过，“可你们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智能语音功能。”
“小小的一个遥控都已经放上智能系统，曲小姐你再想想其他的大型家电。所以我敢笃定中央空调行业，未来几年会经历一场深度洗牌和智能化跃迁。GI选在这个节点进入华国，时机不算坏，但打法如果还停留在过去，必死无疑。”
曲筱绡一愣，连安迪也微微侧目。
“洗牌？”曲筱绡追问。
“对。”秦渊点头，“节能环保是国策硬性指标。直流变频、磁悬浮、热回收这些高效节能技术会成为市场准入的基本门槛。传统高能耗的定频机组会加速淘汰。GI的技术底子如果在这些领域没有压倒性优势，光靠品牌溢价，在价格战里连后期都撑不到。”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曲筱绡，“GI给你的资料里，有没有强调他们的核心节能技术参数？还是只吹品牌历史和市场愿景？”
曲筱绡张了张嘴，脸色有点发白，她只记得那些天文数字的销售指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