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斯维加斯警察局做完冗长的笔录出来，外面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张九烨眯了眯眼，感觉昨晚枪战的硝烟味好像还残留在鼻腔里。
“老板，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新聘请的贴身保镖马克——一个前海豹突击队员，身材壮得像头熊——低声问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另一名保镖汤姆则已经拉开了防弹奔驰的车门。
“去洛杉矶，花旗银行分部。”张九烨弯腰钻进车里，语气不容置疑。
阿强坐在副驾驶，回过头，脸上还带着后怕：“老板，咱们要不先回香港避避风头？美国这地方太危险了！”
“避风头？”
张九烨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睛，“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山本一夫那条老狗，以为放几记冷枪就能吓住我？做梦！”
他心里盘算的，是远比报复更重要的事情。
枪击事件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光靠游戏机这种实体产业积累太慢，而且目标太大，容易被人拿捏。
他需要更快地积累巨额资本，需要在美国这片金融沃土上，留下更深的烙印。
而且现在是美国的互联网科技爆发前夜，未来十几年美国这边肯定是互联网的天堂。直至新世纪美国诞生人工智能AGI，华夏才有机会通过AGI追得上。
21世纪前期无论是国内的搜索公司、社交互联、视频网、购物网大都是概念coppY。
而现在一个清晰无比的发财机会，就摆在他面前——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那场席卷全球的股灾！他可以通过这次股灾获得在美国投资的资金。
车子驶上前往洛杉矶的高速公路。张九烨望着窗外飞逝的、显得有些荒凉的加州景色，突然开口：“阿强，到了银行，我们要办两件大事。”
“您说。”
“第一，把我们在香港和其他地方的一部分资金，抽调大概一百亿美元，转到花旗的美国账户。”他顿了顿，看到阿强瞬间瞪大的眼睛，继续道，“第二，我要以这些资金做抵押，向花旗申请融资，额度越大越好。”
“一百亿？还融资？”阿强舌头都有些打结，“老板，您要投资什么大项目吗？”
张九烨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炒股。”
“炒股？！”阿强更懵了，“可……可现在的美股不是一直在涨吗？《华尔街日报》天天都在说牛市要继续啊！”
“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张九烨引用了一句后世巴菲特的名言，虽然现在老巴还没那么家喻户晓，“按我说的做。”
在花旗银行洛杉矶分部，那位叫约翰逊的副总裁看到张九烨带来的巨额资金转入和融资需求，热情得几乎要把他们供起来。
“张先生，您的眼光真是独到！我们银行最欣赏您这样有魄力的客户！”约翰逊握着张九烨的手猛摇，“融资绝对没问题！以您的资产和信用，我们可以提供最优惠的利率！”
一切手续办得出奇顺利。
当一百亿美元到位，加上三十倍的融资杠杆，一个庞大的资金池已经悄然形成。
张九烨没有亲自操作，他需要一个可靠的、了解美国市场的人。
通过花旗的关系，他接触了几位所谓的“精英经济师”，但对方一听他打算大规模做空股市，个个都摇头，言语间不乏轻视。
“张先生，目前经济基本面良好，股市回调是健康的，不存在系统性风险。”一个梳着油头的经济师侃侃而谈。
“技术指标显示，牛市还将持续至少十八个月。”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补充道。
张九烨只是听着，不置可否。
就在他有些失望时，约翰逊私下向他推荐了一个人：“张先生，我们楼下证券部门有个华人分析员，叫陈明，麻省理工毕业的，对市场有些……不一样的看法。就是人有点倔，不太合群，被打压得挺厉害。”
“哦？”张九烨来了兴趣。
在证券部一个偏僻的工位上，张九烨找到了正在埋头写报告的陈明。
他看起来很年轻，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周围的同事似乎都刻意忽视他。
张九烨拿起他桌上的一份内部报告，标题是《基于量化模型的市场泡沫预警与潜在风险》。
里面的数据翔实，逻辑清晰，明确指出美股存在严重泡沫，崩溃近在眼前。
“这报告是你写的？”张九烨问。
陈明抬起头，看到是张九烨，有些局促地推了推眼镜：“是……是的，张先生。但上面说这是危言耸听，不让发表。”
“我认为你说得对。”张九烨直接说道。
陈明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跟我干吧，”张九烨看着他，目光锐利，“我给你组建一个团队，资金管够，就按照你的思路，建立空头头寸。你敢不敢？”
陈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敢！张先生，我敢！我有信心！”
“好！”张九烨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就是我在美国的投资总监了。”
解决了投资的事情，张九烨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老是住酒店，不仅不方便，安全性也是个隐患。尤其是经历了拉斯维加斯的枪击后。
“马克，汤姆，下午陪我去看房子，再看看车。”张九烨对保镖说，“我们在美国，得有个像样的窝了。”
在比弗利山庄，他看中了一栋带有高大围墙、自动铁门和完备安保系统的别墅。
在汽车专卖店，他直接提了两辆最新款的防弹奔驰。
“还是有自己的地方踏实。”晚上，坐在新别墅宽敞的客厅里，听着安保系统细微的运作声，张九烨对阿强说道。
阿强看着窗外洛杉矶的璀璨夜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忧心忡忡地问：“老板，咱们投那么多钱去做空股市……真的能行吗？这万一要是……”
张九烨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能赚钱吗？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前世记忆中，那道刺眼的、几乎垂直向下的股价曲线。
答案，似乎早已注定。
但在这个时空，他的这只蝴蝶，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