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刚走进酒楼大门，马尾雄就急着道歉，“都是我不好，给你招惹麻烦了。”
孟德摆摆手，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哪来的麻烦？”
他把胳膊搭在马尾雄的肩膀上，搂着对方说道：“金钱开道，百无禁忌，阿雄，今天晚上我们可是大老板来的。”
“新记又怎么样，那个泊车仔还不是乖乖地跑去停车？”
“有钱大晒啊！”
“妈的。”
“可惜凭我的身家只能当一晚上的大老板，明天还得做回古惑仔，不过没关系，好好跟着我混，以后让你天天当大老板。”
马尾雄闻言咧着嘴笑了，忙不迭地表忠心。
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二楼的一个包间。
孟德摸出一千块钱拍在桌子上，一脸豪横地说道：“小姐，就我们两个人吃饭，菜单就不看了，你就照着这些钱帮我们点菜。”
马尾雄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草。
那不成了凯子，让人家当冤大头宰嘛！
孟德顺手在对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他转头朝服务生笑道：“小姐，你别听他的，菜不但要贵，而且还要好，还得让我们吃饱。”
服务生笑着点点头。
她的目光在孟德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停留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些许红晕，动作轻柔地帮着冲了一壶茶，这才拿着菜单和钱退了出去。
“哇。”
马尾雄夸张地叫了一声，羡慕地说道：“老大，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你看她的脸都红了。”
孟德嫌弃地说道：“也许人家是在笑话你这个大老板，长着一副凯子的模样。”
“凯子就凯子。”
马尾雄喜滋滋地笑道：“这样的凯子我还是第一次当呢。”
“懒得理你。”孟德笑骂了一句。
时间不长，两人喝了半壶茶的功夫，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先生。”
“第一道菜是蚝皇原只极品三头鲍，第二道菜是古法蒸龙趸翅，第三道菜是快炒珍宝蟹，第四道菜是酿焗鲜蟹盖，最后还有一个甜品，是椰汁炖官燕。”
“加上服务费，刚好一千元，请用餐。”
服务员摆好菜品，转身要走。
“等......等会。”
马尾雄张着大嘴，一脸惊讶地把人叫住了。
“把你刚才说的名字再说一遍，还有，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贵。”
服务员的表情明显有些慌张。
仅仅是一顿饭就能吃掉她一个月的薪水，这种客人绝对算是酒楼的大主顾。
现在听客人的说法好像是在怀疑她想宰客，这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要是被经理知道她的服务不周到，搞不好连工作都能丢了。
“先生......”
“阿雄，怎么了？”孟德拿着筷子扭头询问。
“老大。”
马尾雄指着菜品叫道：“这菜这么贵，可是我连名字都记不住，更不知道它们贵在哪里。”
“要是以后别人问起来，我却什么都答不上来，他们还真的以为我在吹水呢。”
“挑。”
“这他妈谁起的名字，好难记啊。”
孟德看着马尾雄那一副，只恨没有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的样子，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就是底层的古惑仔。
而他自己，现在也是底层古惑仔当中的一份子。
“阿雄。”
孟德示意对方动筷子，“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你想吹水，让这位小姐帮着写一份菜单和食材就行了。”
服务生赶紧笑着说道：“没问题。”
“这个好，老大，还是你的主意多。”
马尾雄听得眉开眼笑，终于把心思放在吃饭上了。
吃饱喝足以后，马尾雄拿着菜单从泊车仔手里接过车子，赶回了观塘中心区看场子，而孟德则打车驶向尖沙咀。
沿着观塘绕道西行，穿过启德隧道进入漆咸道。
出租车越往前开，两边的夜景越是繁华。
道路两边的商业大楼、商场、酒楼、百货等等店铺都有人进出，熙熙攘攘的，比观塘区不知道热闹了多少倍。
孟德在弥敦道下了车。
他把车费付清，扭头打量着喧嚣热闹的街市，一种灯红酒绿、人潮鼎沸的感觉浮上心头。
沿着街道兜兜转转，最后在一家冰室前停下脚步。
这家冰室的卷帘门往下拉了一半，里面没有动静，只有明亮的灯光斜射出来，在门前的地面上照出一块亮光。
孟德弯下腰闪身进入冰室，顺手把门关了。
里面的桌椅摆列的非常整齐，地面打扫的一尘不染，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孤零零地站在柜台里。
“阿德，喝点什么？”黄志成笑着问道。
“冰咖啡。”
孟德随意地点了饮品，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静静地看着这位警队里的长官。
这人与前世记忆中的样子只有三四分相似。
长脸，五官立体，眉毛很重，但遮不住锐利的眼神，整张脸透着一股狠劲，不苟言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酷。
黄志成很快就弄好了。
他端着两杯冷饮坐到孟德的对面，把冰咖啡推给孟德，自己则用吸管喝了一口冻柠茶。
“阿德。”
“这么着急约我出来，出了什么事？”
孟德一点点地转动杯子，嘴里慢悠悠地说道：“明叔打算贩毒，已经跟和联胜的串爆约好了明晚交易。”
黄志成闻言眼中亮起一抹精光。
他赶紧往前凑了凑，探着脑袋急声询问道：“地点，有多少毒品？”
“九龙湾。”
孟德摇着头回答道：“具体位置明叔没有说，不过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毒品有20斤，价值200多万。”
“20斤？”
黄志成的嘴角开始有了往上翘的痕迹。
相比起警队以前破获的大案来说，20斤的毒品并不算多，但这个消息是他一手安排的卧底提供的，只要能破案，他就是头功。
而且他相信以孟德的能力，也一定能协助自己破案。
“好好好。”
黄志成连声夸赞，严肃的脸上泛起了轻松的笑容。
“阿德。”
“当初让你去当卧底，我特意为你选了明叔那个蛋散，本来只是想着让你在观塘混一混资历，以后再去洪兴其他的话事人身边做事。”
“没想到这次还有意外之喜。”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起。
“阿德，明叔以前不贩毒吧？他哪儿来的钱？”
“嘁。”
孟德不屑地冷笑道：“以前的时候他连地盘都看不住，赚不到钱当然不会去贩毒，这种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这不是后来你派我去当卧底了嘛。”
“有我帮着他站稳了脚跟，这一年以来他可没少挣钱，有了原始积累，再弄钱就很容易了。”
“黄sir。”
“明叔能去贩毒，你和我的功劳很大的。”